意外穿越大唐，李世民乐疯了 第23章 破片手雷

三日后的清晨，一名百骑司护卫快步入园禀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一丝敬畏：“陛下！林先生！北苑废殿看守来报，那药泥已完全干透，触之坚硬！”

李世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起身：“摆驾清晖园工坊！” 早已等候多时的长孙皇后、一众重臣及皇子公主们，也纷纷起身，每个人的脸上都混合着好奇、紧张与难以言喻的期待。

众人再次齐聚清晖园那间临时工坊。此时，铁匠们早已按要求铸造好了那个布满深槽的卵形铁壳，以及一小堆闪烁着寒光的细碎三角铁片和铁钉。铁壳入手沉甸甸的，表面的凹槽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林昊洗净双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先小心翼翼地用木勺，将那些已经完全干燥、呈灰黑色的火药粉末，一点点地灌入铁壳之中，轻轻墩实，直到填满约七成空间。接着，他又将那些锋利的铁片、铁钉倒入，与火药混合。最后，他拿起那根特意浸泡过桐油、晾干后显得格外坚韧的麻绳（引信），小心地插入铁壳顶部的预留小孔，确保一端埋入火药中。

他用预先准备好的、混合了细沙和黏土的胶泥仔细封堵住引信周围的缝隙，用力压实，最后又用热蜡在上面反复浇注了几层，确保绝对的气密性。一个粗糙却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原始手雷**，终于制作完成！

整个过程中，工坊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跟随着林昊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在看一场庄严而危险的仪式。

“陛下，需寻一处开阔无人之地试爆。”林昊捧着这个沉甸甸的“铁疙瘩”，对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立刻下令，在禁苑边缘寻了一处废弃的演武场。他命护卫搬来了好几个用于训练的草人木偶，并亲自指示，给这些假人套上了大唐精锐部队装备的制式明光铠！阳光照在铠甲的金属甲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彰显着其优良的防护能力。

假人被密集地放置在场地中央。林昊则示意所有人退到数十步外一处厚厚的土坡掩体之后。

“诸位，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切勿探头，保护好自己！”林昊最后叮嘱了一句，尤其是瞪了跃跃欲试的程咬金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火折子，吹燃，橘黄色的火苗在空气中跳跃。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将火苗凑近那根浸过桐油的引信。

“嗤——”

引信被点燃，冒出一缕青烟，迅速燃烧起来！

林昊不敢怠慢，算准时间，用尽全力，将这个承载着跨越千年杀伐之器的铁疙瘩，朝着那堆披甲假人奋力掷去！

铁疙瘩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假人堆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掩体后的众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程咬金更是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一息……两息……三息……

预想中的惊天巨响并未立刻传来，场中一片寂静，只有那引信燃烧的青烟袅袅升起。

“失败了？”尉迟恭忍不住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失望。程咬金也皱起了眉头。就连李世民，眼神中也掠过一丝疑虑。

然而，就在这寂静达到顶点的刹那——

“轰！！！”

一声绝非雷鸣、也非鼓响的、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爆裂声**猛地炸开！仿佛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地面似乎都随之微微一颤！

伴随着巨响，众人只见假人堆中猛地腾起一团夹杂着火光和浓烟的气浪，破碎的草屑、木块、以及那些他们亲手放进去的铁片铁钉，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而出！噼里啪啦地打在远处的土地和障碍物上！

“！！！”

掩体后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他们理解的威力震慑得目瞪口呆！

待到烟尘稍稍散去，李世民第一个按捺不住，猛地从掩体后站起身，快步冲向试验场！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跟上。

当他们看清场中的景象时，瞬间，所有人都僵立在了原地，瞳孔收缩，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见原本整齐摆放假人的地方，此刻一片狼藉。位于爆炸最中心的那个假人，几乎被彻底撕碎，套在外面的明光铠胸口部位被炸开一个狰狞的大洞，坚韧的甲叶扭曲、碎裂，甚至有一部分不翼而飞！旁边一个假人的**手臂连带着铠甲被齐根炸断，飞到了数步之外！

而更令人胆寒的是，所有假人的躯体上，都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那些细小的铁片和铁钉！深深嵌入木桩和草束之中！尤其是那些铠甲防护相对薄弱的关节、颈部和面甲部位，更是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可以想象，若是真人处于此等境地，即便没有被冲击波当场震死，也绝难在这恐怖的破片风暴中幸存！

这……这就是林昊所说的“雷霆之威”？！

这就是那不起眼的药泥和铁疙瘩组合起来的威力？！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兵器”的认知！什么弓弩箭矢，什么刀劈斧凿，在这瞬间爆发的、覆盖性的毁灭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原始和无力！

程咬金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最终猛地一拍大腿，吼出声：“俺的亲娘诶！这……这他娘的也太厉害了吧！”

尉迟恭也是满脸骇然，喃喃道：“有此神物，什么坚城重甲，皆为齑粉……”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震惊，以及一丝深沉的忧虑——此物威力如此骇人，若用之不当，或流传出去……

李世民则是死死地盯着那片狼藉的现场，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中先是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随即，那震撼便化为了狂喜，以及一种掌控了绝对力量的、帝王的炽热！

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林昊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音：“林先生！此物……此物果真乃国之神兵，破敌利器！朕……朕……”

他“朕”了半天，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与感激！

林昊看着李世民和众人的反应，知道“火药”这颗种子，已经成功地、以最震撼的方式，种在了大唐最高统治层的心中。他平静地说道：“陛下，此物名为‘震天雷’，尚属粗坯。其配方、工艺、引信时长、投掷方式，皆可优化。但毫无疑问，它将是陛下推行新政、扫平一切顽固阻碍时，最有力的保障！”

有了这“震天雷”的实证，之前所有关于土地改革可能引发武力对抗的担忧，在李世民心中都大大减轻了。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当那些拥兵自重的世家门阀试图顽抗时，大唐的甲士将不再是仅仅依靠刀剑，而是会掷出这来自未来的雷霆怒火！

就在李世民与一众文武重臣还沉浸在那“震天雷”带来的极致震撼中，心神摇曳，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铠甲破碎、破片横飞的场景时，林昊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毋庸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再次将所有人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好了，这火药用于制造‘震天雷’的效果，大家已然亲眼所见。”林昊环视着那些犹自带着惊骇与狂喜神色的面孔，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爆只是寻常，“但，我需要提醒诸位的是——火药的用途，却远不止制造此等投掷兵器这一种。”

“嘶——！”

此话一出，刚刚稍有平复的吸气声再次响成一片！所有人的瞳孔都因为这句话而再次猛地收缩！

不止这一种？！

这威力足以瞬间改变小型战场格局的“震天雷”，竟然还只是火药应用的冰山一角？！

程咬金感觉自己脑子都快不够用了，他抓着头发，瓮声瓮气地嚷嚷：“林小子！你……你还有什么花样？快说快说！莫要卖关子！” 他此刻看林昊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博学的先生，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能凭空召唤雷霆的神仙！

连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这等深沉人物，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一种武器已经如此可怕，若还有更多用途……这带来的，将是军事层面真正翻天覆地的变革！

李世民更是目光灼灼，如同盯着一座无尽的宝藏，急声问道：“林先生，此言当真？火药……还有何等妙用？！”

林昊却没有立刻回答李世民关于其他用途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更实际、也更核心的层面。

他面向李世民，神色郑重：“陛下，方才的试爆，您也亲眼见证了。火药的制造过程，其实并不复杂，难的是精确的配方比例，以及处理过程中的绝对安全。”

他指了指远处那片狼藉的试验场：“那天我配置时，诸位也在场。硝石、硫磺、木炭，乃至加入的糖霜和用作粘合剂的蛋清，其种类、纯度、配比、研磨细度、混合与干燥方式，稍有差池，要么效果大减，要么……便是自行引爆，酿成惨剧。”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让李世民心头一紧的建议：“待会儿，我会将经过验证的、相对稳定安全的火药最佳配方与详细制作流程，誊写下来，呈交陛下。”

他目光扫过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最终回到李世民脸上，语气无比严肃：“此配方，干系重大，堪称**国本之一**！望陛下能选派绝对忠诚可靠之心腹，成立独立机构，专司其责，妥善保管，严控知情范围！绝不可轻易泄露！否则，后患无穷！”

李世民闻言，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深知林昊所言非虚，这等可怖的力量，若被敌人或不轨之徒掌握，对大唐的威胁将是毁灭性的！他重重点头：“先生放心！朕必将其列为最高机密，由朕亲自掌管，绝不容有失！”

交代完这最紧要的保密事宜，林昊才开始回答成本问题，这也是推行任何新事物都无法绕过的一环。

“至于制作成本，”林昊沉吟道，“说高，也确实不低。尤其是为了追求威力和稳定性，我们用了鸡蛋清作为粘合剂，还添加了糖霜以提高燃烧效率和爆炸威力。这些在民间都算是精贵之物，大规模制造，耗费不小。”

他话锋随即一转：“但若说成本低，也并非虚言。毕竟其主要原料——硝石、硫磺、木炭，本身并非极度稀有难得之物。只要找到稳定的矿源和供应渠道，基础成本是可以控制的。”

最后，他抛出了最关键，也最制约大规模生产的瓶颈：

“然而，要想真正将火药武器化，形成军队的战斗力，无论是制造更多的‘震天雷’，还是开发我接下来要说的其他用途……唯一的重点，也是最大的制约，在于——铁！需要大量的、质量合格的生铁！”

他指着那被炸碎的明光铠：“打造铁壳需要铁，制造破片需要铁，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更复杂的火器，更需要海量的钢铁支撑！可以说，未来谁能掌握更多的钢铁，谁就能更好地驾驭火药的力量！”

林昊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李世民和房玄龄等掌管国家命脉的重臣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火药虽利，却是无牙之虎，必须依靠坚固的钢铁作为其爪牙！大唐的钢铁产量，直接决定了这支“雷霆之师”的规模与威力！

李世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清晰的强国之路：**严守火药秘密，大力开发矿业，提升冶炼技术，囤积钢铁资源！** 这一切，都围绕着林昊带来的这团“神火”展开！

“朕明白了！”李世民沉声道，“铁，乃国之筋骨！火药，则为国之雷霆！筋骨强健，方能承载雷霆之威！玄龄，辅机，回去之后，立刻给朕拟一个章程，如何探查矿脉，如何增开铁矿，如何改进冶炼，朕要大唐的钢铁，源源不断！”

“臣等领旨！”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齐声应道，神色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与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