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凡脉到吞天帝尊 第476章 代价

四色光轮消散于星空，留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虚无”地带，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联军总攻那毁天灭地的气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凶兽，呜咽着戛然而止。十分之一的战场被瞬间清空，战争巨兽、法则兵器、数以万计的星舰、数十万元婴乃至化神修士……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看似平静的四色光轮下化为乌有，连一丝残骸都未曾留下。

这种超越认知、近乎规则层面的抹杀，带来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幸存的联军修士，无论是冲锋在前的体修剑修，还是后方操控阵法的修士，全都僵在了原地，瞳孔中倒映着那片死寂的虚空，大脑一片空白。先前被强行激发起的凶性和斗志，如同被冰水浇透的篝火，嗤啦一声，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刺骨的寒意。

“不……不可能……” 一艘幸存的“荡魔级”战列舰舰桥内，舰长失神地喃喃自语，手中的指挥法盘滑落在地都浑然不觉。

“魔鬼……他们是域外天魔！” 恐惧的尖叫在通讯频道中此起彼伏，却无人去制止。

就连那三艘作为核心的“诛仙级”堡垒，推进的光芒也明显黯淡了下来，内部一片死寂。堡垒核心，镇抚使阎琊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死死盯着水镜术中那片空荡荡的星域，以及星域尽头那四道依然屹立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他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已经不是战争，这简直是……降维打击！他耗尽心力组织的总攻，在对方这终极阵法面前，脆弱得如同笑话。

然而，与联军一方彻底被恐惧吞噬不同，神朝一方在短暂的震撼与狂喜之后，敏锐地察觉到了高处那四道身影的异常。

立于吞噬领域最前端的李无劫，身形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他周身后那原本如同黑洞般深邃、疯狂旋转的幽暗旋涡，此刻光芒黯淡了大半，旋转速度也变得迟滞缓慢，仿佛动力即将耗尽。他原本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此刻虽然依旧平静，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瞳孔深处难以掩饰的疲惫，甚至有一丝极细微的涣散。

脸色，更是呈现出一种灵力过度透支后的苍白。

“咳咳……”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一直关注着他的苏月凝、火灵儿、夜琉璃心头一紧。

北方，苏月凝周身的极致寒意如同潮水般退去，那冰蓝色的光柱消散后，她绝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宛如透明的寒玉，更显清冷脆弱。她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似乎在抑制着身体的轻颤。强行将先天寒脉的本源之力以那种方式注入阵法，对她而言负担极大，经脉中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神魂也传来阵阵虚弱感。

南方，火灵儿身后那威势赫赫的九尾天狐法相已经变得虚幻透明，仿佛随时可能消散。她原本炽烈如火的眼眸，此刻光芒黯淡，呼吸略显急促，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焚天神火几乎被抽空，体内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只剩下一个灼热而疲惫的空壳。

西方，夜琉璃的状态看似最好，她依旧静静立于阴影之中，但若有人能近距离观察，便会发现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原本红润的唇瓣也失去了些许血色。将自身魔道本源与暗影法则如此毫无保留地融入一个需要极致精确平衡的阵法中，对她的神识消耗是巨大的。她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强行拉伸后又狠狠揉搓过一般，传来阵阵隐痛与眩晕。

四帝诛仙阵，简化版，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但其消耗，同样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并非简单的灵力叠加，而是将四种属性迥异、甚至相互冲突的至高法则强行融合，爆发出超越层级的力量。其中所需要的控制力、承受的反噬、以及维系那微妙平衡所消耗的心神，远超常人想象。尤其是作为阵法核心与调和者的李无劫，他不仅要输出自身磅礴的灵力与噬天本源，更要时刻以强大的神识精确引导、平衡另外三股狂暴的力量，其神识的损耗，甚至比灵力的消耗更为严重。

此刻，四人体内的灵力，都已十去七八，近乎枯竭。李无劫更是感到识海一阵阵针扎般的剧痛，那是神识过度透支的征兆。若非他道心坚定无比，噬天神脉底蕴雄厚，换做寻常炼虚修士，恐怕在阵法完成的瞬间就已经神魂崩溃而亡。

“陛下！” 下方，一直密切关注战局的王磐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立刻通过神念传音，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他看得分明，陛下和三位女帝的状态极其不妙！

李无劫微微摆手，示意无妨。他强行提起一口本源之气，稳住有些虚浮的身形，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陷入巨大恐慌和混乱的联军残部。

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疲态。

阵法的代价巨大，但效果也是显着的。联军士气已彻底崩溃，指挥系统名存实亡，剩下的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现在，需要的是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需要的是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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