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凡脉到吞天帝尊 第321章 摊主的刁难

沐寒长老的出现，如同在浑浊的泥潭中投入一颗石子，打破了李无劫与疤面摊主之间僵持的气氛。

然而，不等李无劫回应沐寒，那原本一脸不耐、驱赶李无劫的疤面摊主，在听到“青炎宗”和“外门传功长老”几个字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恼怒。他不敢对沐寒发作，却将这股邪火更加直接地倾泻到了李无劫这个“软柿子”身上。

“哼！”疤面摊主冷哼一声，声音比之前更加尖刻，他不再理会沐寒，目光重新锁定了李无劫，带着浓浓的鄙夷和挑衅，“沐长老，您老人家心善，但这些从下界泥坑里爬出来的贱修，十个有九个都是不识好歹、眼高手低的货色！连几块下品玉衡晶都拿不出来，还妄想换取《风物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更多目光投射过来。看到沐寒在场，那些目光中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兴致。

疤面摊主似乎觉得还不够，他上下打量着李无劫，尤其是那身与魔土环境依旧有些许不协调的青衫，嗤笑道：“小子，别说老夫不给你机会。看你这一身穷酸样，怕是连件像样的魔器都没有吧？这样，你若能拿出五十块下品玉衡晶，这《玉衡风物志》老夫就卖给你了！”

他直接将价格抬高了五倍！这已经不是交易，而是**裸的羞辱和刁难。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显然，这种欺压新来的“飞升者”，尤其是当着沐寒这种“老好人”的面，让他们有种扭曲的快感。

沐寒长老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

但李无劫动了。

他没有看沐寒，也没有理会周围的嗤笑，目光平静地落在疤面摊主那张带着讥讽和恶意的脸上。

就在疤面摊主以为这个下界小子要么忍气吞声滚蛋，要么无能狂怒之时，李无劫的眼神，骤然变了。

那不再是平静无波，也不是被羞辱后的愤怒，而是一种彻骨的冰冷，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无尽杀戮凝聚而成的漠然。

没有预兆，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暴戾如洪荒凶兽的气息，以李无劫为中心，轰然扩散！

这气息并非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更为本质的“势”！

其中，夹杂着一丝源自远古蛮荒、俯瞰众生的淡淡龙威！虽只有一丝，却带着血脉层面上的绝对压迫，让在场所有感受到的修士，无论人族还是妖魔，神魂深处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惊悸与颤栗！

同时，这股“势”中还融入了尸山血海般的浓郁杀戮煞气！那是在下界历经无数生死搏杀，吞噬万千生灵所积累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死亡气息，冰冷、残酷，直透灵魂！

这两股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并未针对所有人，而是如同两柄无形的重锤，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疤面摊主的神魂之上！

“呃啊！”

疤面摊主脸上的讥讽和恶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与痛苦！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横亘星空的巨龙对他投下漠然的一瞥，又仿佛置身于无边血海，被无数怨魂撕扯！

他不过是元婴初期，而且是以炼丹、经营为主的修士，何曾经历过如此纯粹而恐怖的“势”的冲击？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元婴都在哀嚎颤抖，周身魔元运转瞬间滞涩，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鬓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如同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想运转魔元抵抗，但那丝龙威与滔天煞气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他的神魂与力量死死压制！

他看向李无劫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神！这哪里是什么可以随意欺凌的下界金丹小修？这分明是一头收敛了爪牙的洪荒凶兽！

周围的嗤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感受到这股恐怖气息余波的修士，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都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看向李无劫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与忌惮。他们虽然未被直接针对，但那逸散出的丝丝气息，已让他们如芒在背。

沐寒长老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他深深看了李无劫一眼，目光在其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凝练到极致的“势”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李无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瘫软在摊位后、几乎虚脱的疤面摊主，眼神依旧冰冷。

片刻之后，他缓缓收敛了那骇人的气息。

仿佛乌云散去，阳光重现。

疤面摊主如同溺水之人获救，猛地喘了几口粗气，浑身已被冷汗浸透。他再也不敢与李无劫对视，更不敢提什么五十块玉衡晶，手忙脚乱地抓起那枚灰白色的《玉衡风物志》玉简，几乎是双手捧着，颤巍巍地递到李无劫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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