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朝，点检形骸 第59章 殿前司

殿前司自然是军中核心，拱卫临安的大本营，军中士卒说话声音都要比别处要高些。

然而自杨存中伏诛，殿前司没了都指挥使与副都指挥使，都虞候也被调查！

因此殿前司选锋军统制李显忠调来做权都统制！

前面加个权字，腰杆便有些不硬！

“决计不行！”李显忠将桌案拍得震天响，茶汤溅了辛弃疾一脸！

辛弃疾丝毫不怒，轻轻擦去脸上茶水，挤出一丝笑容道：“李统制，此事关乎上万人的安全，怎可轻忽！”

李显忠怒目而视：“殿前司的职责你可知道否？”

辛弃疾心道，这我如何不知，但嘴上却说：“愿闻其详！”

“殿前司！往小了说是拱卫京城安全，往大了说，是护卫整个大宋江山！而今你却要调三万人去维持一个审讯现场，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辛弃疾面色不变，但缓缓收起了笑容：“李统制！你说殿前司是拱卫京城安全，我且问你，大宋京城何在？”

李显忠嗤之以鼻：“那自然是临……”

说到此处，顿时停住了！

临安临安，不过是临时安顿！

大宋的京城是汴梁啊！

辛弃疾不疾不徐：“李统制啊，你作为殿前司的统制官，都不能时时警醒自己！莫不是要效仿高太尉故事？”

高太尉自然是高俅，那时候的殿前司士卒，不练战阵，专事杂耍，因此金兵来时望风披靡！

然而李显忠却没有因为这番话被吓倒，反而嗤笑道：“少拿这番话来唬我！下官虽然不才，但尽职尽责，身正不怕影子斜！”

辛弃疾闻言心中暗赞，知道此人不能力压，转而和气道：“李统制所言真将军也，大宋有你是大宋的福气！”

李显忠闻言冷哼了一声，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只是岳少保当年可比李统制更加尽职尽责，若是他的冤屈不能昭雪，往后如同李统制这般忠君爱国的将士又何去何从！”

李显忠神色黯然！

虽然杨存中依附秦桧，但禁军将士不管这些，在他们心中，岳飞依旧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只是岳飞的结局让他们心存恐惧，在这个朝廷办差，一腔热血并没有什么用，而听话才是唯一的出路！

李显忠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眼角，缓声道：“辛提点，下官也想要岳元帅沉冤得雪，但京畿防务，不可轻忽，京畿崩坏则天下不稳，下官也无能为力！”

辛弃疾见他油盐不进，有些着急了：“审讯现场，官家也会去，难道你要置官家的安危于不顾？”

李显忠微微一笑：“辛提点，此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下官同样知道，官家武艺惊人，莫说是普通百姓，便是全甲的禁军去了，只怕也拿不住他！”

辛弃疾气结，这名声在外也未必是好事啊！

随即道：“李统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到时候去的不止官家，还有金使完颜宗贤与夏使焦景颜！”

李显忠顿时呆住了，半晌才道：“这完颜宗贤是不是脑子摔坏了，往常便也罢了，此次一万多百姓呢，他还敢去！”

虽然大宋与西夏也有嫌隙，但在金人面前，这点摩擦早已不算什么了！

况且前段时间因为金国太学生的事闹得现在仇金到了顶峰！

这一出场，他不怕一万多百姓生撕了他？

“辛提点，此事你不阻止？”

“我哪里阻止得了！”辛弃疾一推四五！

“官家呢！他也不劝劝那金使？”

“劝了，那完颜宗贤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大宋现在连个审讯现场都维持不住了么！官家立刻闭了嘴！你让官家还能怎样！”

李显忠点了点头，这么说已经够丢人了，再劝下去不光面子丢尽，只怕金人觉得宋人软弱可欺，说不得便南下了！

见他意动，辛弃疾趁热打铁：“李统制啊，其实呢，临安的安危还是有保障的，西北有吴太尉坐镇，可保无虞。荆襄有鄂州军，虽无名将，然鄂州军承岳少保遗泽，不可小觑。而金陵有健康步兵司与马军司，实力比殿前司也相差仿佛，又有长江天堑，不必担忧。反是城内的金使和夏使若是出了事……”

李显忠叹了口气道：“此事下官可应下，只是调兵之事，下官说了可不算，兵部与枢密院的调令辛提点还得自己去想法子！”

“那是自然！只是事关重大，这三万人，需我亲自来挑！”见李显忠点头，辛弃疾露出了笑容！

有赵眘与完颜宗贤在场，不论是不是秦桧的朋党，竟然全数同意，以最快的速度下发了调令，没有费一丝口舌！

赵眘知道后苦笑道：“靖康年间若是将令能够这般通达，哪里至于会有靖康之变！”

辛弃疾带着杨万里等几个勾当亲自选人，一个个挑选。

以往禁军看体型选人，五尺七寸（约1.8米）为入营门槛。

而相对特殊如天武军，则需五尺八寸，另有披甲五十八斤，武艺精熟，相貌威武等标准。

而辛弃疾则参照了岳飞背嵬军的标准，全甲奔跑十里，不作停歇，随即开三百斤硬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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