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塔外,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李昊天持剑而立,锏以刑天铠甲上的暗红纹路微微流转,在一阵剧烈的光芒闪烁中,似乎是能量不足又或者是意能消耗过大!
锏以刑天铠甲状态强行解除,重新变回了最基础的普通刑天铠甲形态!
但李昊天此刻的心神,没有任何影响,几乎全数锁定了前方那个唯一还站着的身影——库拉。
库拉握着断魂双刀,脸色苍白,不是因为自己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而是因为眼前的李昊天,因为这声冰冷彻骨的“师姐”。
这俩个字,比刚才任何一道剑光都更锋利,瞬间刺穿了库拉的心防,将那些被她刻意深埋的情感——对戈尔法身影的追忆、对亲手调教之人的复杂期许、对夺去他至亲生命的愧疚——全都血淋淋地拎了出来。
库拉看着李昊天,只感觉是那样陌生!
眼前的少年似乎充满了历经磨砺后的沧桑、刻骨仇恨的冰冷,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心默哀大于死的沉寂。
这不再是曾经那个会因她指点而眼神微亮、会沉默但执着练习、要扬言保护他的少年了。
“小天……”
库拉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李昊天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压抑的波动,“知道是你,亲手掐死了我的父母?还是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教导’,或许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我这颗棋子,好为你的将军效命?”
“不是的!”
库拉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军的计划……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确有目的。但教你战斗术,看着你成长……我……”
库拉的话语突然哽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那连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心绪。
说没有一丝真情实感?那是自欺欺人!
可说这一切与任务无关?那更是荒谬!
“不重要了!”
李昊天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了库拉未完的话语,也仿佛斩断了过去所有模糊不清的纠葛。
他手腕一震,火刑剑燃起炽热的能量光芒,剑尖直指库拉。
没有更多言语,李昊天脚下发力,身形冲向库拉!火刑剑带着破风之声,悍然斩下!
库拉眼神一黯,挥动断魂双刀格挡。
“锵!”
刀剑相交,火星四溅。
然而,这一次碰撞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李昊天竟被震得向后滑退半步,火刑剑上的光芒也明灭不定。
他脸色一变,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虚弱感和意能的枯竭。
激战路法、升级锏以刑天斗败修罗、施展八位移行鏖战幽冥军团……意能和铠甲的能量消耗堪称恐怖!
此刻就连强行维持基础刑天铠甲已属不易,力量与速度都大打折扣!
库拉也察觉到了李昊天的异常,他攻势虽猛,却少了一锤定音的爆发力,步伐也略显虚浮。但她的心却沉了下去,因为这更说明,李昊天此刻对她的杀意,是燃烧生命般的决绝,而非游刃有余的碾压。
两人再次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交错。
库拉凭借着对李昊天战斗术的熟悉和更稳定的状态,逐渐占据了上风。
库拉的双刀挥舞的密不透风,紧紧缠住李昊天的火刑剑,几次险些砍在他的铠甲上。
在一次激烈的对拼后,两人身形交错而过,库拉反手一刀,以一个精妙的角度荡开了李昊天的火刑剑,另一把断魂刀的刀锋,已然悄无声息地贴上了李昊天的脖颈处。
断魂双刀上的寒气传来,李昊天的动作瞬间僵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库拉握着断魂双刀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只要她轻轻一抹……可是,她的眼神却剧烈地波动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刑天铠甲,像是看见了里面的李昊天以及千年前的戈尔法!
这一刀,她终究没有划下去,一如千年之前!
(注:千年前激战库拉对战戈尔法也是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结果下不了手,最后选择了劈胸!然后库拉让戈尔法开枪,戈尔法走了。)
“为什么?!”
李昊天猛地发力,震开脖颈处的刀锋,火刑剑反手横扫,将有些失神的库拉逼退。
他欺身再上,攻势变得更加狂乱,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不解和痛苦都倾泻出来,声音嘶哑地低吼:
“为什么刚才不挥刀?!既然刚才可以对我手下留情!为什么?!为什么掐死我父母的时候,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昊天的剑越来越快,却因为消耗过大而显得凌乱,破绽更多。
库拉一边格挡,一边后退,却无言以对。
就在李昊天情绪几乎失控,库拉也被逼得险象环生之际——
“啧,就这?”
一个充满失望与不耐的粗犷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旁边炸响。
李昊天和库拉同时一惊,攻势为之一缓,不约而同的向声音来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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