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系统之白月光总是死不了 第134章 魔纹为牢

伪灵珠的效果立竿见影。

那层柔和的白光如同一个无形的护罩，巧妙地中和了周围浓郁的魔气，让白柒一直紧绷不适的身体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连带着精神都舒缓了不少。

然而，1414的尖锐警告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她这安宁背后的巨大风险。

【持续监测：伪灵珠能量持续渗透宿主经脉，与净灵本源产生微弱共鸣，其内部高阶魔纹处于休眠状态，激活条件未知。强烈建议停止使用！】

停止？

谈何容易。

不用这珠子，她在这魔宫寸步难行，只怕很快就会魔气侵体，衰弱不堪。

用了，却像是在体内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夜宸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来她这偏殿“逗宠”的频率更高了。

他不再总是带她出去“观赏”那些令人不适的魔界奇景，反而有时会屏退左右，丢给她一些魔界的典籍杂书，或是看似随意地与她闲聊。

聊的内容天马行空，从魔界各势力的分布，到某些上古秘闻传说，有时甚至会问起她“故乡”（即白柒原本世界）的风土人情。

他的态度依旧戏谑，红眸中却时常闪烁着探究的光，像是在通过她的话语，拼凑着什么重要的图景。

白柒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竭力扮演一个来自“凡间”、懵懂无知、只因巧合拥有特殊体质的孤女，对魔界、对修行界的深层秘密一概不知。

她小心地控制着伪灵珠的吸收程度，既不过度依赖，也不完全拒绝，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夜宸似乎信了，又似乎根本没信。

他更像是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般的试探过程。

这日，他带来了一卷古老的、用某种不知名黑色皮革制成的卷轴，摊开在她面前。

上面绘制着极其复杂晦涩的魔纹，中央是一个残缺的、却让白柒丹田净灵本源微微悸动的符文。

“喏，看看这个。”夜宸指着那残缺符文，语气状似随意，“据说是什么上古净天宗的印记，早就失传了。你们‘凡间’，有没有类似的花纹传说？”

白柒的心猛地一跳！

那符文的残缺部分，竟与留影石中汐瑶仙子临终前画下的血符有几分神似！

她强行压下震惊，仔细看了半晌，茫然地摇头：“未曾见过。这图案……很是奇特。”

夜宸盯着她的眼睛，红眸微微眯起，仿佛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

片刻后，他忽然一笑，收起卷轴：“也是，问你也白问。”

他伸手，像是想揉揉她的头发，被白柒下意识地躲开。

他的手顿在半空，也不尴尬，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躲什么？本君又不会吃了你。至少……现在不会。”

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气息：“小替身，你想不想……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不再依靠那点可怜的净灵体本能，而是能掌控它，甚至……超越它？”

他指尖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她戴着伪灵珠的手腕：“这东西，可以帮你。就看你……敢不敢了。”

白柒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终于图穷匕见了？

这伪灵珠果然不只是掩饰那么简单！

她垂下眼睫，声音微弱却坚定：“弟子资质愚钝，能安稳度日已是奢求，不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夜宸盯着她看了良久，忽然嗤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满意：“没出息。罢了，你就继续当你的金丝雀吧。”

他转身离去，那卷古老的卷轴被他随意地留在了桌上。

白柒看着那卷轴，如同看着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

与此同时，灵溪宗。

冰狱崩塌的废墟已被清理，但宗内弥漫的低气压却久久不散。

凌墨当日带着云芷从崩塌中冲出后，便再度闭关，无人得见。

主峰静室内，凌墨的情况远比外界想象的更加糟糕。

冰狱中强行压制心魔、与夜宸交手、最后做出“放手”的决定，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心力。

蚀心藤的残余影响、心魔的反噬、以及那种“失控”后带来的巨大空虚感和自我怀疑，几乎将他彻底击垮。

他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寂灭道仙尊，更像是一个在极寒与烈焰中煎熬的困兽。

水镜术在他面前波动，显现出魔宫深处偏殿的画面——正是夜宸将古老卷轴递给白柒的那一幕。

虽然听不清具体对话，但夜宸那蛊惑的神情、白柒警惕的模样，都清晰地落在他眼中。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是愤怒？是嫉妒？是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染指的暴戾？

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看到她似乎暂时无恙的细微松懈？

尤其是当夜宸靠近她，几乎要触碰到她时，凌墨周身的寒气瞬间失控，静室内温度骤降，冰霜蔓延！

“师尊……”云芷怯怯的声音在静室外响起。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会前来，不敢打扰，只是安静地守在门外，偶尔送些清心的灵茶。

凌墨猛地挥手散去了水镜，压下眼底翻涌的猩红，声音沙哑冰冷：“何事？”

云芷端着茶盘走进来，看到室内狼藉和师尊苍白疲惫的脸色，眼中满是担忧：“弟子……弟子新沏了静心茶……”

凌墨没有看她，也没有接茶，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

云芷放下茶盘，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道：“师尊……您还在为白师叔的事忧心吗？当日冰狱……弟子觉得，白师叔她……或许并非自愿……”

“你觉得？”凌墨猛地打断她，声音陡寒，“你觉得什么？你觉得魔君夜宸是良善之辈？觉得她留在魔界是好事？”

云芷吓得一颤，连忙跪下：“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只是觉得白师叔当时的样子，很害怕……不像是……”

“不像是什么？”凌墨转身，冰蓝色的眼眸中压抑着风暴，“不像是对本尊虚与委蛇？不像是对魔君暗通曲款？你看得清几分？！”

他的语气极其刻薄，带着一种迁怒的残忍。

云芷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弟子是看不清……但弟子相信自己的感觉！师尊您教导弟子，修道之人，当明心见性，不以表象断善恶！为何如今您自己却……”

“闭嘴！”凌墨厉声喝道，周身气息剧烈波动，一丝猩红再次浮现眼底，“你懂什么？！出去！”

云芷被他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彻底吓住，伤心、委屈、恐惧交织在一起，她咬紧下唇，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跑了出去，眼泪终于决堤。

静室内重归死寂。

凌墨颓然坐倒，双手捂住脸。

徒弟那混合着失望和坚信的眼神，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此刻的丑陋和多疑。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蚀心藤的余毒未清，心魔更甚，而白柒的离去，夜宸的挑衅，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道心。

他并非不信白柒当时的绝望和恐惧，他只是……无法承受那种“失控”，无法接受自己守护（禁锢）了三年的人，最终以这种方式脱离掌控，甚至可能被死对头利用。

更深处，还有一种他不敢深究的恐惧——若她真的与夜宸有所牵连，若汐瑶的死真的另有隐情……那他这百年的执念与痛苦，又算什么？

巨大的混乱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

就在这煎熬达到顶点的时刻，他脑海中忽然闪过白柒最后那双泪眼，以及她那句泣血的“不值得”。

还有……云芷那带着哭腔的质问：“为何如今您自己却……”

为何？

因为他害怕。

害怕真相，害怕失去，害怕自己坚守的一切轰然倒塌。

凌墨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清明和……疲惫到极致的决绝。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无论真相如何，他必须去面对。

他看向魔域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出那个女子的身影，不再是透过汐瑶的幻影，而是她本身——白柒。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或许能打破一切僵局，却也可能是自取灭亡的决定。

他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不惜……亲自踏入魔土。

而此刻魔宫中的白柒，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她正小心翼翼地研究着夜宸“遗忘”下的那卷古老卷轴，试图从中找出关于自身体质、关于汐瑶、关于那血色符文的蛛丝马迹。

伪灵珠在她腕间微微发热，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

命运的齿轮，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