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角落里,赵勾和他那群跟班还像被抽了骨头的癞蛤蟆似的瘫跪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抖得跟装了马达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凝如实质的恐怖威压,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萧飞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芝士焗龙虾肉叉起,慢悠悠地送进嘴里,细细品味。
“嗯,味道确实不错,就是苍蝇有点多,影响食欲。”他咂咂嘴,点评道,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地上那摊“烂泥”。
朱鸢看着萧飞羽这副模样,原本因为被打扰而升起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吃完最后一口,萧飞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件花里胡哨的沙滩衬衫,对朱鸢示意道:“走吧,这儿空气不太好。”
经过瘫在地上的赵勾身边时,萧飞羽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赵勾那惨白还带着冷汗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
“赵勾,是吧?名字取得挺好,挺有自知之明。”萧飞羽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今天哥心情好,不想见血,就当是个小小的警告。以后出门把招子放亮点,别看见个漂亮姑娘就精虫上脑,不是谁你都惹得起的。再让我知道你干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或者事后想搞什么小动作报复……”
他顿了顿,凑近赵勾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的说出了霸总语录:“我不介意让你们赵家,在南海市彻底除名。听明白了吗?”
赵勾此刻早已吓破了胆,感受到萧飞羽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因为极度恐惧,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乖。”萧飞羽满意地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对着朱鸢一甩头,“走喽!”
直到萧飞羽和朱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餐厅门口,那如同山岳般压在赵勾等人身上的恐怖威势才骤然消失。
“噗通!”“哎呦!”
威压一撤,这群人彻底脱力,像一滩烂泥般完全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模样,眼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
“赵……赵少……我们……”一个跟班颤声开口。
“闭嘴!”赵勾有气无力地呵斥道,脸上惊魂未定,“快……快扶我起来……走,赶紧走!离开这鬼地方!”
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餐厅,那模样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几分。
各自坐上家里来接的豪车后,这群纨绔子弟依旧脸色惨白,魂不守舍。回到家,他们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引起了家人的注意。
“勾儿,你这是怎么了?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赵家家主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怂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赵勾和他那几个难兄难弟的家族里,类似的对话几乎同时上演。当他们断断续续、添油加醋地把餐厅里的经历说出来,尤其是提到对方仅仅凭借一股“气势”就让他们所有人跪地不起、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时,各家的长辈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气势压人……跪地不起……这……这至少是宗师级的人物啊!”一位见识广博的老者颤声道。
“蠢货!你们这群蠢货!差点给家里惹来灭顶之灾!”赵家家主又惊又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赵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去调查、招惹今晚餐厅里的那两个人!违令者,直接逐出家族!绝不姑息!”
其他几家也纷纷下达了类似的严令。他们深知,能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人,绝不是他们这些地方豪门能惹得起的,对方没有当场下杀手,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这场由朱鸢的“女主光环”引来的小小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去。
另一边,萧飞羽和朱鸢离开了餐厅,沿着夜晚的沙滩慢慢散步。
海风轻柔,浪涛声声,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一片片银鳞。两人并肩走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闹剧后的宁静。
“有时候真羡慕你。”朱鸢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羡慕我?羡慕我啥?羡慕我走到哪儿都能吸引麻烦?”萧飞羽自嘲地笑了笑。
“羡慕你……好像对什么都看得开,活得那么洒脱。”朱鸢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眼神有些飘忽,“没有什么束缚,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背负的东西。”
萧飞羽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当然洒脱,因为他本质上只是个这个世界的“过客”,完成任务的“打工人”而已。但他不能这么说。
“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嘛。”萧飞羽打了个哈哈,“想太多容易老。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整天绷着个脸,多累啊。学学我,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朱鸢转过头,借着月光看着萧飞羽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心中某种异样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长。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段时间的相处,萧飞羽的跳脱、强大、看似不靠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靠得住,以及那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轻松与快乐,已经像种子一样,在她冰封的心湖里扎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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