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是修真界最清的月 第11章 祭坛危机

此刻他们二人比上次分别时更加狼狈。

帝司夜衣袍破损多处，身上添了不少新伤，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依旧将妹妹牢牢护在身后，手中一柄光芒略显黯淡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势霸道刚猛，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竟暂时逼退了那些骨甲古兽的扑击。

但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灵力消耗巨大，脸色苍白如纸。

帝汐瑶则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双手不断掐诀，撑起一个摇摇欲坠的淡蓝色光罩，勉强抵挡着古兽喷吐出的死气侵蚀和远程攻击，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她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周围已经倒下了几具古兽的尸体，但更多的古兽正从干涸的湖床四周不断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情况岌岌可危。

“哥！我撑不住了！”帝汐瑶带着哭音喊道，光罩剧烈闪烁，出现裂痕。

帝司夜一剑劈退一头扑上来的古兽，反手又是一剑格开一道死气冲击，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他咬牙吼道：“撑住！瑶瑶！我就算死也会护着你出去！”但他眼神深处，也已染上了一抹绝望。

在这等绝地，救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帝汐瑶的护罩即将彻底破碎，数头古兽咆哮着扑上的瞬间——

一道极致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意，如同九天寒风，骤然降临这片死寂的湖床！

时间仿佛再次凝滞。

那些扑在半空的骨甲古兽，动作猛地一僵，凶戾的眼眸中被纯粹的恐惧所取代。

下一瞬，一道简洁、纯粹、璀璨如冰彗星般的淡蓝色剑光，横跨长空，无声无息地掠过。

噗！噗！噗！

一连串轻响过后，那几头最为凶悍、扑得最前的古兽，瞬间被从中间整整齐齐地剖开，切口光滑如镜，并被瞬间冻结，连血液都未曾溅出，便化作冰雕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紧接着，更多的冰蓝剑光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场中纵横闪烁，每一次闪烁，必有一头古兽被瞬间冻结、碎裂！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密密麻麻围困着帝家兄妹的古兽群，便被清空了一大片！

剩下的古兽发出了惊恐的呜咽声，本能地感受到了绝对无法抗衡的天敌般的恐惧，纷纷夹着尾巴，仓皇地向后退却，最终溃散逃走。

绝处逢生！

帝司夜和帝汐瑶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帝司夜猛地转头，望向剑光袭来的方向。

只见干涸湖床的尽头，若离一袭白衣，淡蓝长发如冰瀑垂落，静立于昏黄的天光下，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辉，仿佛九天玄女降临在这片死寂之地。

她缓缓放下并起的剑指，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在她身后，已睢按剑而立，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周围，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是…是前辈！”帝汐瑶率先反应过来，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让她瞬间哭了出来，声音哽咽。

帝司夜看着那道清冷绝世的身影，心脏如同被巨锤狠狠撞击了一下！

在方才最绝望的时刻，他脑海中甚至闪过一道模糊的、不敢奢望的念想，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如同神只般再次降临，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激动、感激、倾慕、震撼……无数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顾不上伤势，踉跄着上前几步，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前辈！又是您救了晚辈兄妹！我……”

若离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尤其是在帝司夜身上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

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淡淡道：“为何在此？”

帝司夜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连忙解释道：“晚辈回家族后，心中始终记挂着前辈的恩情，以及……对此地灵脉异变的原因颇为好奇。恰好家族古籍中有关于此片区域的零星记载，提及可能存在一处古老秘境，与灵脉异动或有关联。晚辈便向家族申请，带了人手前来探查，想……想看看能否再遇到前辈，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他省略了自己是如何据理力争，甚至立下军令状才获得这次带队探查的机会，也省略了其中大部分的心思其实是为了能再见到眼前之人。

他继续道：“我们根据古籍指引和家族秘法，确实找到了秘境入口，但进入时遭遇了强烈的空间风暴，与带来的护卫队失散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却又误入了这片古兽巢穴，被一路追杀至此……若非前辈恰好路过，我兄妹二人今日必死无疑。”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那双明亮眼眸中看向若离时无法完全掩饰的炽热光芒，却透露了更多的心思。

帝汐瑶也小声道：“谢谢前辈又一次救了我们……”

她看着若离，眼中充满了依赖与崇拜。

若离听完，并未对帝司夜的解释做出评价，也没有在意他眼中那不同寻常的光彩。

她的注意力似乎被这片干涸湖床更深处某种细微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她抬步，向着湖心深处走去。

已睢立刻跟上。

帝司夜和帝汐瑶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连忙跟上。

此刻对于他们来说，跟在若离身边就是最大的安全。

随着深入，湖心处的景象逐渐清晰。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矗立着几根残缺的巨大石柱，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图腾。

石柱环绕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已经干涸的泉眼，泉眼底部，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散发着微弱的、却异常纯净的能量波动。

若离走到泉眼边，纤手轻拂。

泉眼底部的沙石被无形之力分开，露出了埋藏在下面的事物——那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深蓝色、内部仿佛有星辰光点流转的奇异晶石。

“这是……星辰核心？”帝司夜见多识广，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充满震撼。

“传说只有远古星辰陨灭时，才有极微小几率凝结而成的至宝！蕴含最纯净的星辰本源之力！”

若离伸出手，将那枚星辰核心摄入手中。

晶石触手温凉，内部星辰光点流转加速，散发出柔和而庞大的力量，与她周身的气息隐隐产生了一丝共鸣。

她看着手中的晶石，眸光微动，似乎思索着什么。

帝司夜和帝汐瑶都屏息看着，不敢打扰。

帝司夜心中更是波澜起伏，愈发觉得若离神秘莫测，连这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宝物，她都能如此轻易地找到并收取。

然而，就在若离收取星辰核心之后，异变突生！

整个干涸的湖床开始剧烈震动起来！那几根巨大的石柱发出嗡鸣，上面的古老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开始流转发光！

“不好！取走核心，触动了此地的守护禁制！”帝司夜脸色一变，护住帝汐瑶。

轰隆隆！

湖床底部裂开巨大的缝隙，一股苍凉、古老、充满了怨念与愤怒的恐怖气息从地底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非人非兽的咆哮，一个由无数枯骨、怨念和大地之力凝聚而成的庞大身影，正挣扎着要从地底爬出！

那气息之强，远超之前所有的骨甲古兽，甚至让已睢都感到头皮发麻！

“圣女！”已睢瞬间拔剑，全力戒备。

若离将星辰核心收起，抬眸看向那正在凝聚成形的庞大怨灵集合体，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多了一丝冷冽。

“离开这里。”若离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周身冰蓝光华骤盛，淡蓝色的长发无风狂舞，每一根发丝都流淌着极致的寒意，脚下的干涸湖床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玄冰，并向四周急速蔓延。

已睢得令，毫不迟疑，玄铁长剑铿然完全出鞘，剑身乌光流转，一股凝练的杀伐剑意冲天而起，护住若离一侧。

他深知此等对手已远超自己所能应对，他的职责并非主攻，而是护卫与策应，绝不容任何干扰触及圣女分毫。

然而，帝司夜却猛地一咬牙，非但没有后退，体内一股霸道绝伦的灵力轰然爆发。

那灵力呈现淡淡的紫金色，虽量不及已睢精纯凝练，质却极高，带着一种天生的尊贵与威严。

他手中那柄略显黯淡的长剑受到激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芒暴涨尺余。

“前辈！此獠因我兄妹探寻而至方才惊动，司夜岂能独退？愿为前辈前锋，略尽绵薄！”

他声音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那咆哮的怨灵巨兽，竟是无半分惧色，只有一股遇强愈强的战意。

他并非无智莽撞，而是判断出独自逃离的风险极大，更深处或许还有未知危险，唯有紧跟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方有一线生机。

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在她面前证明什么的冲动，也在驱使着他。

他步伐玄奥一踏，竟主动迎向怨灵巨兽挥来的一只由无数碎石枯骨凝聚的巨爪！

“哥！”帝汐瑶惊呼，但她反应极快，强压恐惧，双手十指如穿花蝴蝶般急速舞动。

一道道柔和却坚韧的淡蓝色光华如同涟漪般荡开，迅速在帝司夜和已睢身上叠加了数层晶莹剔透的水纹护盾。

同时，她指尖弹出一道翠绿光华，没入帝司夜体内，使其灵力运转瞬间加快了几分。

她的辅助精准而及时，显露出极佳的应变能力和深厚的术法根基，绝非寻常娇弱女子。

“轰！”

帝司夜的剑芒与那怨灵巨爪悍然对撞！

紫金色剑光霸道地撕裂了部分怨念死气，但巨爪蕴含的力量远超想象。

帝司夜浑身剧震，虎口彻底崩裂，鲜血染红剑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叠加在身的数层水纹护盾接连破碎。

就在他即将重重砸落之时，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冰寒之力凭空托住了他的后背，化解了大部分冲击力。

同时，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冰蓝剑指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那追击而来的巨爪指尖。

“咔嚓——”

刺耳的冻结声响起！

那怨灵巨爪从指尖开始，瞬间被一层深蓝色的玄冰覆盖、冻结，并且冰层急速向其手臂蔓延！

怨灵发出痛苦与愤怒的嘶嚎，猛地甩动臂膀，震碎了玄冰，但动作明显迟滞了一瞬。

若离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战局中心。她并未看帝司夜，只是淡淡丢下一句：“护好你妹妹，牵制即可。”

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帝司夜心中猛地一凛，随即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被认可的微喜，更有对自己实力不足的清晰认知。

他立刻借势后退，与帝汐瑶汇合，剑势一变，从硬碰硬转为游斗，道道凌厉剑光专门攻击怨灵体表怨念翻滚最剧烈之处，试图扰乱其能量凝聚。

帝汐瑶的辅助法术也紧随而至，时而以水缚之术迟滞其动作，时而以清心之光净化侵蚀而来的怨念。

已睢则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始终游弋在若离周身丈许之地，剑光如黑龙出洞，将那些从怨灵主体分离扑来的、小型的怨念触手或飞射的骨刺精准斩灭，为若离创造绝对稳定的输出环境。

他的剑术简洁、高效、致命，完全是历经生死搏杀锤炼出的战技。

若离成为了绝对的主攻。她甚至未曾动用武器，仅以并指的剑指应敌。

她的动作优雅而简洁，每一次指尖划动，便有一道璀璨冰冷的冰彗剑光射出。

这剑光与之前随手抹杀噬魂妖时截然不同。

其威力凝练了何止十倍！

剑光过处，空间仿佛都被冻结、撕裂，那怨灵集合体庞大的身躯上，不断被切割出一道道巨大的、覆盖着深蓝玄冰的伤口。

怨灵发出的咆哮中开始夹杂着明显的恐惧，它调动整个湖床的大地之力和积累无数年的怨气试图修复自身，但玄冰中蕴含的极致寒意竟能冻结能量流转，大大延缓了它的恢复速度。

战斗并非一帆风顺。怨灵集合体猛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浑浊不堪、由无数负面情绪和死气浓缩而成的洪流！这道洪流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

帝司夜和已睢脸色剧变，都能感受到那洪流中足以湮灭神魂的可怕力量。

若离眸光微凝，首次双手结印。

纤纤玉指间绽放出无比繁复玄奥的冰蓝符文，一个巨大的、仿佛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的镜面瞬间在她身前凝聚。

“玄冰鉴·返。”

清冷之音落下，那毁灭性的浑浊洪流狠狠撞在冰镜之上！

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发生，洪流如同泥牛入海，竟被那冰镜尽数吸纳。

下一刻，冰镜光华大放，一道被极致寒意渗透、甚至表面都凝结出冰霜的缩小版洪流，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狠狠轰击在怨灵集合体的胸膛！

“嗷——！”怨灵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胸膛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冻结的怨念碎片四处飞溅。

帝司夜和帝汐瑶看得心神摇曳，震撼无以复加。

这不仅需要远超对手的实力，更需要对其力量本质的精准洞察和绝对掌控！

这位前辈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已睢眼中则只有绝对的崇敬与忠诚，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趁它病，要它命！若离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怨灵集合体的头颅前方。

她伸出右手，五指微张，对准其核心——那团最为浓郁、不断挣扎的怨念集合体。

“湮灭。”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只有一种绝对的“静”与“无”以她的掌心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怨灵集合体庞大的身躯，从头部开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化为最原始的粒子，连其中的怨念都被彻底净化。

短短数息，那恐怖无比的古老守护怨灵，便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间，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涟漪，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

笼罩湖床的恐怖威压骤然消失。

帝司夜以剑拄地，大口喘息，体内灵力几乎耗尽，身上添了数道新伤，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盯着空中那道缓缓飘落的清冷身影。

帝汐瑶也松了口气，脸色苍白地跑到兄长身边，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势。

若离飘然落地，周身的璀璨光华和内敛的恐怖气息迅速消退，恢复成那副冰封般的平静模样，连发色也变回如常的淡蓝，仿佛刚才那几乎以一人之力碾压古老怨灵的不是她。

她目光扫过一片混乱的战场，最后落在那泉眼处的几根古老石柱上。

怨灵被消灭后，石柱上的图腾光芒渐渐黯淡，但其中一根石柱的基部，却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一个隐藏的、材质非金非玉的狭长盒子。

她手一招，那盒子便落入她手中。

盒子入手冰凉，上面刻着更加古老、甚至连她都未曾见过的符文。

“前辈……”帝司夜在帝汐瑶的搀扶下走上前，再次郑重行礼

“多谢前辈再次救命之恩！晚辈……又欠您一条命。”他的语气无比诚恳，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敬畏。

这一次，他真切体会到了双方之间那如天堑般的实力差距。

若离的目光从盒子上移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小心翼翼为他处理伤口的帝汐瑶。

“伤势如何？”她问，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帝司夜心中莫名一暖。

“无碍，多是皮外伤，灵力耗损过度而已。”帝司夜连忙道。

“嗯。”若离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狭长盒子递向他。

“此物与你们触发此地禁制有关，应是秘境古修所留，你们自行处理。”

帝司夜一愣，连忙摆手：“前辈，此物是您击败守护者所得，理当归您所有！晚辈万万不敢……”

“于我无用。”若离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其中若有传承，或与你们功法有缘。”

帝司夜见她态度坚决，不敢再推辞，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盒子。

入手沉重，那未知的符文仿佛蕴含着奇异的力量。

他心中更是波澜起伏，这等古修遗宝，价值连城，前辈竟如此轻易就给了他们？

这……他心中的倾慕与感激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帝汐瑶也小声道：“谢谢前辈……”

若离不再多言，转身望向秘境更深处：“此地不宜久留，刚才动静太大，恐引来其他东西。”

已睢立刻道：“是。”他默默取出丹药服下，快速恢复着刚才护卫时消耗的灵力。

帝司夜也将盒子小心收起，正色道：“前辈，这秘境诡异非常，危机四伏，我兄妹二人虽实力低微，但愿继续追随前辈，以供驱策！无论前辈欲往何处，但请吩咐！”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独自行动危险系数太高，唯有紧跟这位前辈，才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是巨大的机缘。

更何况，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能留在她身边。

帝汐瑶也用力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若离。

若离看了看他们，此次并未立刻拒绝。

帝司夜战力不俗，心性坚韧，帝汐瑶的辅助之术也确有独到之处，在这未知秘境中，或有些用处。

她略一沉吟，道：“可。跟上，若遇险，自保为先。”

“是！多谢前辈！”帝司夜大喜过望。

帝汐瑶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四人稍作休整，便再次启程，向着秘境那昏黄天空下、更加荒凉古老的深处行去。

接下来的路途，果然更加凶险。

时空错乱的现象愈发频繁，有时明明走在平地上，下一步却可能踏入一片烈焰火海；有时看似安全的山谷，却隐藏着吞噬灵力的无形陷阱。

各种外界早已绝迹的太古凶兽层出不穷，其实力强横，手段诡异，甚至有些能操控秘境中的混乱法则。

若离总能提前感知到最危险的空间裂缝和能量乱流，选择最安全的路径。

她的出手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以绝对的力量碾压阻碍。

帝司夜和已睢则承担了大部分常规的战斗，两人一攻一守，竟渐渐磨合出几分默契。

帝汐瑶的辅助愈发显得至关重要，她的法术不仅能疗伤、防护，甚至偶尔能安抚一些因秘境能量而狂躁的植物系妖灵，开辟出新的路径。

在这个过程中，帝司夜对若离的倾慕与日俱增。

他见识了她的强大、冷静、博学（她偶尔会指出某种古兽的弱点或某种灵草的习性），以及那冰冷表面下极其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或许是漠然之外的另一种东西？

比如，在一次帝司夜险些被一头隐形古兽偷袭得手时，她出手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半分；又比如，在一次短暂休憩时，她会默许帝汐瑶小心翼翼地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干净石头上。

这些细微之处，在帝司夜眼中被无限放大，让他心跳加速，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和追随似乎并非毫无意义。

他战斗得更加拼命，修炼得更加刻苦，只希望自己能更强一点，更能配得上站在她身后，哪怕……只是能多帮她抵挡一次微不足道的攻击。

帝汐瑶对若离的感情则更为纯粹。

她是真心崇拜着这位强大又美丽的姐姐，依赖着她带来的安全感，甚至会偷偷担心若离会不会觉得他们太拖累。

她将自己的辅助法术施展到极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兄长和已睢的伤势，只希望能帮上忙，不让若离觉得他们是负担。

他们之间几乎从不交谈闲事，若离沉默前行，已睢忠诚护卫，帝司夜专注战斗和警惕四周，帝汐瑶默默辅助。

一种奇异的、以若离为核心的默契在这个临时组成的小队中形成。

经过数日艰难跋涉，他们穿越了一片狂暴的雷云区域和一条遍布迷幻毒瘴的峡谷，最终抵达了一片巨大的、废弃的古代建筑群。

这片建筑群风格极其古老，巨石垒成的宫殿大多已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但依旧能想象其昔日的宏伟。

建筑上雕刻着与湖底石柱类似的图腾，只是更加复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苍凉的气息，以及一种……更加精纯、却也更加躁动的灵脉之力。

“这里的灵脉波动……比外面那个裂隙还要强烈和原始！”帝司夜感应着周围，神色凝重。

若离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那些废墟，最终定格在建筑群最中心处——那里，有一座相对保存完好的巨大祭坛。

祭坛呈圆形，由一种漆黑的、非金非石的材质砌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深奥无比的符文。

祭坛中心，有一个凹槽，形状……恰好与她之前得到的那枚星辰核心吻合。

而祭坛周围的地面上，刻画着无数繁复的线条，将它们与远处那些断裂的灵脉隐隐相连。

“看来，这里才是灵脉异动的最终源头。”若离轻声道，第一次显露出一丝明确的兴趣。

她缓步走向那座祭坛。

帝司夜、已睢、帝汐瑶立刻紧随其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这片废墟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反常。

就在若离即将踏上祭坛台阶的瞬间——

“嗡！”

祭坛周围那些地面上的线条猛地亮起！

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瞬间构成一个巨大的、复杂无比的困阵！

强大的空间封锁之力瞬间降临，将四人彻底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四周的废墟之中，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数十道身影！

这些身影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中，脸上戴着样式古怪的、只露出双眼的金属面具。他们气息阴冷，行动间悄无声息，灵力波动诡异而统一，显然训练有素，并且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为首的一名黑袍人，面具上的纹路更为复杂，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

“恭候多时了！没想到除了预期的‘钥匙’，还有意外的惊喜……花界圣女，十阶灵类，清渊花，以及……两位身份尊贵的不速之客。正好，一并请你们留下吧！”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若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帝司夜和帝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