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那如同**肠道般黏腻恐怖的通道,眼前的景象让虞千秋和谢临川的呼吸都为之一滞,连心跳都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
这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仿佛整个圣菲尔德孤儿院的地基都被彻底掏空、重塑。空间穹顶高耸入黑暗,被无数粗壮如巨蟒、搏动着暗紫色青筋的暗红色肉质脉络纵横交错地覆盖,如同某种远古巨兽的胸腔内壁,每一次收缩都能感受到空气的震颤。而那些镶嵌在肉质中的惨绿、污浊磷光器官,在这里变得更加密集庞大——有的如同磨盘大小的浑浊眼珠,瞳孔缓慢转动,倒映着入侵者的身影;有的如同肿胀的脓包,表面布满细密的血管,闪烁着诡异的荧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无数扭曲摇曳的阴影投射在地面,如同有无数怨灵在黑暗中无声舞蹈,空气中漂浮着点点绿色的荧光孢子,吸入鼻腔便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混杂着腐肉、粘液与血腥的恶臭,浓稠得几乎能凝固。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几乎占据了全部视野的、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存在”——那就是蜡笔画所描绘的,也是他们之前感知到的恐怖源头,“慈父”的真正本体,聚合体。
它庞大如山,由无数扭曲、融合、蠕动的物质疯狂堆砌而成。近距离观看,那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正常者瞬间崩溃:无数苍白、僵硬的孩童肢体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从肉团中探出、纠缠,细小的手指关节扭曲变形,无力地抓握着空气,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污;破损的布娃娃头颅(眼珠脱落,缝线开裂)、积木块、生锈的小火车零件等孩童玩具的残骸,被粘稠的半透明组织液牢牢粘合在表面,如同怪诞的装饰,随着肉团的蠕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大块大块暗红色的、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血肉组织,与灰白色的、类似骨骼或软骨的结构胡乱拼接,边缘处还在缓慢流淌着沥青般粘稠的体液;更能看到一些难以辨识的、仿佛来自不同生物的器官碎片——带着羽毛的翅膀残片、覆盖鳞片的触手尖端、甚至是半融化的牙齿集群,如同被拙劣的裁缝胡乱缝补在肉山之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所有这些污秽之物,都融合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不断缓慢蠕动、收缩、膨胀的巨大肉团。肉团表面布满了粘滑的、反射着磷光的分泌物,以及无数张一开一合、发出细微“滋滋”吮吸声的畸形口器——这些口器边缘布满细小的倒刺,正在不断吞咽着周围的空气与荧光孢子。数十根粗细各异的触须从肉团的各个部位疯狂生长出来:有的如同成年男子的腰般粗壮,表面覆盖着坚硬的黑褐色鳞片;有的纤细如发丝,密密麻麻如同蛛网,闪烁着剧毒的寒光;更有几根触须顶端长着布满吸盘的肉垫,吸盘内侧是一圈圈锋利的牙齿,在空气中胡乱抓挠,搅动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气流。
而在这座由绝望与疯狂堆砌而成的肉山正中央,最为醒目的,是那张他们早已“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慈父”的脸。
那张在画像上模糊、悲悯、笼罩在柔和光晕中的脸,此刻被放大了数十倍,如同一个巨大的浮雕,硬生生镶嵌在蠕动的肉团之上。但近距离看去,这张脸彻底褪去了所有“神圣”伪装:它的皮肤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裂痕下隐约能看到蠕动的血管;边缘与周围的血肉组织模糊地融合在一起,几根青黑色的神经束从血肉中延伸出来,如同电线般刺入“脸皮”下方,每一次搏动都能看到脸皮的轻微抽搐,仿佛在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它的嘴唇微微张开,形成一个扭曲的、仿佛在无声啜泣又像是在贪婪吮吸的洞口,洞口深处是无尽的黑暗,隐约能听到无数细碎的呜咽声,像是被吞噬的灵魂在绝望哀嚎;而那双“慈父”的眼睛,原本应该充满仁爱,此刻却是一片空洞的纯白,没有任何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白茫,却死死地、精准地“凝视”着闯入者,散发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与恶意,仿佛要将人的意识彻底拖入虚无。
这就是“慈父”的真面目!一个以信仰为诱饵,以孩童的生命力与灵魂为养料,盘踞在地下数百年,操控着整个孤儿院的可憎伪神聚合体!
“咚……咚……咚……”
沉重如远古战鼓的心脏搏动声,正是从这巨大的肉团内部传来。每一下搏动,都带动着整个空间的肉质脉络同步震颤,地面的肉质组织也随之起伏,散发出更加强烈的精神污染和物理层面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让人举步维艰。
就在虞千秋和谢临川踏入这核心巢穴的瞬间,那巨大肉团中央的纯白双眼,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猛地“聚焦”在了两人身上!
“嗡——!”
一股远比院长强大十倍、百倍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海啸,混合着亿万灵魂被折磨、吞噬时留下的痛苦、恐惧、绝望的残响,铺天盖地地向着两人碾压而来!这不仅仅是意志的考验,更是对记忆、情感、认知的全面污染与篡改——耳边是无数孩童的哭嚎、修女的疯癫呓语、被吞噬者的绝望哀求,眼前则闪过无数破碎的、血腥的画面:被强行洗脑的孩子、被折磨至死的反抗者、被融化在肉团中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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