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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沉睡。权柄被窃。‘第九深渊’视其为基石，不断榨取。”他的声音平稳，却字字敲打在核心，“这本身就是一笔极其失败的投资，一个价值被严重低估、且被恶意侵占的优质资产。”
“而现在，我们有机会进行恶意收购”
他的目光扫过“末幽”，扫过那些茫然的债务者股东，最后落在那无声的河面上。
“你（末幽），曾是他权柄的一部分，拥有部分‘优先认购权’。他们（债务者），承受了这失败投资的苦果，现在是‘小股东’，拥有‘集体诉讼’的潜在权利。而我，”林渊指了指自己，“拥有‘庭园’这个新兴平台，具备一定的‘融资能力’和‘重组经验’。”
“我们三方联合，足以在法理上（基于债务规则）和事实上（通过武力），对‘第九深渊’的非法占有发起挑战，要求强制赎回这部分资产！”
“一旦成功，奈河将彻底脱离‘第九深渊’的控制。届时，是修复、是改造、甚至是……清算注销，都由我们说了算。”
“末幽”眼中的火焰疯狂跳动，林渊的话如同最危险的毒药，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复仇？毁灭？哪有将仇人的根基连根拔起、据为己有来得彻底痛快？！
“但……如何做到？”“末幽”的声音干涩，“‘第九深渊’的那些叛徒……他们绝不会坐视！”
“所以，要快。要趁其不备。”林渊眼中锐光一闪，“而且，我们不需要直接对抗整个‘第九深渊’。”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孽算盘”，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我们只需要……说服这位‘区域经理’，‘自愿’配合我们，完成管理层收购的第一步——资产转移和账目剥离。”
“比如，让他‘主动’汇报：奈河因不可抗力（比如您老人家的脱困）严重受损，资产价值大幅缩水，已沦为不良资产，建议……低价剥离给第三方（比如我们）。”
“孽算盘”猛地瞪大了眼睛，疯狂摇头，发出呜呜的抗议声！这是让他背叛深渊！死路一条！
“当然，”“末幽”也冷静下来，冷笑道，“他怎么可能答应？”
“他会答应的。”林渊的语气笃定得可怕，“因为他没得选。”
他缓缓走到“孽算盘”面前，蹲下身，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怨毒的眼睛。
“你看，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任务失败（清偿中断），资产失控（奈河被接管），甚至可能涉嫌职务侵占（那些恶毒契约）。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第九深渊’会怎么‘奖励’你？”
“孽算盘”的眼神微微一滞。
“而跟我们合作呢？”林渊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可以‘被迫’签署资产转移协议，成为‘受害者’。事成之后，这份协议本身，以及你对‘第九深渊’内部运作的了解……都是很有价值的‘资产’。”
“或许，可以在新的‘奈河资产管委会’里，给你留一个……顾问的闲职？毕竟，你对这里的‘业务’很熟悉。”
威逼，利诱，堵死退路，给出看似一线生机的选择。
“孽算盘”的眼神剧烈挣扎起来，恐惧、贪婪、绝望不断交织。
林渊不再多言，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最懂得权衡利弊。
终于，“孽算盘”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林渊站起身，“签署‘授权委托书’和‘资产转移意向协议’吧。”
灰色的锁链微微松开些许，凝聚出两份布满复杂法则条款的契约文书，飘到“孽算盘”面前。
“孽算盘”颤抖着，伸出虚幻的手指，在那代表着背叛与交易的契约上，烙下了自己的真灵印记。
协议达成！
“现在，”林渊看向“末幽”，“我们需要真正接触奈河的核心，接触那位‘沉睡的董事长’，拿到最关键的……股权证明或者说……神格碎片。”
“这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唯一还和他有深层联系的存在。”
“末幽”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她深深看了一眼那灰黄的河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恨，有悲，或许还有一丝极深的、被掩埋的眷恋。
她飘向河面，双手虚按，口中吟诵起古老而晦涩的音节。
幽蓝的火焰自她手中流淌而出，融入河水。河水再次翻涌，却不再是暴虐，而是如同开启门户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河底深处的、幽暗的通道。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沉寂、却也更加磅礴的气息，从通道深处弥漫开来。
“跟我来。”“末幽”率先沉入通道。
林渊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河底并非淤泥，而是一种冰冷的、如同黑色水晶般的奇特物质。通道尽头，视野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巨大的、空旷的河底空间。
空间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庞然大物。
只有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黑色水晶自然生长形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斜倚着一个……身影。
他的形态模糊不清，仿佛由最深的阴影构成，又仿佛只是无数破碎法则的凝聚体。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仿佛已经这样凝固了万古。
唯有他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柄断裂的、同样由黑色水晶构成的长剑。长剑的断口处，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暗金色光芒在缓缓跳动。
那就是……奈河之主的沉睡真灵？以及……破碎的神格？
“末幽”停在王座前，身体微微颤抖，望着那身影，久久无言。万载恩怨，此刻竟不知如何面对。
林渊仔细地观察着。他能感觉到，那点暗金光芒虽然微弱，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关于“债务”、“契约”、“轮回”的本源法则。
这就是关键。
他缓缓上前，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那点暗金光芒。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
那柄断裂的水晶长剑，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排斥力！同时，一个冰冷、机械、却带着无尽悲伤与警告的意念，直接轰入林渊的脑海！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核心资产保护程序启动！
“入侵者……清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