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间清理债务 第155章 与古老存在交易

钉子因耗尽力量而虚脱，但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末幽则紧张地感知着外界。

“阴司的反应很快。”林渊的规则聚合体光芒平稳，似乎刚才那惊险一击并未对他造成太大负担，“看来，我们这份‘礼物’，他们和看门人都收到了。”

“主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钉子喘息着问。

林渊的“目光”仿佛穿透无数空间，落在了那依旧规则激荡的图书馆方向，也落在了阴司深处。

“混乱的种子已经种下，无论是图书馆内部，还是它与阴司之间的‘供应链’。”他的意念中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冷静，

“现在，我们需要让子弹飞一会儿。让看门人去头疼它的内部问题，让阴司去猜测是谁在搅动风云。”

“而我们，”他顿了顿，核心符文闪烁着幽深的光，

“是时候去接触一下，那些真正‘饥饿’的潜在盟友了。”

废弃的“孽镜台”碎片在浑浊的忘川支流中缓缓飘荡，如同无主的孤舟。其内部残存的、能映照魂魄罪业的规则力量早已消散，只留下冰冷的石质结构和一片死寂。这里是规则的遗忘角落，正适合短暂休整。

钉子盘坐在角落，全力运转林渊传授的法门，消化着刚才全力一击的感悟，同时试图将体内因消耗过度而有些躁动的血煞重新纳入掌控。他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正在稳步恢复，眼底那抹暗红愈发沉凝。

末幽的灵识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外界，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追踪。

“阴司的意志没有深究，只是确认了破坏点便退去了。”末幽传递回信息，“看来，他们似乎……乐见其成？”

“不是乐见其成，是权衡利弊。”林渊的规则聚合体悬浮在碎片中央，光芒内敛，如同进入深层推演的星体，“我们制造的混乱，对看门人是一种打击，对阴司而言，则是一个观察和试探的机会。只要我们不直接冲击阴司的核心秩序，他们暂时不会全力围剿我们，甚至可能想利用我们这把‘刀’。”

他的意念扫过钉子：“钉子，恢复得如何？”

“再有一次，能发挥更强！”钉子睁开眼，目光锐利，带着对力量的渴望。与冥河血煞的不断对抗与驯服，让他的灵魂本质似乎在发生某种蜕变，更加坚韧，也更富有攻击性。

“很好。”林渊的规则聚合体缓缓旋转，“看门人内部被‘逆契’和我们的‘小礼物’搅得焦头烂额，阴司在隔岸观火。这是难得的空窗期，也是我们寻找‘盟友’的最佳时机。”

“‘饥饿’的盟友……”末幽沉吟，“主人指的是……那些同样被看门人压制，或被阴司边缘化的存在？”

“不止。”林渊的核心符文闪烁，调取着之前窥探图书馆规则、以及穿梭地狱时收集到的所有信息碎片，“看门人汲取灵魂之力，维系自身存在和领域，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在与整个地狱的‘循环’争夺资源。那些依赖地狱原生能量、或是需要纯净魂力滋养才能壮大的古老存在，会如何看待它？”

他顿了顿，意念中带着一丝冷冽：“还有那些，在漫长岁月中，被阴司规则所束缚、镇压，心中积郁着不甘与怨恨，却又缺乏一个契机和足够力量的存在……”

规则聚合体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图，指向忘川流域更深处，一片被称为“遗弃之渊”的区域。那里是地狱规则的沉积层，充斥着混乱的时空碎片、破碎的古老法则以及被遗忘的恐怖。

“据‘心契’网络从一些古老游魂记忆中收集到的碎片信息，‘遗弃之渊’深处，沉睡着一道古老的意志，它曾与早期的地狱规则共生，却被后来建立的阴司秩序和看门人这样的规则集合体逐渐边缘化，夺走了‘食粮’。”

“我们要唤醒它？”钉子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让它去对付看门人？”

“不是唤醒，是……做一笔交易。”林渊的意念毫无波动，“我们提供它渴望的、纯净的、未被看门人标记污染的魂力，或者……帮它撕开看门人领域的一角，让它能‘品尝’到久违的‘美味’。而它，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在关键时刻，给予看门人一击。”

末幽有些担忧：“与这种古老存在交易，风险极大，它们往往毫无信用可言，甚至可能反过来吞噬我们。”

“所以，我们需要一份它无法拒绝，也无法轻易违背的‘契约’。”林渊的核心符文光芒大盛，开始以极高的效率推演、编织。这一次，他动用的“新契”规则更加复杂，不仅包含了力量交换的条款，更嵌入了基于规则本质的强制约束力，以及一道隐藏极深的、连接着林渊自身规则核心的“共鸣符文”。一旦对方试图违背契约核心，将遭受规则反噬，同时也会被林渊精准定位。

“钉子，你留守此处，巩固力量，监控‘心契’网络和外界动向。”

“末幽，随我深入‘遗弃之渊’。”

没有过多犹豫，林渊的规则聚合体包裹着末幽的灵识，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离开了孽镜台碎片，向着那片连“清道夫”都极少踏足的、被遗忘的黑暗深渊潜行而去。

“遗弃之渊”名副其实。

这里的规则不再是忘川流域那种相对有序的混乱，而是彻底的、原始的混沌。时空是破碎的，可能前一步还在缓慢流淌的冥河支流，下一步就踏入了一片凝固的、充斥着尖锐规则碎片的虚空。耳边回荡着并非声音的、各种规则相互摩擦、湮灭产生的刺耳噪音，足以让寻常灵魂瞬间崩溃。

林渊依靠着“新契”规则对能量的精妙感知和“临时许可”带来的有限庇护，艰难地在这片混沌中穿梭、定位。他循着那一丝从古老游魂记忆中提取到的、微弱的、属于那道沉睡意志的规则共鸣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