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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烟火录 第55章 跪巫医:以命换命

作者:白鹅扑火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8 12:41:23

一夜煎熬。 篝火燃尽,洞内陷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寒气渗入骨髓,石磊的呼吸变得粗重浑浊,不再是虚脱后的平稳沉睡。柱子蜷在火堆余烬旁,抱着膝盖打盹,丫丫搂着婴儿挤在他身边。 “咳…咳…” 压抑的呛咳声响起,带着痰音。 李三笑猛地睁眼,几步抢到石磊身边。

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他看见石磊那条刚经历剔菌焚毒的左腿,膝盖以上的伤口竟在短短一夜之间,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色,边缘肿胀发亮,皮肤紧绷得几乎透明,下面不再是鲜红的血肉纹理,而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重新蔓延开来的细小黑丝!比之前更细、更密,蠕动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石头!”李三笑一把按住石磊滚烫的额头,入手滚烫。 石磊费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嘴唇干裂发乌:“哥…冷…腿里面…有东西…在爬…啃骨头…”他牙齿咯咯打颤,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柱子被惊醒,看到石磊腿上那狰狞的异变,吓得魂飞魄散:“啊!那…那玩意儿又活了?!哥!你不是烧干净了吗?” “没烧干净!”李三笑心往下沉,脸色铁青。他指尖试探性地按在伤口边缘肿胀的紫黑硬块上。 “呃啊——!”石磊猛地弓起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破衣!仅仅是触碰边缘,就引发了如此剧烈的痛苦!

李三笑指尖如同被针刺般缩回。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些疯狂扭动的黑丝,它们仿佛被激怒或者感受到了新的养分来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大腿内侧和下方尚未包扎的伤口深处钻去!伤口边缘的皮肉甚至开始散发出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这东西…邪门!”柱子声音都在抖,“比毒蛇还毒!” “不是烧不干净,”李三笑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是我现在的火…不够劲!或者说,这妖菌…被我的火逼急了,变异得更快更毒!”他想起墨玉阁掌柜提过一嘴,某些来自古墓或极阴之地的妖菌,生命力顽强得可怕,尤其擅长在危机中变异求生。

丫丫被惨叫声彻底惊醒,抱着被吵醒啼哭的婴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必须找大夫!”柱子急得快哭出来,“城里!流云集肯定有大夫!” “普通大夫没用。”李三笑斩钉截铁,眼神扫过石磊腿上那诡异的景象,“这东西不是凡俗伤病。”他脑海中飞快掠过流云集的传闻,“雨巷最深处,靠近黑水沼泽那边…听说有个姓‘血’的老婆子,专治各种邪门伤病。”

“血姥姥?!”柱子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白了,“哥!那是个老巫婆!喝人血吃人心的主!找她?那不是送死吗?” “还有别的选择吗?”李三笑反问,目光落在石磊那张因痛苦和诡异侵蚀而扭曲、泛着死气的脸上,“看着石头这样烂掉等死?” 柱子噎住,看着石磊腿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黑丝蔓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柱子,背上石头,抱好丫丫和娃。”李三笑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透着冰渣般的决绝,“带路,去黑水沼泽!”

流云集的雨似乎从不曾真正停歇。天色灰蒙蒙,冰冷的雨丝抽打在脸上。雨巷深处,泥泞不堪,污水横流,两侧歪斜的棚户散发着霉烂和排泄物的混合恶臭。越往深处走,人气越少,建筑越发破败,像被遗弃的坟场。

柱子背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不时抽搐呻吟的石磊,每一步都踩在没过脚踝的冰冷污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焦急地四下张望。丫丫紧紧抱着婴儿,小脸煞白,跌跌撞撞地跟着李三笑。李三笑走在最前,腰间的“不染尘”被他刻意用破布盖住刀柄,只露出一小截骨白色的刀鞘尖端,像一节苍白的指骨。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两侧幽深破败的门洞和岔巷。

“哥!那边!”柱子突然指着一条几乎被疯长的黑色藤蔓完全遮蔽的狭窄岔道。岔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座歪歪扭扭、半淹在浑浊水洼里的吊脚木屋。木屋黑黢黢的,窗户用破草席堵着,屋檐下挂满了风干的、形态怪异扭曲的植物根茎和一些说不清是什么小动物的骨骨骸。一股浓烈刺鼻的草药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膻腐朽气息,从木屋方向弥漫开来,压过了巷子里的污浊。

这就是“血姥姥”的巢穴。

李三笑深吸一口带着腥臭的空气,大步上前,拨开湿漉漉的、如同垂死枯爪般的黑色藤蔓。柱子背着石磊艰难跟上,丫丫抱着婴儿,吓得紧紧贴在柱子身后。

木屋没有门板,只有一道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厚重布帘。李三笑站在布帘前,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啃噬声和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嗒…嗒…”声。

“血姥姥!”李三笑扬声,声音嘶哑却穿透潮湿的空气,“求医!”

布帘纹丝不动。 里面的啃噬声停了片刻,随即响起一个如同砂纸摩擦朽木般干涩、苍老,又带着一丝诡异扭曲腔调的女声,慢悠悠地飘出来:“…吵吵…老婆子午觉呢…滚…”

柱子急了,带着哭腔:“老人家!救命!我兄弟快不行了!” “哦?”布帘后的声音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慢吞吞地,“快死的人…老婆子见得多了…说说…怎么个死法?”

李三笑一把掀开布帘!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怪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陈年药草、**血肉和一些难以名状的腥臭。木屋内光线昏暗,只在角落点着一盏昏黄油灯,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妪佝偻着背,坐在一张矮脚木凳上,身上裹着层层叠叠、看不出颜色的破烂布片。

她面前的地上,摊着一块油腻发黑的兽皮,上面堆着一小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内脏,几只巴掌大小、色彩斑斓的毒虫正趴在上面贪婪啃噬,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油灯的光勉强照亮她的脸。那张脸如同揉皱后又摊开的树皮,布满深褐色的斑点和褶子,几乎没有肉,一双浑浊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此刻正抬起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打量食材般的冷漠和贪婪,越过李三笑,直勾勾地钉在半昏迷的石磊身上,尤其是他那条肿胀发紫、黑丝蠕动的左腿。

“啧…”血姥姥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咂嘴,“蛇藤妖菌…还是变异的…这小子命硬…还没死透?” 柱子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后退半步。

“能治吗?”李三笑声音冰冷,开门见山。 血姥姥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浑浊的眼珠转向李三笑,枯树枝般的手指指向地上啃噬毒虫的斑斓蝎子:“老婆子的‘花帽儿’…一条命,换一口肉吃。” 她又指向旁边一个瓦罐里浸泡在粘稠绿液中、不断抽搐的硕大蜈蚣:“老婆子的‘百爪龙’…一条命,换一节身子暖。”

最后,她那干瘪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瘆人的弧度,露出稀疏发黑的牙根,浑浊的目光死死锁住李三笑的心脏位置: “至于这蛇藤妖菌嘛…桀桀…老婆子要的…是干净鲜活的精血心气儿!一条命,换一条命!” 她枯爪般的手指向石磊:“要这小子的命…拿你的命来换!抽干你的血,熬炼心气儿,老婆子自有手段,把这些贪吃的小东西…喂饱,撑死!”

“一命换一命!”柱子失声惊叫,脸无人色,“你…你这是杀人!” 血姥姥桀桀怪笑,声音如同夜枭:“老婆子只治病…不杀人。换…还是不换?再不换…等那些小玩意儿啃穿他的骨头,钻进心窝子…神仙也救不了啰!”

石磊在柱子背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模糊的呜咽。腿上的紫黑肿胀似乎又扩大了一圈,皮肤下的黑丝蠕动着,如同活过来的脉络。 丫丫吓得紧紧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婴儿襁褓里。

昏暗的光线下,李三笑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有腰间被破布覆盖的“不染尘”,刀柄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血姥姥浑浊的老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戏谑,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 柱子急促的喘息声、丫丫压抑的啜泣声、石磊痛苦的呻吟、毒虫啃噬的嗤嗤声…在这狭小诡异的木屋里交织。 时间仿佛凝固。

“好!” 一个字,斩钉截铁,打破了凝固的死寂。 李三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挣扎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解开缠着右手的布条,露出那两点焦黑的灼痕,径直走到血姥姥那张堆满污秽内脏的兽皮前,伸出左手手腕,摊在昏黄的油灯光下。 手腕的皮肤略显苍白,但底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抽我的。”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就抽!抽干之前,我要看着他腿里的脏东西,死绝!”

柱子浑身剧震,目眦欲裂:“哥!不行!这老妖婆是要你的命啊!” 李三笑头也不回,目光只盯着血姥姥那双浑浊的老眼。 血姥姥脸上的戏谑和贪婪微微一顿,似乎没料到对方答应得如此干脆。她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李三笑伸出的手腕,又扫过他缠着焦黑布片的右手,最后落在他那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眸深处。

“桀桀…有意思…”她喉咙里发出怪笑,枯树枝般的手慢悠悠地伸进自己层层叠叠的破布衣襟里摸索着,“老婆子喜欢干脆的小子…等着!”

她掏摸半天,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黑黝黝的陶罐和一个用某种惨白骨头磨制成的、形状怪异的尖针。陶罐口用蜡封着,隐隐透出腥甜。 “躺下!”血姥姥用骨针指向木屋角落一块还算平整、但布满可疑暗褐色污渍的脏木板。

柱子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将石磊平放在那块污渍斑斑的木板上。石磊早已失去意识,只有身体还在本能地因痛苦而抽搐。 血姥姥佝偻着身子挪过去,枯爪般的手在那肿胀发紫的伤腿上按了几下,黑丝扭动得更快了。她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光,似乎带着一种研究者般的狂热,随即被更深的贪婪淹没。

“按着他!”她沙哑地命令柱子。 柱子红着眼眶,死死按住石磊的肩膀和那条完好的腿。 血姥姥拔掉黑陶罐的蜡封,一股浓烈得令人眩晕的甜腥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混杂着草药和腐烂的气息。她用那根惨白骨针,沾了点陶罐里粘稠的、如同半凝固黑血般的浆液。

嗤! 骨针精准地刺入石磊大腿肿胀区域上方、尚未被黑丝完全蔓延的主血管附近! “呜——!”石磊昏迷中猛地一震,发出一声扭曲的惨哼。 骨针拔出,带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一丝极其细微、却疯狂扭动的紫黑色菌丝! 血姥姥动作快如鬼魅,将骨针尖上沾着的菌丝猛地甩进那个黑陶罐里!罐子里瞬间响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啃噬声和嘶嘶声!

“按住!”血姥姥第二次厉喝柱子,浑浊的目光却猛地转向李三笑,“小子!你的血!腕子伸过来!” 李三笑一步上前,左手手腕直接递到血姥姥枯爪之下。 血姥姥眼中贪婪大盛,另一只手闪电般又抽出一根一模一样的惨白骨针!这骨针比刚才那根更长,针尖透着幽幽的绿芒!

噗嗤! 骨针狠狠扎进李三笑手腕的血管!一股冰冷刺骨的剧痛瞬间顺着针尖蔓延!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骨针进入了血管,贪婪地吮吸起来! 李三笑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成了!”血姥姥桀桀怪笑,双手各持一枚骨针,一根连着石磊,一根连着李三笑!她口中念念有词,发出古老而诡异的音节,双手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微微颤抖。 嗡! 连接着李三笑手腕的那根骨针骤然亮起诡异的绿光!一股强烈的吸力传来!李三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血液正被那根骨针贪婪地抽走,注入石磊体内!

同时,连接着石磊的那根骨针尖端,紫黑色的菌丝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疯狂地涌出、断裂,被吸入那个装着诡异黑血浆和未知毒虫的黑陶罐中!罐子里的嘶嘶声和啃噬声瞬间变得狂暴!

柱子死死按住石磊,看着李三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哥!撑住啊!”柱子嘶吼着,声音带着哭腔。 丫丫抱着婴儿,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这诡异而残酷的一幕,泪水无声滑落。

李三笑紧咬牙关,感受着生命随着血液急速流逝带来的虚弱和眩晕。寒冷,仿佛要冻结骨髓的寒冷从骨针扎入处蔓延开来。心窍深处,那缕薪火本能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抗拒这掠夺生机的诡异力量。但他强行压制住了!任由那冰冷的吸力抽取他的血液!目光死死锁定在石磊的腿上。

随着李三笑鲜血的注入和血姥姥诡异咒术的驱动,石磊腿上那肿胀的紫黑色区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缓缓消退!那些疯狂扭动的黑丝仿佛受到了致命打击,抽搐着,扭曲着,从皮肉深处被强行剥离、抽吸出来,顺着骨针流入陶罐! 陶罐里的嘶嘶声尖锐刺耳到了极致,仿佛里面的东西正在疯狂吞噬这变异妖菌的养分!

李三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重影。冰冷的麻木感从指尖蔓延到手臂、肩膀…胸口也开始发闷,心跳变得沉重而缓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 “呃…”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膝盖一软,单膝跪倒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汗水浸透了他的白发,顺着下巴滴落。

“哥!”柱子肝胆俱裂,几乎要松手扑过去。 “按住!”血姥姥厉声尖叫,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和一丝贪婪的惊喜,“快了!快了!再撑一会儿!老婆子就快喂饱这些小宝贝了!”

就在这时—— 嗡! 李三笑心口的位置,隔着衣物,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烫! 是藏在怀里的蝶梦簪! 这突如其来的灼烫如同黑暗中迸发的星火,瞬间点燃了李三笑心窍深处那缕被压制到极限的薪火! 轰! 一股无形的、带着守护意志的灼热气浪,以李三笑为中心,骤然扩散! 噗!噗! 连接着他和石磊手腕的两根惨白骨针,应声而断!断口处如同被高温熔融!

“啊——!”血姥姥像是被无形的烙铁烫到,发出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枯爪般的手猛地缩回,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李三笑的心口位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更深的贪婪!“那是什么?!!”

陶罐里狂暴的嘶嘶声戛然而止! 石磊腿上最后一丝紫黑色泽如同潮水般退去,肿胀彻底消失,只留下被剜开的伤口和正常的血色。那些诡异的黑丝,被抽吸得一干二净! 扑通! 李三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失去所有力气,重重地向前栽倒!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模糊地吐出两个字: “…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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