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的翅膀在黑雾中划出一道青色弧光,每一次扇动都带着吃力的震颤 —— 它左翼的羽毛还沾着玄蛇的幽冥毒液,泛着淡淡的紫黑,飞行时难免失衡,只能靠着白雪掌心传递的微弱灵气勉强稳住方向。白雪伏在灵鸟背上,胸口的伤口像被火燎般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下的经脉,方才为了挣脱玄参谷的黑雾,她强行催动金丹灵气,此刻丹田内的灵力早已紊乱如散沙,连护心印的光芒都黯淡得只剩一圈浅青,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再快些…… 阿鸾,再快些……” 白雪将脸颊贴在灵鸟温热的羽毛上,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护心印还在发烫,那是商鞅的气息在求救,烫得她心口发紧 —— 方才在玄参谷洞穴外,这枚印突然爆发出刺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甚至能透过印中的灵犀感应,模糊看到魔气缠绕的守心剑,还有黑袍人手中那串泛着红光的引魂铃。
阿鸾似是听懂了她的急切,发出一声尖锐的啾鸣,拼尽全力加快速度。黑雾被灵鸟的青光撕开一道缺口,前方终于透出山林的轮廓 —— 那是仙山外围的迷雾森林,可此刻林中却弥漫着与玄参谷同源的魔气,连空气都变得粘稠阴冷,每一口吸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商鞅……” 白雪的心猛地一沉,她攥紧腰间的守心剑,剑身在掌心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她的焦急。突然,护心印的刺痛骤然加剧,伴随着一阵灵气的剧烈波动 —— 那是商鞅的护罩快要破碎的信号!
“阿鸾,冲进去!” 白雪厉声喊道,她强行提起丹田中仅存的灵力,注入阿鸾体内。灵鸟的青色羽毛瞬间亮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径直朝着魔气最浓郁的方向冲去。
穿过层层密林,前方的空地上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 商鞅靠在古树下,胸口的护心印泛着微弱的青光,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可护罩上早已布满裂痕,黑色的魔气正从裂缝中不断渗入。黑袍人站在他面前,手中的引魂铃发出刺耳的尖啸,铃身缠绕的阴魂在魔气中扭曲挣扎,眼看就要朝着商鞅的眉心刺去。
“黑袍人,住手!” 白雪厉声喝道,她从阿鸾背上纵身跃下,落地时因伤势踉跄了两步,却立刻握紧守心剑,将全身仅剩的灵力尽数注入剑身。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青光,青光中蕴含着守心纹的纯净灵气,朝着黑袍人狠狠斩去 —— 正是她压箱底的绝技,护灵破邪斩!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白雪会突然出现,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急忙侧身避开。可青光还是擦过他的黑袍,将他身后的魔气触手尽数斩断,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白雪!” 商鞅看到她,眼中先是惊喜,随即转为担忧 —— 他清楚地看到白雪嘴角的血迹,还有她胸前渗出的暗红血渍,显然是带伤赶来。
“我没事。” 白雪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冰冷的手腕,心中一疼,“我们走!”
黑袍人站稳身形,看着两人相扶的背影,眼中满是阴鸷,他挥动引魂铃,再次召出无数魔气触手:“想走?没那么容易!”
“爹!娘!” 就在这时,阿鸾突然发出急促的啾鸣,它朝着黑袍人扑去,用身体挡住了袭来的魔气触手。左翼的毒液被魔气刺激,疼得它尖啸出声,却仍死死缠住触手,为两人争取时间。
“阿鸾!” 白雪眼中一热,她知道不能再耽搁,立刻搀扶着商鞅转身,朝着仙山的方向跑去。商鞅想回头帮忙,却被白雪按住:“别管了,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先回仙山!”
黑袍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拼命阻拦的阿鸾,冷哼一声:“算你们好运,下次再见面,我定要将你们一家三口的灵根,都献给邪神!” 他没有再追 —— 方才白雪的护灵破邪斩虽未重伤他,却也震伤了他的经脉,而且他真正的目的本就是引商鞅出来,如今已确认白雪的金丹受损,后续有的是机会下手。黑袍人挥了挥手,收回魔气,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阿鸾跌落在地,虚弱地喘着气。
“阿鸾!” 白雪跑出一段距离后,立刻折返回来,将受伤的灵鸟抱在怀里。阿鸾蹭了蹭她的掌心,眼中满是疲惫,却还是用尖喙叼了叼她的衣角,像是在安慰她。
“谢谢你,阿鸾。” 白雪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将一丝灵气注入它体内,“我们回家。”
商鞅靠在白雪身边,此刻他的道基紊乱,灵力几乎耗尽,只能勉强跟着她的脚步。两人一鸟在山林中艰难前行,途中白雪多次因伤势踉跄,却始终没有放开搀扶商鞅的手,商鞅也强撑着调整呼吸,尽量减轻她的负担。护心印贴在两人胸口,微弱的青光相互呼应,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也像是在传递着彼此的坚定 —— 无论多艰难,他们都要一起回到仙山,回到念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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