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亲了?哪家人家?”
云乐自从和向烽成亲后,就鲜少到村子里晃了,就算下来,也是去自家比较多,他阿娘没和自己提,他也就不知道。
“她啊!以为自己攀了高枝,钓到了金龟婿,没想到被坑了!”
“被坑了?”
云乐越听越听不懂,哪怕如他这么出格的自己找夫婿,到最后都是阿爹阿娘点头,结亲仪式走完,才算结束。
钱秀怎么会在亲事上被坑,她阿娘也很疼她,成天想着找个比向烽还好的女婿配钱秀。
满哥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唏嘘和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继续说道:
“可不是被坑了嘛!那镇长家的小儿子,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哄得钱秀晕头转向,带着她见识镇上的铺子、县里的热闹,送些花哨不顶饱的吃食和小玩意儿,钱秀就真以为人家要八抬大轿娶她回去当少奶奶呢。”
他撇了撇嘴,“结果呢?人家镇长家是什么门第,哪能真娶个村里姑娘当正头娘子?那小儿子,早就跟邻镇一个乡绅家的姑娘定了亲的,听说明年就要过门了!钱秀这头还做着美梦,那头事情不知怎么就被捅了出来,闹得沸沸扬扬。”
云乐听得眉头微蹙,手里绣活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满哥儿叹了口气,“姑娘家的名声算是沾了灰了。镇长家倒是派人来递了话,说既然已经有了牵扯,他们家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可以让钱秀进府,给那小儿子……做妾。”
“做妾?”云乐瞪大了双眼。在这乡下地方,除非是实在活不下去,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愿意去给人做小?那意味着一辈子低人一头,连生的孩子都矮正房一截。
“钱秀和她阿娘能愿意?”
“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又哭又闹的。”满哥儿摇摇头,“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愿意又能怎样?镇长家势大,真闹僵了,吃亏的还是钱秀。
再说了,经了这一遭,附近知根知底的人家,谁还敢明媒正娶她?她阿娘再疼她,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着牙认了。听说……过些日子,就要一顶小轿悄悄抬进镇长家了。”
云乐一时无言,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想当初自己大胆向向烽表明心意,虽是惊世骇俗,但阿爹阿娘最终点头,向烽更是堂堂正正请媒下礼娶他过门,让他在这小院里活得踏实又开心。
对比钱秀这般境遇,看似攀了高枝,实则一脚踏空,落得个委身做妾的下场,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他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个糊涂的……但愿她以后能想开些吧。”
听到云乐说让钱秀想开些,满哥儿就哼笑了声,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个白面团啊!她接受了做小以后,哄着镇长那小儿子给她买了不少好东西呢!现在她阿娘都不在乎是不是正妻了,满村里说自己是镇长家的亲戚呢!”
“哈?那她阿爹呢?钱阿叔不是最注重面子的吗?”
“他?人家镇长把他儿子安排到自己店铺里面当跑堂的,一个月给开一两银子呢!镇长家里为了安抚钱家,都这么帮衬了,他们家男人哪还会去要个说法!”
云乐把嘴闭上了,一个月一两银子对于农户来说确实多,他们忙碌一年,收成好的时候,才能赚到五两银子左右。
他三哥因为识字,被二嫂家的亲戚带着当跑商的账房,现在才六百文一个月呢!
就这还是他阿爹阿娘请人家吃了几次酒,才算办成了呢!
“乐哥儿,现在钱秀他们一家正得意,她又老是针对你,你以后看见她,小心点。”满哥儿嘱咐他,“而且他们家之前看上向烽的事,村里人多少都知道,可是你相公没看上她,就怕他还记仇呢!”
云乐点点头,自己住在后山,离得远,自己不去主动招惹她就是了。
天色不早了,他也没多留,和云阿么打声招呼后,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院门开着,估摸着是向烽从山上下来了。
门口的麻布袋里面装着东西,不知道他今天打到什么猎物了。
“向烽!你回来了啊!”
“乐哥儿!我在西屋。”向烽高声回应着云乐,告诉他自己的位置。
云乐把针线篮子放好,走到院子里,刚想看看麻袋里面装了什么,就看见里面细长条的东西扭动了下。
吓得他赶紧撤回手,这袋子里不会是蛇吧!
云乐猜的很对,向烽一出西屋看见他站在麻袋面前,就让他离远点,说里面是一袋蛇。
“蛇!你抓蛇干什么?这里面是什么蛇?”云乐从小就有些怕蛇,一听是,赶紧退开老远。
“我原本是想去找兔子洞的,没想到挖到一窝冬眠的蛇,以前当兵的时候就听军营里面的军医说,蛇胆可以入药,剧毒的蛇胆也值钱,我就挖回来了。”
“而且还找到一条五步蛇和一条‘烙铁头’,不知道能换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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