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糙汉救了个小娇夫 第19章

从牲畜市出来，已经快晌午了，向烽带着云乐去自己之前经常吃的馄饨摊。

“在县城吃过再回去吧，回去吃太晚了。”

云乐点点头，这家馄饨摊是对老夫妻开的，正午的时候，摊子上人还挺多。

“要大馄饨还是小馄饨？”向烽问他。

云乐看了眼提前包好馄饨，想了想，说了句要小馄饨吧。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向烽看到不远处有卖肉饼的，把竹筐卸下，去旁边买了四个肉饼，六文钱一个。

馄饨很快就煮好了，向烽点的是大馄饨，他拨了两个到云乐碗里，还想再给他，被挡住了。

“我够吃了，还有肉饼呢！我也给你点小的，这样就都尝到了。”

向烽低低的应了下，把肉饼递给云乐，“尝尝，这个肉饼也挺好吃的。”

云乐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裹着汤汁是肉香瞬间溢了满口。

“好吃！”小哥儿嘴角还带着肉汁的油，弯着眼睛冲着向烽笑着说。

向烽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眼眸带上笑意，“那多吃点，一会回去前再买上几个，我们晚上回去热着吃。”

“嗯嗯，好！”

秋日正午阳光暖人，一碗热乎的馄饨下肚，整个人都暖贴了。

走之前，在肉饼摊子又买了四个，用油纸包好，放在竹筐里面。

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回去的路上也没拦驴车，两人就当散步似的走回去了。

回到家，云乐灌了一大口水，才将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他们今天竟然花了一两多！

六斤棉花一斤60文，裁了半匹布200文，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汤婆子，加上回门礼的酒水，还有白菜，萝卜种子等等，一共花了一两二钱。

花就花了吧，也不是每次都要花这么多，棉衣和汤婆子这些可以用很多年的，至于其他东西也都是必需品，这钱得花！

把剩下的钱装好，再把东西归整好，趁着天色还早，让向烽先把蔬菜都种了下去。

自己到厨房把买的板油拎出来，准备熬猪油。那一大块板油白花花、软腻腻的，沾着些微血丝，沉甸甸地压手。

他把厨房的铁锅仔细刷洗干净，没有一丝油星残留，这才将板油在砧板上切成寸许见方的小块。刀锋过处，肥腻的油脂微微粘刀，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锅灶下升起小火，先将一小碗清水倒入锅中，这才将油块尽数倾入。

这是老法子，加点水熬，出的油色更白净，也不易焦糊。起初并无动静，只有清水渐渐温热，包裹着油块。

不一会儿，锅里便开始“咕嘟”作响，清水与熔出的油脂交融，白色的油块在逐渐透明的热油中翻滚、收缩，慢慢变得焦黄、酥脆。

浓郁的、带着独特肉香的油气升腾起来，弥漫了整个灶房，又飘出窗外，丝丝缕缕地缠向院中正弯腰劳作的向烽。

他直起身，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朝灶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覆在刚翻好的湿润土垄上。

云乐专注地看着锅，用长筷子轻轻拨动着油渣，让它们受热均匀。

待到油渣缩小变成金黄色，在油面上轻飘飘地打着转，他便用铜勺小心地将它们捞起，沥干油，盛在一旁敞口的粗陶碗里，撒上细细的一撮盐末，拌匀。

这是熬油后顶好的零嘴儿，又香又脆。

锅里的猪油清亮亮、微黄透亮，他撤了火，待油温稍降，便拿过那个擦拭得干爽的深口陶罐，用细麻布滤去底部的细微渣滓，将温热的油缓缓注入罐中。

油脂与陶壁碰撞，发出醇厚的轻响。这一罐子油，能用挺久的，炒菜、拌馅、烙饼，都指着它呢！

熬完油，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他端起那碗喷香的油渣走到门口，朝院中唤道：“歇会儿吧，尝尝这个。”

向烽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了过来。就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和天上初起的星子，他看见云乐眼底映着一点暖光，额角有细密的汗，手里捧着那碗金黄酥脆的物食，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捏起几颗放入口中，咀嚼间发出清脆的声响。浓郁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

“很香。”他低低说了一句，目光在云乐汗湿的额角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又捏起一小撮，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云乐的唇边。

“香！”他咽下后应了一声，眼角微微弯起，“晚上就着这个，加上肉饼，配点清淡的菜粥吃吧。”

向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安排。他接过云乐手里那碗油渣，转身去井边打水洗手。冰凉的井水冲过他指节分明的手，洗去泥土和疲惫。

云乐则回到灶房，舀出小米淘洗干净，加水坐上灶眼，引燃了柴火。小火慢熬，粥才香稠。

趁着熬粥的功夫，他把菜篮子里还剩的菘菜拿出来，洗净后切成细丝，等粥快好时撒进去，既能断生，又保留了清爽口感。

又把肉饼放在刚刚熬猪油的大锅里，借着猪油的油底把肉饼重新煎了下。

暮色四合，小小的院落安静下来，只有灶房里粥锅咕嘟的声响和偶尔柴火噼啪的轻响。他向窗外望去，向烽正将农具归置到檐下，身影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沉稳。

粥很快熬好了，米香混合着青菜的清新气息飘散出来。云乐将粥锅端到院中小木桌上，摆好碗筷，喊向烽来吃饭。

向烽摆好两张矮凳，两人相对坐下。就着一天最后的天光和一盏小小的油灯，安静地吃起了晚饭。温热的菜粥清淡适口，油渣咸香酥脆，重新热过的肉饼依旧酥香。偶尔筷子轻碰，或是一人将油渣拨到对方碗里，无需多言。

云乐喝着粥，“明天回门找阿娘拿点咸鸭蛋，配粥更好吃呢！等回门后，咱们该上山找点山货，板栗，山柿子什么的都要拣点。还有冬笋，也多挖点，除了晒笋干，还能腌笋丝！”

向烽一一应下，还和云乐商量起另一件事，

“我后头要上山打猎，家里就留你一个不太放心，咱们要不要去捉两只狗回来养着？可以看家护院，大点也能带出去打猎。”

云乐一听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后山这离村子里面确实有点距离，有狗在家确实安心点。

“好，明天我们去问问阿爹，看看村里有没有狗崽。要想找好狗崽，得花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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