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玩够了,现在,换我来。”
万凡的声音在女神法身体内响起,平静无波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惊雷碾过心尖。此前他一直分心二用,一边稳托四女战斗消耗、精准递出指引,一边暗自积蓄力量,此刻那股沉寂的浩瀚伟力终于苏醒,如沉寂亿万年的深海奔涌翻腾,彻底接管女神法身的绝对主导权。
四女神识如潮水般退居辅助位,将力量缰绳交还,清晰感知到一股远超自身主导时、更贴近本源、近乎窥伺“道”之真谛的力量,正在法相核心咆哮觉醒,震颤得空间都微微嗡鸣。
“创世为基,神通为引界域,开!”
万凡低喝落定,女神法身双手虚抱,似环拥宇宙雏形,混沌青莲凝立其间定住地水火风,筑牢世界根基;阴阳生死图流转清浊二气,划分天地秩序法则;锦绣山河铺展其间,填充物质肌理构筑真实境象;咫尺天涯神通扭曲时空,界定此方界域边缘,隔绝外界关联。
四大至高神通在创世法则统合下首次完美交融,以女神法身为中心,一方真实可触的微型界域轰然展开,瞬间笼罩大片战场。界域与外界彻底割裂,内部法则尽由万凡定义,天庭战阵引动的诸天星辉被强行切断联结,光芒骤暗,威力暴跌大半。
“第一步,清场。”
万凡心念微动,咫尺天涯神通被催动至极致,未用于攻击,反倒化作无形分割之力。正在猛攻的李靖、哪吒、王灵官及四大天王等天庭神将骤然心惊,赫然发现自己与法身的距离竟在概念上被无限拉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隔无尽星河,所有攻击、神念锁定皆在跨越“天涯”之距时层层削弱,最终消散迷失。他们如困在琥珀中的飞虫,空有强悍战力却无从施展,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近在咫尺,却连衣角都无法触及。
与此同时,咫尺天涯之力悄然蔓延至花果山巅与天庭中军后方,杨戬与黑悟空只觉周身空间骤变,身形不受控地被挪移,眨眼便出现在微型界域内,稳稳落于女神法身掌缘之上。
“二位,”万凡宏大的声音直透二人神魂,带着看透虚妄的淡然,“戏,该演够了。你二人本非死敌,何必在此假意厮杀,遂了幕后黑手的心意?”
杨戬额间三目神光一闪,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微紧,沉默不语却眸色微动;黑悟空猛地抬头,暗红色火眼金睛死死锁定万凡,周身魔气翻涌更甚,满是警惕,眼底却藏着一丝极深的探究。
“孙悟空,你头上金箍,便是你身不由己、魔气缠身的根源之一,今日我便助你挣脱这枷锁。”
万凡不再多言,女神法身并指如剑,创世之力凝于指尖,裹挟时间与空间核心法则,化作一道似虚似实、非生非灭的玄妙光华,精准点向孙悟空头顶暗沉无光的金箍。
“吼——!”孙悟空发出一声混合痛苦与本能抗拒的低吼,周身魔气疯狂涌动,试图阻拦光华侵袭。
可万凡力量层级远超其认知,创世之力无视魔气阻隔,径直渗透金箍本源,不做强行破坏,反倒以时间之力追溯金箍禁制根源,用空间之力构筑微观剥离通道,精准定位金箍与孙悟空血肉神魂的联结处。
“咔嚓——”一声轻响似从灵魂深处传来,那禁锢齐天大圣岁月、伴其成魔的金箍光芒彻底湮灭,化作点点流光从孙悟空头顶飘散,彻底消散无踪。
“呃啊——!”
震彻天地的长啸从孙悟空口中迸发,啸声里的暴戾混乱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冲破牢笼、重获自由的畅快与清明。周身缭绕的黑色魔气虽未即刻消散,却失了根源般不再狂躁失控,核心深处那属于齐天大圣的桀骜不屈,似拭去尘埃的明珠,重新熠熠生辉。
他猛地转头看向万凡,眼神复杂难辨,有震惊、有感激,更有压抑许久的滔天战意再度燃起,乌铁棍握得愈发紧实。
“杨戬,”万凡转向沉默伫立的二郎神,声音淡然却直击心底,“司法天神之名,不过是被至高规则束缚的枷锁。这腐朽天庭、视众生为棋子的仙佛,当真值得你效忠?”
杨戬握紧三尖两刃刀,额间天眼反复开阖,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叹声里藏着千年积压的郁垒,更有一丝解脱。“吾之道,在心,不在天。”短短六字,已然表明倒戈之意。
此前联手天庭围剿孙悟空的百目魔君、牛魔王、黄眉妖王、黑熊精、黄风怪五大妖王,早在四女催动女神法身掷出海神三叉戟、铺展碧落黄泉重创天兵时,便已心生怯意,当即停下围攻动作,缩在战场边缘不敢上前—百目魔君收敛周身妖瞳神光,攥紧本命毒钩,没了此前以妖光牵制悟空的嚣张;牛魔王收起头顶尖角威压,敛去狂暴妖力,失了近战冲撞的凶悍;黄眉妖王收起人种袋,法宝微光暗敛,不敢再贸然祭出困敌,没了半分控场底气;黑熊精垂落粗壮臂膀,收起蛮力攻势,缩在一旁不敢造次;黄风怪憋住体内狂风妖力,不再喷吐妖风干扰悟空身法,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战场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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