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芸在李美凤家灶台边忙碌着,准备早餐熬点粟米粥。她打开装盐的瓦罐,发现里面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几乎见底了。
“美凤姐,你家里没什么盐了,我回家去拿点过来,很快便回。”柳芸擦了擦手,对床上的李美凤说道。
李美凤忙道:“芸妹妹,太麻烦你了,我那瓦罐里应该还有点……”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这点盐中午做菜都不够,也几步路的事。”柳芸爽利地笑了笑,推门而出。
回到自家院子,苏瑾和苏瑜正在院子里晾晒洗好的衣物,见到柳芸回来,都有些意外。
“芸姐姐,你怎么回来了?美凤嫂子那边没事吧?”苏瑾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盐罐子空了,我回来拿点盐过去。”柳芸说着,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沈良玉正在里面洗漱。
“芸姐,回来了?嫂子那边还好吧?”沈良玉见她回来,顺口问道。
柳芸走到盐罐旁,一边用碗舀盐,一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相公你怎么这么关心美凤嫂子?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哦?什么事?”沈良玉看她神色,好奇地问道。
柳芸凑近了些,爬在了沈良玉的肩头,声音更低了:“我昨儿个晚上跟美凤姐聊了半宿……才知道……她……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沈良玉闻言,小吃了一惊。李美凤嫁过人,虽然丈夫死得早,但竟是处子之身?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真的。”柳芸肯定地点点头,将李美凤新婚丈夫醉酒、次日便遇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美凤嫂子是个苦命的人,守了这么多年活寡。我跟她说了不少体己话,也……也探了探她的口风,相公,你猜我们说什么事了?”柳芸双手抱住沈良玉的胳膊,娇声说道。
沈良玉心中一动,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柳芸,亲了她一口问道:“芸姐,你探了什么口风?”
“相公你坏死了!”
柳芸离开沈良玉的肩膀,脸上笑意更深,带着几分邀功似的得意:“我看美凤姐对相公你……也是很有好感的。我便劝了她,一个人过日子太苦,不如……不如就跟了相公你。她起初羞得不行,后来……倒是松了口,说……说她愿意改嫁到咱们家!”
沈良玉虽然刚才心中已有预感,但亲耳听到柳芸这么说,心脏还是忍不住快跳了几下,一股混合着得意和兴奋的情绪涌上心头。
李美凤那成熟温婉的容貌、虽不似柳芸般丰腴却也别有风韵的身段在他眼前闪过。他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为难”:“这……芸姐,你……这美凤嫂子刚遭了难,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了?再说,也得问问她自己的真实心意,不能勉强。”
柳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相公你还跟我装!美凤姐是不是真心愿意的,我还能看不出来?她那是害羞!这世道,能跟着相公你这样知冷知热、有担当的男人,是她的福气!难不成你真忍心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冻死饿死在那破屋里?”
沈良玉被柳芸说破心思,也不尴尬,笑了笑:“既然芸姐你觉得合适,美凤嫂子自己也愿意,那……那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流程……”
“流程好办!”柳芸见他松口,立刻说道,“找老村正啊!让他出面做媒,名正言顺!美凤姐是寡妇再嫁,没那么繁琐,有媒有证就行!”
沈良玉点点头,柳芸果然心思活络,想得周到。他当即道:“好,那我这就去找村正叔。但总不能空手去。”他转身从米袋子里舀出五斤白米用布包好,又装了十斤粟米,再从房梁上取下一只熏得干香的山鸡肉,用个袋子装好。
“芸姐,你先拿盐过去照顾美凤嫂子,我这就去村正家。”沈良玉提着袋子说道。
“小样,刚刚还装,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比猴都急!是想马上把美凤嫂子娶回家吧?”柳芸笑着打趣了一下沈良玉,然后拿着盐碗,心情愉悦地又回了李美凤的家。
沈良玉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径直来到村子中央老村正的家。老村正刚吃过早饭,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沈良玉提着东西过来,有些意外。
“良玉啊,这么早过来,有事?”
沈良玉将袋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笑道:“村正叔,没啥大事。给你送点粮食过来,这点米和肉,您老人家一家留着吃,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村正掀开袋子,拿出里面白花花的一包大米,看到还有金黄的粟米和一只肥硕的熏山鸡,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脸上笑开了花:“哎呀,良玉你看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话虽这么说,手却已经抚上了那包白米,这珍贵的精细粮食,他几年都吃不上一回。
随后老村正眼珠子一转,他活了几十年,人情世故早就能透,“良玉啊!有什么事需要我老头子出面的你就直说,不用与我打哑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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