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市中心最大的影城人声鼎沸。孟宴臣穿着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和长裤,戴了顶棒球帽,低调却难掩矜贵气质。他紧紧牵着白芷的手,穿梭在等待入场的人群中。
白芷依旧是一身素雅的长裙,外面罩着孟宴臣的薄外套,清冷绝美的容颜和略显疏离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安静地跟着孟宴臣,琉璃般的眸子快速而隐蔽地扫视四周,超脑后台正以极高效率处理着庞大的环境信息:[人流密度:高。平均分贝:78。检测到多种零食气味分子。存在十七个隐蔽摄像头,威胁等级:低。]
“想喝什么?”孟宴臣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白芷的视线落在饮品单上,迅速完成成分分析:“茉莉花茶,无糖。热量最低,且含有茶氨酸,有助舒缓神经。”
旁边一对正在点超大杯可乐和爆米花的情侣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女孩小声对男友说:“哇,这小姐姐好专业,喝个奶茶跟做实验似的。”
孟宴臣笑了笑,对店员说:“一杯茉莉花茶,无糖。再给我一杯美式。”他顿了顿,指着那个比脸还大的爆米花桶,“这个,要一份。”
抱着巨大的爆米花桶,拿着饮料,两人随着人流走进放映厅。他们的位置在中间靠后。坐下后,白芷对座椅的自动调节功能产生了兴趣,默默研究了十秒钟,才调整到最符合人体工学的角度。
灯光暗下,预告片开始。白芷立刻进入“分析模式”。当一部科幻大片的预告片里出现太空飞船激战时,她微微蹙眉,用气音对孟宴臣说:“哥哥,这艘飞船的能量护盾显示颜色与防御强度不匹配,逻辑错误。而且在外太空,爆炸不应该有声音。”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在嘈杂的预告片间隙,还是被旁边坐着的几个年轻影迷听到了。一个小伙子忍不住扭头,惊讶地看了白芷一眼,然后对同伴低呼:“卧槽,这妹子是硬核科幻迷啊!说的在理!”
孟宴臣忍着笑,在黑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心:“那是艺术效果,为了好看。”
正片是一部备受期待的浪漫喜剧。当男主角做出一些夸张的、为了追求女主角而显得有点“蠢”的行为时,全场爆发出阵阵笑声。白芷却一脸困惑,她不解地看向孟宴臣:“哥哥,他的行为模式不符合常理。根据数据分析,这种追求策略的成功率低于7%。为什么大家要笑?”
前排一个正好听到她话的女生,笑得更大声了,还回头对白芷说:“姐妹,你好可爱!喜剧就是图一乐嘛,别太认真!”
孟宴臣赶紧把爆米花桶递到她面前,试图用食物分散她的注意力。白芷学着前面人的样子,伸手拿了一颗,认真品尝了一下,评价道:“脆度87分,但玉米品种的甜度一般。” 但她还是继续拿了第二颗、第三颗……显然,这种“不经济”的零食,口感获得了她的认可。
电影放到中途,有一段感人的亲情戏码,影院里隐约能听到抽鼻子的声音。孟宴臣感觉身边的呼吸声似乎变了。他微微侧头,借着银幕的光,看到白芷依旧坐得笔直,但琉璃般的眼眸里,似乎映着比平时更湿润的光泽,她甚至无意识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眼角。
“小芷?”孟宴臣低声唤她。
白芷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罕见的、真实的迷茫,轻声说:“哥哥,我的……视觉传感器,好像受到了一种未知的液体干扰。但系统没有检测到外部攻击。” 她顿了顿,看着屏幕上相拥的父子,声音更轻了,“而且,我的核心处理器,有一种……奇怪的酸胀感。数据库标记为……类似‘悲伤’的情绪模拟,但来源不明。”
她这番话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剧情段落,前后几排的观众都隐约听到了。这一次,没有人笑,反而有几个女孩投来了充满善意和共鸣的目光。
孟宴臣的心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填满。他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穿过爆米花桶,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向自己。白芷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主动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窝。超脑后台安静地记录着:[物理接触面积增加。环境安全感提升至98%。核心温度稳定上升。未知液体干扰停止。]
电影后半段,白芷没有再发表任何“技术分析”,她安静地看着,偶尔会就着孟宴臣的手喝一口花茶,或者从他掌心拿走几颗爆米花。她似乎开始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去“理解”这部电影。
散场时,灯光大亮。人群开始涌动。孟宴臣护着白芷随着人流往外走。听到后面两个女生兴奋地小声讨论:
“看到没看到没!刚才坐我们后面那对神仙颜值的情侣!男的又帅又宠,女的美得不像真人还反差萌!”
“看到了!我的天,那小姐姐一本正经分析剧情的样子太可爱了!而且她好像真的被感动哭了,帅哥搂她的时候,我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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