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CEO 第52章 空降个“关系户”咋办？

枕边那封文绉绉的匿名信，像一根细刺，扎在林凡胜利的喜悦上，提醒他宫廷生活的本质——永远不要被暂时的顺利冲昏头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他懂，只是没想到这“风”来得如此之快，且方向莫测。

他将信纸就着油灯烧掉，灰烬碾得粉碎。是警告也好，提醒也罢，当前最重要的是巩固“特别勤务组”这个来之不易的根据地。团队刚刚经受住考验，士气正旺，正是乘胜追击、强化凝聚力的好时机。

然而，没等林凡琢磨出如何开展下一步“团队建设”，陈公公就派人把他叫了去。这一次，陈公公的值房里多了一个人——一个面皮白净、眼神活络、穿着体面但略显倨傲的年轻太监。

陈公公的笑容依旧和煦，但林凡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小凡子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德宝，赵公公。可是宫里老人了，经验丰富，人脉广博。”

那赵德宝微微扬起下巴，用眼角余光扫了林凡一眼，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系统扫描瞬间反馈：【太监-赵德宝，士气值：72\/100（优越感十足，背景深厚），技能：人际交往（精通），业务能力（堪忧），对宿主态度：轻视，戒备。】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扑面而来的“关系户”气息，都快凝成实质了。

果然，陈公公接着说道：“你们‘特别勤务组’如今担子重，责任大，光靠你一个人操持，咱家也于心不忍。德宝呢，以后就作为副总管派驻到你们组的特派员，协助你管理日常事务，尤其是对外联络、物料协调这些杂事，你就更能专心钻研业务了。小凡子，你看如何？”

话说得漂亮，是“协助”，是“分担”。但林凡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制衡！陈公公既要依靠他的能力出成绩，又怕他羽翼渐丰脱离掌控，更怕他得罪的人太多牵连自己。于是派来个有背景的“监军”，既能分权，关键时刻还能当“防火墙”甚至“替罪羊”。

林凡能说“不”吗？显然不能。他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陈公公体恤！小的正觉力不从心呢！有赵公公这样的前辈来坐镇指导，实在是小组的福气！小的定当全力配合赵公公工作！” 态度端正得无可挑剔。

陈公公满意地点点头。赵德宝脸上也露出一丝“算你识相”的神情。

赵德宝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充分展示了他的“风格”。他先是嫌弃小组工作间“杂乱无章”，“有失体统”，指挥两个小太监把他带来的一个红木小茶几和两把太师椅搬了进来，给自己隔了个“组长办公室”。

接着，他召开了一次全员会议（主要是他在说）。内容无非是强调规矩、等级，以及他赵公公的“深厚背景”和“丰富经验”，暗示大家要“认清谁才是真正的靠山”。他对小诚子研究的食材配比毫无兴趣，对“小火慢”的火候理论哈欠连天，反而对每月领多少蜡烛、茶叶配额这种琐事问得极其详细。

容嬷嬷气得直撇嘴，小诚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小火慢”则直接借口看火溜了。团队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抵触的情绪。

赵德宝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得意洋洋地对林凡说：“林副组长（他特意强调‘副’字），以后呢，对外打交道、领取物料这些费心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呢，就专心把灶台上的事弄好就行了。”

林凡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硬顶肯定吃亏。他采取了三步策略：

第一，表面绝对服从。对赵德宝的所有“指示”（哪怕再无知），都恭敬应答：“赵公公高见！”“还是赵公公想得周到！”

第二，隔离核心技术。涉及寿桃、药膳等核心配方和关键工艺的讨论和操作，他尽量安排在小厨房私下进行，避免赵德宝瞎指挥。

第三，引导发挥“特长”。你不是喜欢搞关系、管杂事吗？好，满足你！

林凡主动找到赵德宝，一脸“求助”的表情：“赵公公，您见识广，门路多。眼下小组还真有件棘手事，需要您这样的大佛出面才行。”

赵德宝一听，来了兴趣：“哦？什么事？说说看。”

林凡愁眉苦脸：“还不是中秋宫宴月饼的事。需要一批上等的咸蛋黄，还要一些稀罕的果脯蜜饯。可咱们尚膳监的配额有限，去内府库申领，那帮大爷脸难看事难办，层层卡要。眼看工期就要耽误了……”

赵德宝一听，拍着胸脯：“我当什么事儿！包在我身上！内府库的王管事，那是我干爹的把兄弟！一句话的事！”

果然，赵德宝出面，平时需要磨破嘴皮子才能领到的东西，居然顺利批下来了，而且品质上乘。这倒是让林凡有些意外之喜，看来这“关系户”也并非全无用处。

然而，就在林凡以为暂时找到了与赵德宝的“和谐共处”之道时，赵德宝却在一次酒足饭饱后，搂着林凡的肩膀，喷着酒气，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林老弟，你是个聪明人。跟着我，亏待不了你！尚衣监那帮孙子，以前是不是老找你麻烦？放心！哥哥我上面有人！改天找个由头，参他们一本，给你出出气！”

林凡听得后背发凉。赵德宝竟然主动要掺和进他与尚衣监的争斗？这到底是酒后狂言，还是受人指使？是想借刀杀人，还是真的蠢到自以为能摆平一切？

这个空降的“关系户”，似乎并不满足于只当个“监军”，他到底想干什么？林凡感觉，团队里埋下的这颗雷，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