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CEO 第38章 故乡的味道

“尚膳监第一届厨艺交流会”的成功，像给整个尚膳监打了一针鸡血。以往死气沉沉的氛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暗流。林凡倡导成立的“技艺研习小组”也顺利运转起来，由小诚子担任技术顾问，“小火慢”负责火功专题，定期组织小范围切磋。林凡自己则退居幕后，主要负责……端茶倒水和鼓掌叫好，美其名曰“组织协调”。

效果是显着的，尚膳监的整体菜品质量，尤其是给各位小主子和注重养生的嫔妃的膳食，确实有了提升。陈公公脸上有光，走路带风，对林凡更是信任有加，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首席智囊”（虽然名义上还是个小火者）。孙公公则彻底沦为了执行经理，对林凡的意见言听计从。

然而，林凡心里那根弦却一直绷着。他知道，越是风平浪静，可能底下暗流越是汹涌。丽妃娘娘那边没了动静，尚衣监也似乎偃旗息鼓，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这日，宫里不知从哪个南洋商船那里，得了一批稀罕食材，分发到各监“研究试用”。尚膳监也分到几个红彤彤、圆滚滚，被称为“金苹果”或“狼桃”的玩意儿——林凡一眼认出，这特么不就是西红柿吗！但这时代，这东西多半还被当做观赏植物，敢下嘴的都是勇士。

研习小组自然拿到了这几个“金苹果”作为研究课题。小诚子如获至宝，拿着小刀和本子，围着西红柿开始了他的“解剖学”研究，记录其色泽、质地、气味，并试图用已有的烹饪理论去套用。

林凡看着小诚子那专注的样子，又看看那熟悉的西红柿，前世无数个加班夜晚，楼下小吃街那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仿佛隔着时空飘来了香气。一股强烈的思乡情绪，毫无征兆地击中了他。那是一种对他熟悉时代的味道的深切怀念。

“诚哥，”林凡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东西，我老家有个土法子吃，不知道行不行。”

小诚子抬起头，眼睛一亮：“凡子，你老家怎么什么都懂？快说快说！”

林凡凭着记忆，开始描述：“把这‘金苹果’用开水烫一下，去皮，切成小块。再打几个鸡蛋搅匀。锅里放少许油，先把鸡蛋炒熟盛出，再炒这‘金苹果’，炒出汤汁后，把鸡蛋倒回去，加点盐和一点点糖……”

他描述得简单，小诚子却听得眉头紧锁，似乎在脑海中模拟整个流程：“先炒蛋？后下果？加糖？这……这与现有烹制果蔬之法大相径庭啊！不过，听起来似乎……别有道理？鸡蛋取其鲜嫩，金苹果取其酸甜，君臣佐使……”

技术宅一旦陷入思考，就顾不上其他了。小诚子立刻行动起来，严格按照林凡的“土法”操作。当鸡蛋的焦香与西红柿的酸甜气息在小厨房里混合升腾时，一种久违的、充满烟火气的香味弥漫开来。

菜成，装盘。红黄相间，汤汁浓郁，卖相居然相当不错。小诚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了：“这……酸甜开胃，蛋香浓郁，口感层次……妙！妙啊！凡子，你们老家的土法，实在神奇！”

林凡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只能说形似而神不似，调料匮乏，火候也差了点，但那熟悉的酸甜口感和炒蛋的香气，依然让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就是故乡的味道啊，哪怕只是个低配版。

恰在此时，怡亲王府的吴公公又来“串门”交流养生心得（实则是王爷派来搜罗新吃食的）。一进门，就被这独特的香味吸引了。

“哟，这是什么新鲜物事？香味如此别致？”吴公公好奇地问。

小诚子立刻献宝似的端上那盘西红柿炒蛋。吴公公尝了一口，也是赞不绝口：“酸甜适口，甚是开胃！这是用什么做的？”

得知是用“金苹果”所做，吴公公更是惊讶，连忙吩咐：“快，再炒一份，不，炒两份！咱家带回去给王爷尝尝鲜！”

王爷吃了会怎么样？林凡心里有点打鼓。这玩意儿在这时代算不算黑暗料理？

结果，第二天，吴公公就满面红光地来了，还带来了王爷的赏赐！原来，怡亲王这位老饕，吃惯了山珍海味，对这盘看似简单却风味独特的“金苹果炒蛋”惊为天人，尤其是那酸甜汤汁拌饭，据说让王爷多吃了半碗！

王爷一高兴，不仅赏了尚膳监，还特意问了这菜的来历。吴公公照实说了，是林凡的“老家土法”。

吴公公传完赏，并没立刻离开，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林凡，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小凡子，王爷对你那个‘老家’很是好奇啊。不知你这手别致的厨艺，是祖传的，还是……另有师承啊？”

嗡！林凡脑子一炸！师承？他哪来的师承？难道说自己是梦里跟穿白袍的灶神爷学的？或者说来自几百年后？

这个问题，看似平常，却比之前任何刁难都更致命。回答不好，之前所有的“民间智慧”都可能被重新审视，甚至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林凡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脑子飞快旋转，该怎么编一个合情合理、又查无实据的“师承”故事？

这盘无心插柳的“故乡味”，竟然把他推到了一个需要解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哲学困境！王爷的这份好奇心，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