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吃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声嘟囔着:“娘……安安还饿。”
高兰香面露难色,家中早已无米下锅,她必须洗完门前那堆衣物,才能拿到工钱去买米。
站在门口的李丰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叹息。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瓶李国宝常喝的“爽飘飘”,递了过去,温和道:“这是我平常为闺女准备的奶,先给孩子充充饥吧。”
高兰香看着那精致的瓷瓶,愣了一下,随即满是感激地接过:“让公子见笑了。”
她将瓶口送到小男孩嘴边。
小男孩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喝!太好喝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体验过的美味。
他两只小手迫不及待地扶住瓶身,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慢点喝,小心呛着。”高兰香连忙提醒,看着儿子贪婪喝奶的样子,鼻尖又是一酸。
小男孩一口气将整瓶奶喝完,才满足地打了个小嗝,用小手摸了摸小肚子。
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丰衣,有些怕生地往高兰香身后缩了缩。
高兰香温柔地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渍,轻声道:“安安,这位叔叔不是坏人,是来帮我们的。叫叔叔。”
小男孩怯生生地从母亲身后探出小脑袋,拘谨地喊道:“数……数数好。”
李丰衣回以温和的微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易近人:“你叫安安是吧?真好听的名字。”
高兰香抚摸着儿子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辛酸:“我不奢求别的,只希望他这辈子能平平安安长大,所以就起名叫安安。”
她抬起头,看向李丰衣,眼中带着最后的确认与期盼:“公子,我们……怎么走?”
李丰衣站直身体:“待会儿你抱紧孩子便是,其他一切都不用管。”
高兰香点头,刚将小男孩抱稳在怀里,门外,传来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
“高兰香!死哪儿去了!衣服洗完了没有?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李丰衣眉头一皱,他强大的精神力早已感知到门外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
说话间,外面的女子见井边无人,竟直接闯进了这间瓦房。
这女子一身丫鬟打扮,是个面容尖刻的中年妇人。
她一眼看到抱着孩子的高兰香和李丰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管不顾,对着高兰香劈头盖脸就骂:
“好你个小贱人!夫人心善可怜你,才给你找了个浆洗的差事谋生,你不老老实实干活,竟敢躲在屋里偷懒?!
我看你是骨头痒了,以后就让你自生自灭,和你这个小贱种一起饿死算了!”
高兰香下意识露出慌乱畏惧的表情,身体微颤,就要跪下磕头祈求。
李丰衣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不容置疑道:“不用跪。”
那丫鬟这才将注意力完全转向李丰衣,见他气度不凡,先是“呀”地一惊,随即脸上鄙夷之色更浓,声音拔高,唾沫横飞:
“哟!我说你这小贱蹄子今天怎么有胆子偷懒了,原来是勾搭上了野汉子!
呸!贱人就是贱人,天生的下贱坯子!当初不要脸地勾引我家六爷,妄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现在被扫地出门了还不安分,还敢……”
她的话戛然而止。
李丰衣实在懒得听这恶犬狂吠,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
那丫鬟的脸瞬间扭曲变形,伴随着两颗带血的牙齿飞出,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然后“嘭”地一声摔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李丰衣嫌弃地甩了甩手,转头问高兰香:“这是谁家放出来的狗奴才?一点教养都没有。”
高兰香看着地上昏迷的丫鬟,又是害怕,又觉得一阵难言的解气,小声道:“是……是费家六夫人的贴身丫鬟,她隔三差五就来刁难我,找各种借口克扣我的工钱。”
“费家六夫人?”李丰衣挑眉,“就是那位费六爷的正妻?”
高兰香弱弱地点头:“是。”
李丰衣冷笑:“我听说这位六夫人最是擅妒,看来这丫鬟的刁难,都是她指使的吧?”
高兰香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已久的恨意,咬牙道:“嗯,她表面上给我安排活计,在人前装大度,实际上……恨不得我死,更恨不得害死我的安安。”
门外的锦衣男子见里面没了丫鬟的动静,皱了皱眉,手一挥,带着两名护卫模样的壮汉走了进来。
这锦衣男子二十四五,面容尚可,但眼袋浮肿,一看便是酒色过度之辈。
他一眼看到地上死狗般的丫鬟,以及神色平静的李丰衣,还有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高兰香。
“阁下是什么人?随意出手教训我费家的下人,也太没把我费家放在眼里了吧?”
见李丰衣衣着虽不显华丽却有一股沉稳气势,他暂时压下了火气,沉着脸问道。
李丰衣看着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你穿着,倒不像个没教养的,难道不知道,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
锦衣男子脸色再沉:“费家,费彦昌!”
“你就是费彦昌?!”
李丰衣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原本还在为不能亲自给“老熟人”花傲云送上“新婚惊喜”而感遗憾,可一听到“费彦昌”这三个字,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心,再也压不住了。
费彦昌被他这诡异的笑容弄得右眼皮狂跳,说话都不利索:“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李丰衣暴起的身影。
“砰!砰!”
两声闷响,那两名只有九品修为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便被李丰衣两拳砸在太阳穴上,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地,昏迷不醒。
“你……!”费彦昌惊骇欲绝,他因为过早就丢了元阳,所以没能成为修士,更反应不过来。
他下意识想退,想喊,可一只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腹部。
“呕——!”
费彦昌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弓成了虾米,所有的气力都被这一拳打散。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瞬,他耳边传来李丰衣压低的自语:
“啧,花兄也真是的……不想娶那个荡妇,直接悔婚就是了,何必弯弯绕绕搞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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