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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那串跳动的红色数值，看得柳箐月太阳穴突突直跳。
波士顿上空，外星飞船底部正在蓄能。
那个能量读数，已经超过了李默数据库里所有人类武器的峰值。
柳箐月盯着监控画面里那艘悬浮的黑砖头，脑子飞快转着。
波士顿炸不炸，她本来不太在意。
反正不是华夏的地盘。
但问题是——那里有她的快递点，有还没撤走的货，更要命的是，外星人要是开了第一炮，尝到甜头，下一个目标百分百是华夏。
她还没把钱赚够呢。
地球不能炸。
至少现在不能炸。
“不行，不能让他们在城市开火。”
柳箐月猛地站起来，冲向地下室中央的金属台。
世界树之种正在铅盒里疯狂颤动，表面的绿色纹路一闪一闪的，那股生命波动强得空气都在扭曲。
就是这破玩意儿，引来了外星强盗。
“李默！给我接秦哲！”
“老板，秦哲那边早炸锅了！军方电话快把服务器打爆——”
“接！快接！”
电话接通，秦哲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焦躁。
“柳箐月！波士顿上空什么情况？卫星监测到高能反应，那艘飞船要开火了！你的人还在那儿！”
“我知道。”
柳箐月语速极快。
“帮我清空西北戈壁滩的所有空域。”
“现在，立刻。”
“西北？你想——”
“把祸害引过去。”
柳箐月一把抓起世界树之种，滚烫的触感让她手心发麻。
“我爸妈那个基地附近，对吧？让他们躲远点，待会儿动静大。”
秦哲沉默了两秒。
“你有几成把握？”
“没把握也得上啊。”
柳箐月咬牙。
“总不能看着波士顿被夷为平地吧？我那边还有三个仓库的货没运出来呢。”
她这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理由听起来有点扯。
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挂断电话，柳箐月用指甲划破指尖，一滴血按在种子表面。
“嗡——！”
绿光冲天而起！
原本被铅盒隔绝的气息瞬间炸开，那股纯粹到极致的生命源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对宇宙中那些掠食者来说，这就是一块滋滋冒油、香得流口水的顶级肥肉。
“李默！盯紧雷达！”
“动了！黑砖头动了！”
李默的声音都在抖。
“它放弃波士顿了！正在调转方向！”
屏幕上，那个悬停在波士顿的巨型飞船猛地转向。
蓄能炮熄火。
整艘飞船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急转弯，朝东方全速扑来。
光点在雷达上几乎是瞬移般划过大西洋。
“预计到达时间三分钟！”
李默的键盘敲得飞起。
“三分钟后那玩意儿就悬你头顶上了！老板你快跑啊！”
“跑？跑得过吗？”
柳箐月把种子重新扔进铅盒，隔绝气息。
但诱饵的味道已经散出去了。
猎手已经锁定了方向。
“李默，萤火一号现在在哪？”
柳箐月冲向后院枯井。
“还挂在飞船肚皮下面呢！像个挂件一样！”
“很好。”
柳箐月停在幽蓝色光门前，回头看天空。
虽然看不见，但那股窒息的压迫感正在飞速逼近。
“把萤火一号的反重力引擎功率开到最大。”
李默愣了一下。
“那会过载爆炸——”
“就是要它炸。”
柳箐月抱着铅盒。
“花两亿造的卫星，听个响怎么够本？我要给这帮外星佬送份大礼。”
“超频引擎，锁定飞船底部那些蓝色光点——那应该是能量传输节点。”
“然后……”
她停顿了一下，掌心的万界图录微微发烫。
“自爆。”
李默倒吸一口凉气。
“老板，你这是要用两亿美金炸外星人？”
“不然呢？留着过年吗？”
柳箐月翻了个白眼。
“快点！它马上就到了！”
“收到！”
李默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屏幕上一行行代码飞速滚动。
“萤火一号引擎超频中……120%……150%……180%！”
“老板！它扛不住了！核心温度已经超过临界值！”
“再等等。”
柳箐月紧盯着雷达上那个飞速逼近的光点。
“等它进西北上空再炸。”
“倒计时三十秒！”
柳箐月抱着铅盒，一脚踏进光门。
蓝光闪烁。
她消失在地下室里。
---
西北荒漠。
烈日当空。
空气突然扭曲。
一艘长达数公里的黑色长方体飞船凭空跃出，遮蔽了太阳，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飞船底部，数千个蓝色光点同时亮起，探测器疯狂扫描地表。
寻找那个诱人的生命源能信号。
然而——
信号消失了。
就在这片戈壁滩上戛然而止。
飞船内部，指挥官显然被激怒了。
底部装甲板滑开，露出一排排炮口。
既然找不到，那就把这片沙漠翻过来。
就在这时——
紧贴在飞船底部、那个像挂件一样的地球卫星萤火一号，突然亮了。
不是反射阳光。
是内部爆发出的刺目红光。
李默坐在几千公里外的地下室，双手离开键盘，满脸大汗盯着屏幕上最后传回的数据。
“再见了我的小宝贝……”
他按下回车键。
“轰——！！！”
万米高空，火球炸开！
飞船底部的护盾泛起一圈圈涟漪，装甲板被炸出几道裂缝，蓝光从缝隙中泄出。
“成功了？！”
李默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下一秒——
飞船内部传出更恐怖的能量波动。
那些裂缝里，涌出刺目的红光。
红色。
不是蓝色。
李默的笑容僵住了。
“老板……那玩意儿好像……更生气了。”
---
与此同时。
西北戈壁滩地下三千米。
代号507的秘密基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猛地抬头，盯着头顶的能量监测仪。
“柏杨！能量读数爆表了！”
坐在操作台前的男人手指飞快敲击键盘，推了推眼镜。
“是箐月。”
“她把它们引过来了。”
“启动天罚？”
“启动。”
男人按下红色按钮。
基地深处，一个封存了二十年的巨型装置开始预热。
装置中央，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结晶。
那是从归墟之地带回来的——
扭曲·法则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