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一周里,黄媛媛仿佛回到了最普通的暑假生活。白天约高中好友逛街闲聊,在奶茶店一坐就是整个下午;晚上陪妈妈做饭,听她絮絮叨叨说着菜市场的见闻;偶尔和爸爸下盘棋,故意输给他,看他得意地推眼镜的样子。
好像这就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一段暑假生活了。
但只有拥有自己知道,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妈妈炒菜时走调的小曲,爸爸看新闻时无意识摩挲报纸的动作,朋友说话时习惯性卷发尾的指尖……这些最普通的细节,都被她悄悄收藏在记忆里,像在准备一场漫长的告别。
夜深人静时,黄媛媛独自站在窗前练习精神力。水杯里的液体、窗外的落叶、甚至空气中的尘埃,都在她的操控下悬浮流转。一滴水珠能整夜悬停,一片落叶能在月光下跳完一支圆舞曲。
“宿主大人好厉害!”西瓜趴在窗台上,黑豆眼映着月光,“感觉比林叙白那个臭家伙强多了!”
黄媛媛指尖轻挑,水珠瞬间分裂成细密的水雾,在空气中勾勒出主世界迷宫的轮廓。“但还不够……”她轻声说。水雾突然溃散,像一声无声的叹息。“但好像除了训练精神力,我也做不了其他的东西。”
西瓜的小爪子揪紧了窗帘“宿主大人……”
“没事。”黄媛媛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睡吧。”
与此同时,林叙白的画室里,颜料的气味浓烈刺鼻。这一周里,他几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必要的联络和进食外,他几乎不踏出门一步。
刮刀在画布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颜料管被粗暴地挤压,猩红的油彩像血一样溅在调色盘上。他的动作带着久违的狠劲,画笔几乎要戳穿画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团团蜷缩在画架顶端,雪白的绒毛沾上了几点颜料。它很久没见过主人这样的眼神了——那种近乎凶恶的专注,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活生生钉在画布上。
林叙白的画笔在画布上疯狂地刮擦着,颜料飞溅,像是一场暴力的宣泄。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画笔的毛刷被硬生生磨秃,刮刀的边缘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弯曲。
他的呼吸粗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暴戾的专注,仿佛画布上不是颜料,而是某种他必须亲手撕碎的东西。
突然,他猛地将画笔折断,木屑刺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混着颜料滴落。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只是盯着画布,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团团缩在角落,连呼吸都放轻了。这五年里,它虽然经常见过林叙白这种疯狂的样子,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的凶狠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念,仿佛不是在画画,而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搏斗。
“宿主大人……”团团小声唤道,尾巴不安地摆动。
林叙白置若罔闻。他突然抓起刮刀,将整片未干的颜料狠狠刮去,画布发出撕裂般的呻吟。油彩飞溅到他的脸上,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团团吓得炸开了毛。它知道,当林叙白的眼神变得这么可怕时,就意味着——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爬上夜空,几乎已经圆满。
月圆之夜的前一天,黄媛媛站在阳台上,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西瓜趴在她肩头,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领。
“宿主大人,”西瓜小声问,“明天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吗?”
黄媛媛轻轻点头,夕阳的余晖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她深邃的眼眸。
“西瓜。”黄媛媛突然问了一句“如果这个世界不在了,你会去哪。”
“应该会被清空设定送回主世……”西瓜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整只鼠突然僵住了,银灰色的绒毛在晚风中微微颤抖。“宿主大人……”
“早点休息吧,”她转身回到房间,“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西瓜钻进它的小窝,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黄媛媛躺在床上,听着小家伙窸窸窣窣的动静,轻轻叹了口气。
“西瓜,”她突然开口,“如果明天……”
“没有如果!”西瓜猛地蹦起来,黑豆眼里闪着一丝丝的泪光,“宿主大人一定会成功的!鼠鼠相信你!我们都会好好的,对吧”
黄媛媛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嗯,一定会成功的。”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黄媛媛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精神力——它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安分,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
黄媛媛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那轮圆满的月亮。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整个城市镀上一层银辉。西瓜趴在她的肩膀上,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领,黑豆眼里满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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