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创意园区带着一种慵懒的喧嚣,咖啡馆外坐着闲聊的学生,彩色的墙壁与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然而,当黄媛媛的脚步停在“诡影斋”那扇厚重的、做旧成暗红色的木门前时,周遭的声音仿佛瞬间被隔绝开来。
西瓜眼睁睁地盯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创意园区色彩明快的建筑外墙上,却仿佛刻意绕开了“诡影斋”所在的这栋二层小楼。那扇厚重的、做旧成暗红色的木门静静矗立,像一块凝固的血痂,与周遭的明亮活泼格格不入。
黄媛媛站在不远处的景观树阴影下,目光沉静地打量着目标。透过临街的窗户,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正常营业的景象——前台有工作人员在接待,休息区坐着几组等待开场的客人,墙上挂着各种恐怖主题的海报,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密室逃脱店。
然而,趴在黄媛媛肩头的西瓜却抖得像个筛子,银白色的绒毛根根炸起,小爪子死死揪着她的衣领。
“宿、宿主大人……”西瓜的声音带着哭腔,黑豆眼惊恐地瞪着那扇门,“我们、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从正门看是普通,但、但感觉里面好黑啊,像一张等着吃人的大嘴!那个木头门,像、像棺材板!还有那些海报,上面的人眼睛好像在动!你、你看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海报!她是不是在对我笑?”
黄媛媛无奈地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它冰凉的小脑袋,“安静点,自己吓自己。那只是印刷品。”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而且,我们不走正门。”
“不、不走正门?”西瓜愣了一下,小脑袋茫然地转了转,“那从哪里进去?”
黄媛媛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已经锁定了“诡影斋”侧面的一条狭窄巷道。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垃圾桶,是店铺的后勤通道,平时少有人至。她拉了拉外套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身形灵巧地一闪,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巷道的阴影之中。
与正门区域的“正常”相比,巷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略带霉味的气息。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和剥落的墙皮。西瓜紧紧贴着黄媛媛的脖颈,小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这一次,它感觉到的不是视觉上的恐怖,而是一种无形的、渗透在空气里的阴冷,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们。
西瓜的小爪子揪得更紧了,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宿主大人……这里、这里感觉更不好了……阴风阵阵的,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黄媛媛没有回应,她的全部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贴着墙根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巷道两侧。墙壁并非完全平整,有些地方的砖石似乎有松动的痕迹,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仿佛被烟火熏燎过的旧砖。
她的指尖无声地拂过那些粗糙的砖面,精神力如同最纤细的蛛丝,悄然蔓延开去,感知着周遭能量的细微波动。这里残留的气息确实与正门不同,更加古老,也更加混乱。仿佛积压了太多未被时间冲刷干净的负面情绪。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地底的摩擦声,突然从前方一个堆满废弃木板和防水布的角落传来。
西瓜吓得浑身一僵,整只鼠瞬间缩进了黄媛媛的领口深处,连呼吸都屏住了。
黄媛媛的动作瞬间停滞,身体微微压低,目光如电般射向声音来源。那里堆叠的杂物在昏暗中投下浓重的阴影,看不清具体情形。
是老鼠?还是风刮动了什么?
黄媛媛感觉到领口里那团小东西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发起烫来。她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调侃道“怕什么?说不定是你的同类,打个招呼?”
“才不是!!!”西瓜猛地从她领口里钻出个小脑袋,黑豆眼里又是惊恐又是愤慨,小爪子激动地挥舞着,声音都劈了叉,“我是竹鼠!竹鼠!高贵的竹鼠!跟那些灰不溜秋钻下水道的家伙能一样吗?!宿主大人你不要侮辱我!”
它气得绒毛都炸得更开了,活像一棵被踩了尾巴的银白色蒲公英,暂时甚至盖过了对环境的恐惧。
“好好好,高贵的竹鼠。”黄媛媛从善如流地安抚,指尖极轻地顺了顺它炸开的背毛,目光却依旧警惕地锁定着前方那个角落,“那请问高贵的竹鼠阁下,能感觉到那边有什么吗?”
西瓜被她这么一打岔,注意力稍微转移,它努力支棱起小耳朵,黑豆眼警惕地眯起,感知了片刻,然后迟疑地、小小声地说“好像没什么活物的气息?就是一种很陈旧、很空洞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腐烂了很久很久,只剩下一点回音?”
黄媛媛指尖萦绕的淡金色精神力,在昏暗巷道中延伸、探查,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能量涟漪。黄媛媛走得很慢,随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西瓜紧紧扒着她的衣领,小脑袋警惕地转动,黑豆眼努力瞪大,试图在昏暗中分辨出更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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