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一对背靠背作战的战友,”黄媛媛轻声总结,描绘出那幅画面,“一个面向阳光,努力维持着美好与和平的假象;一个面向深渊,随时准备着与涌来的黑暗同归于尽。他们或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甚至不认同对方的方式,但他们的脊背紧紧相靠,共享着同一份生命,守护着同一个核心。”
“所以,不是谁利用了谁,也不是谁比谁更高尚或更阴暗。他们只是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下,本能地选择了最能保护彼此、也最能保护整体存在的方式。这是一种笨拙又悲壮的双向保护。”
西瓜安静地听着,黑豆眼里水光闪烁,它用小爪子轻轻抱住了黄媛媛的手指,小声说:“他们……都好辛苦啊……”
“是啊,”黄媛媛轻轻叹了口气,反手用指尖抚摸着它柔软的绒毛,“所以,我们能做的,或许不是去区分谁更好,而是试着去理解这种沉重的羁绊,然后,看能不能找到一条,让他们都不必那么辛苦的路。”
黄媛媛顿了顿,想起今天两人那别别扭扭的互动,嘴角又忍不住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不过这两个人啊,”她摇头轻笑,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之前的那个他啊,”她微微侧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惜,“不是迟钝,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逃避。他不愿去知道那些阴暗面发生的一切,宁愿假装看不见,用尽全力维持着阳光灿烂的样子,试图用这份‘阳光’去压盖、去抵消那些不断涌来的阴暗。”
“但他做的,远不止是逃避。”她的语气认真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表面的和平与正常,像一个最精密的伪装大师,骗过了所有外人,甚至可能也骗过了自己。而这层完美的伪装,恰恰为另一个他创造了最宝贵的行动空间。这是一种无声的、近乎本能的托付——他将所有应对黑暗的主动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个他能感知到、却不敢直视的‘自己’。”
她顿了顿,想起今天那个冷漠又别扭的身影,语气变得复杂而柔软。
“而现在这个他呢,”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人说这话时拧着眉头、一脸不耐的样子,“嘴上从来不肯服软,一口一个‘蠢蛋’,一口一个‘麻烦’,嫌弃得仿佛多看一眼都浪费时间。”
“可实际上,”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看透本质的笃定,“他却用最笨拙也最决绝的方式,默默扛起了所有最脏最重的担子。他把自己变成了阴影里的坚壁,挡住了所有试图侵蚀那份‘阳光’的污秽和恶意。”
“他骂他‘蠢’,却将‘江熠阳’这个名字所能拥有的所有温暖、善意和正常生活的可能性,都小心翼翼地守护起来,完整地留给了那个被他称为‘蠢货’的家伙。”黄媛媛轻轻吁出一口气,“他用冷漠尖锐的外壳包裹住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恰恰是他嘴上最嫌弃的那份‘阳光’。”
“一个用逃避来交付信任,一个用嫌弃来掩盖守护。”黄媛媛总结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的温柔,“真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黄媛媛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目光投向窗外渐渐要暗下来的天色。
“其实,”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释然和淡淡的感慨,“刚察觉到有‘两个他’存在的时候,尤其是发现好感度似乎只关联其中一方时我确实担心过。”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蜷缩起来“我担心我的出现,我的‘攻略’,会不会像一种外来的干扰,无意间打破了他们之间那种危险又脆弱的平衡。担心会不会因为我的偏向,导致一方被另一方吞噬或取代。”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像是笑自己当初的多虑,又像是为那份发现而感到庆幸。
“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她的声音变得清晰而笃定,“他们之间的那种羁绊那种背靠背作战的信任和托付,那种用最别扭的方式守护对方的决心是外人根本无法撼动的。”
“那不是简单的主次关系,也不是能轻易被‘好感度’这种外在指标所左右的。”她的眼神明亮起来,“那是经历了最深的绝望后,在废墟之上共同建立起来的、独一无二的生存契约。”
“我的出现,或许能带来一些变化,一些扰动,”黄媛媛坦然承认,“但想要影响甚至取代他们之间那种根植于生命最底层的联系?根本不可能。”
西瓜安静地趴在黄媛媛的枕边,黑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它看着宿主大人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语气从怜惜到无奈,从担忧到最后的笃定和释然,每一句都围绕着那个复杂又别扭的攻略对象。
“宿主大人”它的声音细细的,“你这次好像说了好多关于江熠阳的话哦。”
黄媛媛闻言,侧过脸看向肩膀上毛茸茸的小家伙,忍不住开朗地笑出了声,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轻松的笑意。
“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轻快,“我说过很多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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