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五感?三天?!杨逍宇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本就憋闷的伤处更是一阵抽痛。
他娘的!骨头差点被打散架,左肩还在火辣辣地疼,这就要被逼着搞大迁徙?还是限时任务?这破系统是嫌他命太长吗?!
他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点茫然。
那边,杨业霆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转动轮椅,靠近杨逍宇的床边,枯瘦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宇儿,此地已非善地。爷爷打算举家迁往滨州。那里是爷爷早年经营过的地方,根基尚存,也有些人手,能护得我们周全。滨州物阜民丰,正适合我们杨家休养生息,也方便你养伤。”
滨州?杨逍宇心中一突。不是樊城!这怎么行?任务可是指名道姓要去樊城的!一个月!随机剥夺五感三天!
形、声、闻、味、触随便剥夺哪一个都让人苦不堪言啊。
要是再倒霉一些,味觉被剥夺,对他这个好不容易可以重新享受美食的吃货来说,这比挨雷劈还难受啊!
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柳梦嫣。柳梦嫣此刻垂手侍立在一旁,低眉顺眼,姿态恭谨,仿佛一切都听凭爷爷做主。但杨逍宇敏锐地捕捉到她听到“滨州”二字时,那微微低垂的眼睫下,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抗拒和焦虑。
他不动声色,心中念头飞转,目光扫过房间角落。
杨根的厢房虽简朴,但墙上却挂着一幅略显陈旧的苍穹国疆域图。那地图已经有些年头,不少地方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咳咳……”杨逍宇适时地发出一阵压抑的呛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柳梦嫣立刻上前一步,轻柔却坚定地扶住他的手臂,帮他半坐起来。
“爷爷……”杨逍宇声音虚弱,带着伤后的沙哑,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有些“茫然”地指向墙壁上地图西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故意装作看不清上面那模糊的文字什么的样子。
“爷爷……既然我们是为了……为了休养生息……躲灾避祸,那物阜民丰的滨州……是不是太……太显眼了?”他皱着眉头,仿佛在努力思考,语速很慢,“而且……而且,您早年……早年经营过,那……未必不会……不会留下痕迹,被人注意到。无论是那种情况,这…滨州…会不会……反而成了靶子?”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手指依旧固执地指着那个模糊的点,眼神带着一种病中初醒的懵懂和好奇:“爷爷……这里是……哪里?看着……好偏僻的样子……三面……三面好像都是山?这种地方……应该没人……看得上吧?穷山恶水的……就算有人想……想找我们麻烦……跑起来……也方便钻山沟?万一将来苍穹国发生什么大事儿,我们杨家……也能偏安一隅……积蓄力量、以图将来!”
杨逍宇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气力不济,仿佛只是一个重伤初醒、神思恍惚的少年,凭着一点模糊的直觉和对外界浅薄的认知在发问。
他甚至没有直接说要去那个地方,只是“懵懂”地指出了那个区域,并基于位置和贫瘠的“常识”,提出了对滨州富庶之地的担忧,最后那句“偏安一隅”更是随口一说。
还特地追加上了“积蓄力量、以图将来”,连表明自己身为杨家子嗣,担心并不是害怕,忍让只是为了将来的反击。
杨业霆顺着杨逍宇的手指看向那模糊不清的地名,眉头微蹙,一时也看不太清时——
“樊城。”此时,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柳梦嫣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个模糊的点,语气平静却异常清晰地补充道:“夫君所指之处,应是樊城。此地隶属西南边陲,三面环山、地广人稀、并不怎么富足,传言此处有矿藏,只不过长久以来一直没有人找到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相信了。而且,这里距离京都及各大州府都极为遥远,确实……是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她解释得自然流畅,仿佛对那里了如指掌。
杨逍宇心中一动!
莫不是对方早就选定了樊城?
不然怎么会立刻就认出了那个模糊的地名,还对樊城的情况如此清楚!
这绝非偶然!
或许,系统发布“搬迁樊城”的任务,十有**是与她这个宿主的目标和心愿紧密相连!
杨逍宇这番“懵懂”的见解,尤其是最后那句看似无心的“偏安一隅、积蓄力量、以图将来”,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杨业霆!
杨业霆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自己的孙子!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难以抑制的巨大狂喜!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痴傻十八年、昨日才刚刚恢复正常的孙子,在重伤之下,竟然能有如此清晰的地缘政治思维?虽然表达稚嫩,但那份对“显眼”、“靶子”的警惕,对“穷山恶水”作为庇护所的认知,甚至点中了“乱世避祸”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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