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宇那兴奋得几乎要放出光来的笑容,以及从喉咙里挤出的那个带着无限遐想、甚至显得有些“猥琐”的“好”字,让柳梦嫣刚刚稍有平复的脸颊再次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她羞赧地别开视线,仿佛被烫到一般,赶紧轻咳一声,强行转换了话题,语气也努力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你……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话音落下,她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初的担忧和惊喜褪去,一丝后怕、埋怨,甚至隐隐的怒气开始浮现。那双美眸微微眯起,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杨逍宇,仿佛在责怪他的不小心,又像是在气恼他独自承受如此风险。
看到自家娘子神色不善,杨逍宇立刻收敛了脸上过于灿烂(且意图明显)的笑容,努力摆出一副严肃正色的模样。他深知此事瞒不过去,也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关于“系统任务”的预警,是他目前最大的秘密,还不到坦诚的时候。他略一沉吟,便半真半假地叙述起来:
“唉,说来也是我大意了。”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悔与后怕,“那日从食为天出来,心中烦闷,便想一个人走走,醒醒酒,也顺便理理思路,想想接下来回樊城后的诸多安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条僻静巷子……”
他隐去了自己是故意引诱对方出手,也略过了系统提示的关键信息,只将遭遇描绘成一场纯粹的、突如其来的袭击。
“袭击者实力极其恐怖,”杨逍宇心有余悸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真实的惊惧(这倒不全是装的,回想公孙泽那最后一击,他依旧脊背发凉),“身法如鬼似魅,根本看不清模样。出手狠辣凌厉,招招都奔着要害而来,似乎……似乎不仅仅是想伤我,更像是一种……试探?”
他适时地表现出一些疑惑,却并未点破公孙泽的名字。
“幸好我当时是孤身一人,”他语气转为庆幸,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明智,“不然,以那人的身手,若是带着护卫,恐怕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反而更糟。”
最后,说到自己的伤势,杨逍宇脸上露出极为无奈和委屈的苦笑:“说来也怪,我当时虽然感觉被打得很惨,痛得要命,但……但并没有立刻觉得伤得有多重,甚至觉得自己还能撑一会儿……要不是娘子你说,我刚才醒来那一刻,还以为自己顶多就昏睡了一两天而已,哪知道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柳梦嫣静静地听着,秀眉越蹙越紧。当听到“试探”二字时,她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待杨逍宇说完,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和印证这些信息。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肯定:“不用猜了,袭击你的人,九成九就是公孙泽本人,或者至少是青山宗内与他地位相当的核心人物。”
杨逍宇适时地露出“震惊”和“不解”的表情。
柳梦嫣冷笑一声,解释道:“青山宗能稳坐正道魁首之位数百年,靠的可不仅仅是表面那套‘浩然正气’。他们的核心功法《青霄御灵诀》练到高深之处,伤人于无形,专损经脉根基,造成的往往是极难察觉、却后患无穷的‘暗伤’。外人只知其威力宏大,却不知其阴损之处,比许多魔门功法犹有过之!”
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这等伪善行径的不齿与嘲弄。
这也是为什么青山宗在正道当中一直都是魁首的原因。这看似十分阴损的功法,就是他们最大的杀手锏,若不是上一世自己已经颇有势力、并且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接触过青山宗的功法,她可能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这正道魁首的青山宗功法竟然比魔道还像魔道。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聚焦在杨逍宇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不过,刚才为你疗伤时,我确实感知到你体内经脉受损严重,符合《青霄御灵诀》造成的特征。但奇怪的是,还有两股异常的力量……”
她微微蹙眉,似乎在组织语言:“一股力量温和却磅礴,牢牢护住了你的心脉要害,这才让你在如此重击下保住了性命,这应该是某种极珍贵的保命丹药所致。而另一股力量……则更加古怪,它似乎并非主动疗伤,而是……而是潜藏在你肉身深处,像是一种被激发出的本能,既在被动地抵抗着伤势的恶化,又隐隐……在促进你身体某种层面的‘强化’?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十分奇特。”
杨逍宇心中一动,暗道自家娘子感知果然敏锐无比。那护住心脉的,自然是那枚【九转还魂丹(仿·弱化版)】;而那古怪的、促进“强化”的力量,毫无疑问是系统赋予的“抗性”属性在发挥作用。
大脑飞速运转,他立刻给出了准备好的说辞,脸上露出“恍然”和“庆幸”的表情:“娘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护住心脉的,应该是我前段时间偶然得来的一枚仿制的‘九转还魂丹’。当时只觉得名字唬人,没想到竟真有如此奇效!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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