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西三十里,苍狼岭横亘南北,岭上古木参天,荆棘丛生,山间仅有一条狭窄山道可供通行,是柴承乾进京的必经之路,也是完颜娄室选定的阻敌之地。
此时,完颜娄室率领一万金军已在岭下扎营,帐外旌旗林立,甲士巡逻不绝,严密的布防透着久经沙场的谨慎。他深知柴承乾作战铁骑勇猛,又刚得知完颜宗辅兵败身死的噩耗,不敢有丝毫懈怠。
中军大帐内,柴承乾正与朱武、史进推演战局,舆图上的苍狼岭被红笔圈出,山道两侧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完颜娄室老成持重,若正面强攻,我军虽有铁骑优势,却难免伤亡惨重,且难以在短时间内破敌,会延误追击金军主力的时机。”柴承乾指尖划过山道,“此役的关键,是让他主动进入苍狼岭,再以火攻破之。”
朱武轻摇羽扇,补充道:“将军所言极是。苍狼岭草木繁茂,近日又刮西北风,正是火攻的绝佳时机。但完颜娄室生性多疑,需用一记‘连环计’引他入瓮:第一步,阵前斩将挫其锐气;第二步,主力佯攻显我‘急躁’;第三步,史将军诈败露我‘破绽’;第四步,伏兵纵火断其退路,主力合围聚歼。”
史进挺枪而立,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末将愿打头阵,斩杀金军副将,再诈败诱敌!”
柴承乾颔首,目光扫过众将:“朱武率三千士兵,携带火油、硫磺、火箭等物,连夜潜入苍狼岭两侧山林,务必在黎明前布置妥当,听我信号行事;史进率两千铁骑为先锋,明日清晨挑战,按计行事;我率五千主力铁骑,埋伏在岭外东侧平原,待金军进入山谷,便封锁谷口;剩余兵力由卞祥统领,牵制金军侧翼,防止其突围。”
夜色如墨,苍狼岭上,朱武正指挥士兵布置火攻器具。士兵们将装满火油的陶罐藏在灌木丛中,硫磺撒在干燥的落叶堆里,火箭则架在预先搭建的土台上,每一处埋伏点都安排专人负责,确保点火时机精准无误。“记住,听到岭外三声炮响,立刻从两侧同时点火,务必让火势瞬间蔓延,封死金军退路!”朱武低声叮嘱,声音里满是凝重。
次日黎明,天刚蒙蒙亮,史进便率领两千铁骑来到金军大营外,挺枪高呼:“完颜娄室!敢不敢出营一战?若不敢,便早早献关投降,饶你不死!”
金军大营内,完颜娄室正与副将乃儿不花商议防务,听闻叫阵声,眉头微皱。乃儿不花性情暴躁,当即请战:“元帅,不过是南蛮小儿,末将愿率部出战,斩其首级,扬我大金神威!”
完颜娄室沉吟片刻,点头道:“小心为上,若遇埋伏,即刻撤军。”
乃儿不花率领三千金军骑兵冲出大营,挥舞着狼牙棒直奔史进:“南蛮小儿,找死!”
史进毫不畏惧,拍马迎上,长枪直刺乃儿不花面门。乃儿不花挥棒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史进的枪法灵动迅捷,如毒蛇出洞,招招直指要害;乃儿不花的狼牙棒刚猛无匹,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二十回合过后,乃儿不花渐渐体力不支,招式露出破绽。
史进抓住机会,故意卖个破绽,让乃儿不花的狼牙棒劈向自己腰间。就在狼牙棒即将及身的瞬间,史进猛地侧身,长枪顺势刺出,精准地刺穿了乃儿不花的咽喉。“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乃儿不花双眼圆睁,不甘地倒在马下。
“将军!”金军士兵见状,齐声惊呼,士气瞬间低落。史进趁机率领骑兵冲杀,金军骑兵阵脚大乱,纷纷后退。
完颜娄室在大营内看到乃儿不花被杀,又惊又怒,当即率领剩余七千金军冲出大营,亲自督战。“柴承乾!敢杀我副将,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柴承乾见状,按照计划,率领五千主力铁骑从侧翼杀出,与史进的部队汇合,摆出强攻的架势。金军依托阵型顽强抵抗,双方激战半个时辰,互有伤亡。柴承乾故意让士兵们表现出急躁之态,冲锋时略显混乱,给金军制造“宋军急于求胜,军纪涣散”的假象。
史进会意,与一名金军将领交战时,故意被对方的大刀砍中肩头,铠甲碎裂,鲜血渗出。“啊!”史进惨叫一声,拔马便逃,口中高呼:“不敌!快撤!”
身旁的亲兵劝道:“元帅,宋军已显败象,史进受伤逃窜,此时追击,定能大破宋军!若能生擒柴承乾,便是大功一件!”
完颜娄室望着宋军逃窜的背影,又想起完颜宗辅的败亡,心中的怒火压过了疑虑。他咬牙道:“传令下去,全军追击!务必斩杀柴承乾,为乃儿不花和宗辅报仇!”
金军士兵士气大振,纷纷催马追击,朝着苍狼岭的山道疾驰而去。史进率领宋军骑兵,看似狼狈不堪,实则始终保持着距离,将金军一步步引入预设的埋伏圈。
当金军全部进入苍狼岭的狭窄山道后,柴承乾率领主力铁骑迅速封锁了谷口,卞祥也率领侧翼部队截断了金军的退路。柴承乾站在谷口,举起沥泉枪,高声下令:“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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