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为图书馆守夜人 第38章 污染区4

Site-41内部那令人窒息的暗红雾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露出了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金属结构和满地狼藉。腐化者失去了能量源头，纷纷倒地，恢复了原本的形态，只是生命早已消逝。中央控制室内，那巨大的肉瘤融化后留下的黑色残渣仍在散发着刺鼻的恶臭，但其中蕴含的疯狂意志已然消失。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之前的喧嚣与疯狂。

“呼……呼……”艾登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疲惫。他的“百宝袋”已经空空如也。

莉娜靠在控制台残骸边，双手微微颤抖，智能眼镜的镜片上数据流已经恢复正常，但她的眼神依旧有些恍惚，显然刚才那场精神层面的冲击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雷昊扶着几乎虚脱的林墨，让他慢慢坐在地上。他看着林墨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胸前那枚出现裂纹、光芒黯淡的印记，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怎么样？”

林墨摇了摇头，声音极其微弱：“消耗过度……需要时间恢复。”他感觉身体如同被掏空，灵魂也像是被撕裂后又勉强粘合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不仅仅是精神力和体力的透支，强行引动那种层次的秩序本源之力，对他的存在本身都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内心：最后那股遁走的意志……比阿瑞斯博士，比那个工匠，甚至比这个肉瘤核心都要恐怖得多。“祖始者”……他们追求的“混沌”，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深邃和可怕。）

他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引导体内残存的力量进行最基本的修复。守夜人笔记如同陷入沉睡，不再提供任何反馈，只有那枚破损的“干燥的印记”还传来一丝微弱的温润感，缓慢地抚慰着他受创的精神。

雷昊站起身，环顾四周，眼神锐利依旧，但深处也藏着一丝沉重。Site-41算是保住了（或者说，没有被彻底从现实中抹去），但代价是几乎整个站点的人员和所有收容物的损失。他打开加密通讯，开始向Site-07汇报情况，声音低沉而简练。

莉娜也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开始利用恢复的通讯，尝试连接站点尚能运作的备用系统，调取灾难发生前后的日志和数据，试图拼凑出“祖始者”此次行动的具体细节和目的。

艾登休息了片刻，也爬起来，开始帮忙清理通道，设置临时警戒线，并收集一些可能有价值的残留物样本——比如那些腐化者身上脱落的暗红结晶碎片，或者肉瘤融化后的黑色物质。

一段时间后，Site-07派出的支援队伍抵达。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的后勤人员开始接管现场，进行更彻底的清理、消杀和评估工作。医疗人员对林墨进行了紧急检查和处理，确认他主要是精神力和规则之力严重透支，身体有多处轻微撕裂伤，需要静养。

林墨被安置在支援队伍带来的移动医疗舱内，进行基础的维生和恢复治疗。透过舱壁，他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和破败的景象，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压力。

这次事件，与其说是一场胜利，不如说是一次惨烈的接触战，一次用巨大代价换来的、对“祖始者”真正力量的惊鸿一瞥。

（内心：他们能催化出如此规模的侵蚀，能制造出那种融合体和肉瘤核心……他们的技术，或者说他们对“混沌”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基金会内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他回想起最后那股遁走的意志，那冰冷的、充满探究意味的“一瞥”，让他不寒而栗。

运输机载着他们和部分重要的物证、数据，返回Site-07。机舱内依旧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回到Site-07，更严格的隔离检疫和任务汇报等待着他们。林墨因为伤势和消耗过重，被允许在医疗中心优先恢复，汇报工作延后。

躺在医疗中心的病床上，感受着温和的治疗能量流遍全身，林墨的意识逐渐沉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在意识的深处，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团在图书馆深处遇到的“源初之光”，听到了那冰冷的屏障意识最后的低语：

“契合者……真正的考验……尚未开始……”

他知道，Site-41的灾难只是一个序幕。他与“祖始者”的战争，他与自身力量的谜团，他与基金会这庞大组织的关系……一切都才刚刚进入更加复杂和危险的阶段。

他需要尽快恢复，变得更强。因为下一次风暴来临之时，只会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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