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骋,你快看,媒体对你评价可高了。” 日本大奖赛后没过几天,我们齐聚马拉内洛,准备迎接恩里克?德?马特奥荣耀回归法拉利工厂,诺伯特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一本杂志。
此外,本周法拉利正式官宣费利佩?阿尔瓦雷斯加盟,双方签下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约,甚至包含未来续约选。
这意味着未来多年,这个车手席位都已尘埃落定。若我想在短期内重返法拉利,唯一的机会便是争取恩里克的席位。
不过,当我接过诺伯特手中的杂志,一眼便看到封面是我在新加坡夺冠的画面。
意大利媒体正为我代表法拉利夺冠而欢呼,更让我惊喜的是,他们还为我取了个新昵称 ——“laquila”(意大利语,意为 “雄鹰”)。
这个昵称再贴切不过:我常用的头盔上印着展翅翱翔的雄鹰,而在圣彼得堡站那款定制头盔上,还印有双头俄罗斯雄鹰,这份来自意大利媒体的认可,是一种格外珍贵的偏爱。
能迅速得到意大利媒体赋予的昵称,本身就是一种亲昵的肯定。
在他们眼中,我不是 “付费车手”,不是 “用来凑数的噱头”,更不是 “优秀车手的临时替代品”。
这份喜爱无比真挚,是我用一系列亮眼成绩换来的。
今年年初的日子格外艰难,法拉利在恩里克遭遇撞车事故后跌入谷底,而我和马蒂正是在那时挺身而出,带领车队重新回到赛道前排的争夺行列。
这便不得不提马拉内洛工厂的一大标志性景象:这座小镇,尤其是法拉利工厂,会为车队每一场 F1 胜利悬挂一面专属旗帜;主楼大门上方,悬挂的则是本赛季的冠军旗帜。
窗户上方的意大利国旗常年不变,左侧有两面红色旗帜,旗面印着黄色盾牌,盾牌中央是标志性的黑色 “跃马” 图案(即法拉利徽章);右侧则是第三面法拉利车队旗帜 —— 这是最新悬挂的一面,代表着我在 2009 年新加坡大奖赛赢得的那场胜利。
这正是法拉利的独特之处,效力其他任何车队,即便夺冠,也未必能让你瞬间成为该国媒体的宠儿;也未必能让你的专属旗帜,与阿斯卡里、方吉奥、劳达、曼塞尔、普罗斯特、齐格勒等传奇车手的旗帜一同高悬。
威廉姆斯很出色,迈凯伦或许实力强劲,成为自方吉奥之后首位效力梅赛德斯的车手也堪称荣耀,但没有任何经历能与效力法拉利相提并论。
我何其幸运,能有机会为这支伟大的意大利车队效力 —— 这段经历不仅挽救了我的职业生涯,如今却也即将走向终点。
“欢迎回来,恩里克!” 当恩里克推开正门、踏入工厂的那一刻,米兰?斯特凡诺维奇率先高声喊道。
我们其他人紧随其后,欢呼鼓掌,目光紧紧追随着这位巴西车手朝我们走来。
米兰站在正中间,马蒂在他左侧,我在他右侧;从墙壁到门口接待台的两侧,挤满了车队成员,身着红白队服的机械师、工程师、媒体工作人员、空气动力学专家、市场专员、普利司通技术顾问……
所有与车队相关的人,都特意赶来迎接他的回归。恩里克显然被这份热情深深打动,脸上满是动容与激动。
我继续鼓掌,看着恩里克走向斯特凡诺维奇,紧紧拥抱这位意大利裔黑山籍领队,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历经重重磨难,恩里克终于回来了,能回到熟悉的车队、看到所有人为他齐聚一堂,他难掩内心的激动。
“欢迎回来。” 马蒂开口问候,这位向来内敛的芬兰人难得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欢迎回来,恩里克,我帮你守住了这个席位。” 我也笑着说道,看到他伤愈回归,我打心底里为他开心。
匈牙利大奖赛那天的场景至今想来仍令人心惊,在 F1 更危险的早年,若被弹簧击中头部、失去意识后撞向护栏,几乎等同于死刑。
“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恭喜你夺冠,看到那一幕我太开心了!” 恩里克也向我道贺,丝毫没有因 “我驾驶他的赛车夺冠” 而流露半分嫉妒或不满,反而真心为我的成绩感到高兴。
F1 围场中,待人友善的人本就不多,既能在赛场外保持温和谦逊,又能在赛道上成为 “具备争冠实力的快车手” 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在与这位巴西车手共事的日子里,恩里克?德?马特奥始终展现出 “真正的绅士” 风范。
围场里本该有更多这样的车手,而我也无比荣幸,能在这几场比赛中(以及接下来的两场)成为他的替补。
“谢谢你,希望你知道,那场胜利我是为你而战的。” 我补充道。
“我知道,谢谢你,但那是完全属于你的胜利,不必与我分享。” 恩里克坚持要比我更谦逊,将所有赞誉都推回给我,强调不必把这场胜利视作 “本应属于他” 的荣誉。
在他看来,这场胜利完完全全属于我,至于 “当时的赛车本应由他驾驶” 这件事,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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