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从不是单向奔涌的长河,而是织就文明的经纬。当大明的旌旗越过陆地的疆界、海洋的涛声,最终在星辰间烙下 “明” 字印记时,那场为 “设计者” 燃遍山河的灯火,早已沉淀为历史档案里泛黄的扉页 —— 就像宣纸上晕开的墨痕,将朱允炆(或说朱墨)的名字,晕成了文明史诗的开篇序章。
数百年后,木星轨道的光晕里,“洪武” 星际港口正悬在气态巨行星的星环之间。那星环是鎏金与靛蓝的交织,碎星如碎钻般嵌在环带里,而港口本身,是一座漂浮的钢铁蜂巢:数万根银白色支架交错成网,支撑着数百个停泊舱,穿梭艇像银鳍鱼般掠过支架间隙,尾焰拖出转瞬即逝的蓝光;长达五公里的殖民舰则如沉睡的钢铁巨鲸,舰身印着 “大明星际联邦” 的徽记 —— 日月纹绕着星轨旋转,在星环的映照下泛着暖光。
港口内部的生活舱,是另一番天地。模拟地球重力的空间里,青樟木的枝叶从走廊两侧垂落,空气里混着栀子花的淡香,穿米白色工装的工程师、披靛蓝学术袍的学者、戴银色旅行帽的游客,踩着光面的碳纤维地板穿梭,胸前的身份卡闪烁着微光。没人会忽略港口核心区那座穹顶建筑 —— 联邦历史博物馆,它的穹顶是透明的聚碳酸酯材质,抬头就能看见木星的红斑在云层里翻滚,仿佛把 “文明的过去” 与 “宇宙的现在” 装进了同一个容器。
今天,博物馆的 “星轨展厅” 格外热闹。一群穿浅灰色校服的年轻人挤在入口处,校服袖口绣着 “联邦星际学院” 的校徽,有的举着数据板拍照,有的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带队的是个仿生人,银白机体上刻着暗纹,眼灯是温润的琥珀色,胸前的铭牌写着 “史官 - 7”,它站在展厅门口,声音像浸过月光的玉石:“同学们,接下来我们要见的,是联邦文明的‘出生证明’——《星海设计图》摹本。在进入展厅前,请大家先关闭数据板的闪光灯,避免影响全息影像的稳定性。”
展厅中央,一道全息光膜悬在半空,《星海设计图》的摹本正铺在光膜上。那不是普通的图纸 —— 墨线如星河脉络,在光膜上缓缓流转,标注地点的古老汉字是暗红色,像一颗颗凝固的火种:火星 “新金陵”、木卫二 “广寒科研站”、奥尔特云 “前哨锚点”…… 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如今联邦的重要据点,墨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芒,仿佛是时光没褪尽的温度。
学生们围在光膜前,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扎着马尾辫的林雪凑得最近,她的发梢别着枚迷你星舰造型的银饰,指尖几乎要碰到光膜:“天呐,这线条…… 比课本上清楚多了,你看‘新金陵’这里,还标着‘宜种麦稻,建水循环系统’,跟现在火星农场的布局一模一样!”
她身边的男生陈越推了推眼镜,数据板上正显示着火星的实时影像:“可课本说,这图纸是几百年前画的?那时候连蒸汽机都刚发明,怎么可能知道火星能种麦子?”
这话让周围的学生都点头,连举着数据板的手都顿了顿。史官 - 7 的眼灯闪了闪,走到光膜侧面,指尖在空中一点,光膜突然变亮,数百年前的地球场景顺着光膜铺展开来 ——
南京城的城墙在晨光里泛着青灰色,砖缝里还沾着未干的晨露,而城墙外,电报线在青砖灰瓦上空拉成细细的银线,像给古城系了条轻快的腰带;格物书院的庭院里,几个穿藏青儒衫的学者正围着一台蒸汽机争论,铜制汽缸上的阀门冒着白雾,有人拿着纸笔记录,有人蹲在地上画草图,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仿佛能穿透时空;泉州港的码头更热闹,木质帆船的桅杆如森林般竖起,而旁边的泊位上,一艘钢铁轮船正喷着黑烟,烟囱上挂着 “大明格物院” 的旗帜,工人正把齿轮零件搬上船。
“同学们请看,” 史官 - 7 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共鸣,“这就是朱允炆皇帝所处的时代 —— 新旧交替的黎明。就像初春的冻土,表面还结着冰,地下的草芽已经在生长。根据《明实录?格物篇》《朱允炆日记》等史料记载,他从未‘看见’过曲率引擎,也没听过量子通信,但他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设计了一套能让文明‘自己生长’的系统。”
光膜再次变换,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个制度场景:
—— 皇宫的议政堂里,文武官员围着长桌争论,桌上摊着《皇明宪约》的抄本,有人拍着桌子说 “殖民星不能归贵族私有”,有人指着条文反驳 “需按人口分配资源”,最后举手表决时,烛火映着每个人的脸,没有谁能独断专行;
—— 乡村的学堂里,穿粗布衣裳的孩子正跟着先生念 “格物致知”,黑板上画着简单的星图,先生手里拿着个自制的地球仪,转一圈就能看到 “赤道”“两极” 的标注,窗外的田埂上,农民正用格物院改良的犁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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