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锁山河 第445章 凶兽显真身 面具揭旧影

朱厌抓向银面具的手骤然异变，细密的白色绒毛迅速蔓延，指尖弹出锋利的爪尖，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巨爪。与此同时，他周身黑气狂涌，骨骼噼啪作响，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不过瞬息之间，原本的人形已消失无踪，原地出现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猿，白首赤足，獠牙外露，正是他的上古凶兽本体！

“吼——！”

巨猿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音浪如惊雷般在石室中炸开，石壁簌簌颤抖，落下簌簌尘埃。朱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银面具人，声如洪钟：“我就是朱厌！”

这一声咆哮蕴含着上古凶兽的威压，银面具人瞬间被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撞在祭坛上才稳住身形，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你……你不是水蛇精？！”

“区区水蛇精，也配模仿我？”朱厌冷笑，巨掌一挥。他的本体实在太过庞大，山洞本就狭窄，这一挥之下，石壁剧烈晃动，角落里堆放的那些装着蚀心散的瓶瓶罐罐瞬间被震得粉碎，墨绿色的毒液流淌出来，却在接触到他散发出的黑气时迅速蒸发，化作一缕缕青烟。

“不！我的蚀心散！”银面具人见状，目眦欲裂，疯了一般扑向祭坛，“血祭阵，起！”

他想强行催动阵法，可朱厌早已暗中改动过符文，此刻阵法不仅没能启动，反而因灵力紊乱爆发出一阵红光，将他狠狠弹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口吐鲜血。

朱厌一步步逼近，赤足踏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整个山洞都在摇晃：“邱家余孽，二十年过去，胆子没长，手段倒是越发阴毒了。用孩童做祭品，你邱家的冤屈，怕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银面具人挣扎着爬起来，死死攥着拳头：“你懂什么！当年江枫眠和虞家联手，不分青红皂白就屠我满门，他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我用他们的手段报复，有错吗？！”

“对错不是你用无辜性命换来的！”朱厌巨掌拍下，直取银面具人的面门。

银面具人见状，连忙祭出一把黑色短刀，刀身萦绕着邪气，显然也是用阴邪之法炼制的。他挥刀格挡，却被朱厌的巨力震得虎口开裂，短刀脱手飞出，插进石壁之中。

“束手就擒吧。”朱厌一爪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银面具人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休想！”银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就要捏碎。

朱厌眼疾手快，另一爪拍下，将令牌打落在地。令牌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并未触发任何机关——显然这是他最后的后手，想与朱厌同归于尽。

“还想顽抗？”朱厌冷笑，巨爪一扬，直接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扯了下来。

面具之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当年的轮廓，只是此刻因仇恨与恐惧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朱厌周身黑气收敛，身形迅速缩小，变回人形。他看了眼瘫在地上的邱家余孽，扬声道：“外面的人，进来吧。”

洞外的江枫眠等人早已听到里面的动静，只是谨记朱厌的吩咐未曾擅入。此刻听到召唤，立刻带着弟子涌入山洞。

“厌散人！”江枫眠看到石室中的景象，尤其是那些蜷缩在地的孩童，脸色骤变，连忙吩咐弟子，“快！先救人！”

弟子们应声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孩童身上的铁链，将他们抱到安全的地方。

朱厌一脚将瘫软的邱家余孽踢到江枫眠面前，挑眉道：“江宗主，你认识他吗？”

江枫眠低头看去，当看清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邱……邱念之？你还活着？”

邱念之，当年邱氏家主的幼子，据说在围剿中丧生，没想到竟活了下来，还潜伏了二十年，策划了这场报复。

邱念之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拜你江枫眠和虞家所赐，我活得生不如死！你以为看到我活着，会愧疚吗？我告诉你，我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江枫眠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叹息道：“当年邱氏私练禁术、残害百姓，仙门围剿是顺应天道，并非江氏与虞家私怨。你若有冤屈，大可向仙门百家申诉，为何要用如此阴毒的手段，牵连无辜孩童？”

“申诉？谁会信一个灭门余孽的话？”邱念之冷笑，“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从来都是抱团取暖，哪会管我邱家的死活！”

朱厌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少废话，是非对错，让仙门百家来评断便是。江宗主，人交给你了，这些孩子……”

“我会妥善安置。”江枫眠沉声道，“多谢厌散人今日出手，否则江氏危矣。”

朱厌摆摆手：“举手之劳。倒是你，该好好查查当年的事了，别让仇恨再延续下去。”

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邪之气。邱念之被江氏弟子押了下去，那些获救的孩童也被小心地抱出山洞。一场延续了二十年的恩怨，终于在今日画上了句点，只是其中的是非曲直，或许永远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