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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那些事 第59章 西门庆惊爱月 李瓶儿哭官哥

作者:张一疯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8 03:50:31

各位看官,今天咱们来唠唠《金瓶梅》第五十九回的故事,这一回可太有料了 —— 既有西门大官人见美人 “露怯” 的名场面,又有李瓶儿痛失爱子的催泪戏,简直就像一部古代版的 “家庭伦理 风月八卦” 大戏,情节曲折得能绕咱小区三圈,咱们慢慢掰扯,保证不落下一个细节,还得用咱现代唠嗑的调调,让你听得津津有味。

首先开篇先来首诗,咱就不逐字翻译了,大概意思就是 “枫叶红了槲叶黄,帅哥愁得头发白,死人的事儿想起来就心碎,眼泪能把东海填满”,妥妥的悲情预热,暗示这回后面指定有伤心事儿,咱先把情绪铺垫好,接着看正文。

话说这天,孟玉楼和潘金莲正门口打发走磨镜子的老头,突然从东边来了个戴大帽、蒙眼纱的人,骑着骡子 “嗖” 地就到门口了,俩妇人吓得 “嗖” 地就往后躲 —— 你想啊,古代又没监控,突然来个捂这么严实的,谁不慌?结果这人掀开眼纱,嘿,原来是韩道国回来了!韩道国是谁?西门庆的伙计,专门跑外做买卖的,相当于现在公司的 “区域销售总监”。平安赶紧凑上去问:“韩总监,货车到了没?” 韩道国喘着气说:“到城里了,问咱老板,货卸哪儿?” 平安说:“老板去周爷家喝酒了,让卸对门楼上,您里边请!”

不一会儿,陈敬济出来了 —— 这主儿是西门庆的女婿,相当于 “公司实习生 老板家属”,陪着韩道国去后院见了吴月娘(西门庆正房太太,家里的 “cEo”),然后到前厅歇着,王经把韩道国的行李送回家。月娘也懂事儿,立马让人端饭,韩道国刚吃完,十大车绸缎就到了,陈敬济拿钥匙开了对门楼上的门,叫了搬运工 “小脚子” 来卸货,一箱箱往楼上堆,一直卸到天黑掌灯,崔本(另一个伙计)也来帮忙。卸完货点数、锁门、贴封皮,给了搬运工工钱,玳安(西门庆的贴身小厮,相当于 “私人助理”)赶紧去周守备家给西门庆报信:“老板,货到了,您快回来瞅瞅!”

西门庆一听家里卸货,酒也没心思喝了,掌灯后就往家赶。韩道国在厅里等着,把去南边做买卖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西门庆最关心的是 “走关系省了多少税”,毕竟做生意的都懂,能少交税比多赚钱还开心。韩道国赶紧表功:“全靠钱老爹那封推荐信!我把两箱绸缎捆成一箱,十车只报了七车,都按茶叶、马牙香报税,总共才花了三十两五钱银子,连巡查的都没下来查,直接放行了!” 西门庆一听,嘴都笑歪了,说:“妥了,回头给钱老爹包个大红包,好好谢谢人家!” 接着就让陈敬济陪韩道国、崔本喝酒,喝到半夜才散。

这边韩道国一到家,他老婆王六儿早就吩咐丫鬟春香、锦儿备好酒菜了 —— 王六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后面还有她的戏,咱先按下不表。韩道国拜了家堂(相当于现在回家先给祖宗牌位磕个头),脱了外套洗了脸,夫妻俩就开始 “汇报工作”。韩道国把做生意赚了钱的事儿一说,王六儿看见他褡裢里沉甸甸的银子,眼睛都亮了,又问韩道国还带了一二百两的货物和酒米,卸在门外店里,打算慢慢卖。王六儿笑得合不拢嘴:“我听王经说,老板又招了个甘伙计当销售,咱跟崔大哥和他平分利润,这多好!下个月就能开铺子了!” 韩道国说:“南边还缺个管采购的,老板说不定还得派我去。” 王六儿立马说:“能者多劳嘛!你会做买卖,老板才信任你!常说‘不拼命,赚不到钱’,你要是懒得去,我跟老板说,让甘伙计和保官儿跑外,你在家管销售!” 韩道国说:“跑外跑熟了,也还行。” 王六儿怼他:“这不就对了!你在家待着也是闲,跟迷路的先生似的,啥也干不了!” 说完摆上酒,夫妻俩喝了 “久别重逢酒”,然后就回房睡觉了,至于 “欢娱无度”,咱就不多说了,懂的都懂。

第二天是八月初一,韩道国一早就去新铺子,跟崔本、甘伙计一起收拾装修 “土库”(相当于仓库),这边西门庆见货卸完了,家里没啥事儿,突然 “荷尔蒙上头”,想起要去郑爱月儿家 —— 郑爱月儿是谁?东京来的名妓,相当于现在的 “顶流女明星”,西门庆早就惦记上了。他偷偷让玳安送了三两银子(相当于现在大几千块)和一套纱衣服过去。郑家鸨子(相当于 “经纪人”)一听西门大官人要来,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赶紧收下礼物,对着玳安点头哈腰:“您回去跟老板说,俺家俩姑娘都在家等着,让老板早点来!” 玳安回去跟西门庆一说,西门庆约好下午去,先吩咐玳安准备凉轿,自己穿了身 “高定”—— 青纬罗暗补子直身(相当于现在的西装)、粉底皂靴,先去新铺子看了看装修,然后坐轿出发,琴童、玳安跟着,留王经在家,让春鸿背着行李袋,直奔郑爱月儿家。路上还配了句诗:“天仙织的香罗,一摸就像摸到雪,不光能去桃花源,还能来月亮上陪嫦娥”,说白了就是 “去见美人,美滋滋”。

到了郑家,郑爱香儿(郑爱月儿的姐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半门里笑着迎接,把西门庆让到客厅,行了个万福。西门庆坐下就吩咐琴童:“把轿子送回家,晚上来接我,我骑马回去。” 琴童走了,就留玳安和春鸿伺候。不一会儿,鸨子出来拜见,说:“前几天姑娘在您家多有打扰,您来这儿玩就行,还送啥礼物啊?多谢您给姑娘的衣服!” 西门庆假装生气:“我那天叫你家姑娘,她咋不去?难道只认王皇亲家?” 鸨子赶紧解释:“俺们还怪董娇儿和李桂儿呢!不知道是您生日叫唱歌,她们都送了礼,就俺们姑娘没送。早知道,俺们绝对不接王皇亲家的活儿,先去您家了!后来您家又派人来催,我背着王家人,赶紧让姑娘从后门上轿去了!” 西门庆又问:“前几天在夏老爹家喝酒,我都跟她约好了,她要是不去,我肯定生气。可她那天为啥不说话,看着不开心,到底咋回事?” 鸨子说:“这小丫头,自从‘梳弄’(相当于现在的 “出道”)后,就没怎么出去唱过,去您家见人多,吓着了!她从小就腼腆,娇生惯养的,您看,这都啥时候了还没起!我催了好几遍,说您今天来,让她早点起收拾,她不听,睡到现在!”

没一会儿,丫鬟端茶上来,郑爱香儿递了茶,鸨子说:“老板,去后院坐吧!” 郑爱香儿就领着西门庆进了郑爱月儿的房外客厅,西门庆看见墙上写着 “爱月轩” 三个楷书大字,坐了半天,听见帘子响,郑爱月儿出来了 —— 没戴假发髻,头上挽着 “杭州缵”(一种发型),黑头发油亮油亮的,跟乌云似的,插着珠钗,穿白藕丝对襟上衣、紫绡翠纹裙,脚上是红鸳凤嘴鞋,走路还叮当作响,脸蛋跟芙蓉花似的,诗里说 “不是吴道子画的观音,就是能让人长寿的美人图”,反正就是美得冒泡。

郑爱月儿走到跟前,不怎么标准地给西门庆行了个万福,用洒金扇子挡着粉脸坐在旁边。西门庆眼睛都看直了,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漂亮,心里跟有小鹿乱撞似的,控制不住。一会儿丫鬟又端茶来,郑爱月儿轻轻撩起袖子,露出细胳膊,端了一杯递给西门庆,然后和姐姐各端一杯陪着喝。喝完茶,就请西门庆宽衣进里屋,西门庆叫玳安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进了郑爱月儿的房间 —— 嚯,里面瑶窗绣幕、锦褥华裀,香味扑鼻,跟神仙洞府似的,一般人进不来。

俩人聊天调笑的时候,丫鬟进来摆桌子,上了好多精致小菜,先吃荷花细饼,郑爱月儿亲手夹肉丝卷好,放在小碟子里给西门庆吃。吃完饼,收了餐具,拿出三十二张牙牌,跟西门庆玩牌。玩了一会儿,又摆上酒,盘子里堆着奇珍异果,酒是金波酒,特别讲究。姐妹俩敬了酒,就开始表演才艺 —— 郑爱香儿弹筝,郑爱月儿弹琵琶,唱了一套 “兜的上心来”,唱得那叫一个好听,跟天籁似的。唱完了,俩人挨着西门庆坐,拿骰子玩 “抢红猜枚”(相当于现在的划拳)。

喝了半天,郑爱香儿说要去 “更衣”(其实就是借口躲开,给俩人独处空间),就剩郑爱月儿陪着西门庆。西门庆从袖子里掏出白绫汗巾,上面拴着个金穿心盒,郑爱月儿以为是香茶,想打开看,西门庆赶紧说:“不是香茶,是我每天吃的补药,我的香茶用纸包着。” 说着又掏出一包香茶桂花饼给她。郑爱月儿不信,伸手往他袖子里掏,又掏出个紫绉纱汗巾,上面拴着一副金挑牙(相当于现在的牙签),拿在手里看,说:“我见李桂姐和吴银儿都有这种汗巾,原来是你给的!” 西门庆说:“这是我从扬州船上带来的,不是我给她们谁给她们?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回头再给你姐姐送一副。”

说完,西门庆就着酒把补药吃了一服,然后把郑爱月儿搂在怀里,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酒,亲嘴啥的,没羞没臊。郑爱月儿一看那么大,吓得吐舌头,双手搂着西门庆的脖子说:“我的亲哥” ,郑爱月儿说:“急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西门庆想跟她办事,郑爱月儿说:“你不喝酒了?” 西门庆说:“不喝了,睡觉!” 郑爱月儿就叫丫鬟把桌子抬走,给西门庆脱鞋,自己去后院洗澡了。西门庆脱鞋的时候,还赏了丫鬟一块银子,让她先上床睡,点了香放在熏笼里。过了一会儿,郑爱月儿进房问:“你喝茶不?” 西门庆说:“不喝。” 俩人关上门,放下帘子,把绢帕放在褥子下,脱衣上床。西门庆见郑爱月儿皮肤细,抱了抱她的腰,特别细,一只手就能搂住,真是 “软玉温香,千金难买”。郑爱月儿皱着眉头,双手抓着枕头,使劲折腾,特别快活,诗里说 “春天的桃花开了,风吹得杨柳弯腰”,就是形容这场景,咱不多说,懂就行。

西门庆跟郑爱月儿缠绵到三更才回家,第二天吴月娘打发他去衙门上班,自己和孟玉楼、潘金莲、李娇儿在上房坐着。玳安进来拿尺头匣(装绸缎的盒子),要去给夏提刑送生日礼,月娘就问玳安:“你爹昨天坐轿去谁家喝酒,喝到那么晚才回来?肯定又去韩道国家,找他老婆了!这死鬼成天瞒着我干坏事!” 玳安说:“不是,韩道国他汉子回来了,我爹咋好去?” 月娘说:“不是那儿,那是哪儿?” 玳安只笑不说话,拿了匣子送礼物去了。

潘金莲说:“大姐,你问他他能说实话吗?我听说春鸿昨天也跟着去了,叫春鸿来问!” 说着就把春鸿叫过来,潘金莲问:“你昨天跟你爹坐轿去谁家喝酒了?说实话,不然你大娘要打你!” 春鸿赶紧跪下:“娘别打我,我说!我和玳安、琴童三个,跟俺爹进了个大门楼,转了几条街,到了一家,门是半截的,用锯齿镶的,门里站着个‘娘娘’,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潘金莲笑了:“你这傻小子,连妓院的半截门都不认识,还叫粉头‘娘娘’!” 又问:“那个娘娘长啥样?你认识不?” 春鸿说:“不认识,也像娘你们一样戴假壳(假发髻),进去后有个白头阿婆出来给俺爹磕头,后来请到后院,又出来个年轻娘娘,没戴假壳,瓜子脸,红嘴唇,陪着俺爹喝酒。” 潘金莲问:“你们在哪儿坐?” 春鸿说:“我和玳安、琴童在阿婆房里,吃酒和肉兜子(肉包子)。” 月娘和孟玉楼笑得不行,又问:“你认识那年轻娘娘不?” 春鸿说:“好像在咱家唱过歌的。” 孟玉楼说:“肯定是李桂姐!” 月娘说:“原来去她家了!” 李娇儿说:“俺家可没有半截门!” 潘金莲怼她:“说不定你家刚装了半截门呢!” 问了半天,西门庆回来了,又去夏提刑家拜寿了。

这边潘金莲房里养了只白狮子猫,浑身雪白,就额头有一道黑,叫 “雪里送炭”,也叫 “雪狮子”,特别聪明,会叼汗巾、捡扇子。西门庆不在家的时候,潘金莲晚上常把它抱在被窝里睡,猫也懂事,不在衣服上拉屎撒尿,叫它就来,赶它就走,潘金莲叫它 “雪贼”。这猫每天不吃肝和鱼干,只吃生肉,养得特别肥,毛里能藏一个鸡蛋,潘金莲特别疼它,天天在房里用红绢包着肉,让猫扑着玩。

这天也是该出事,官哥儿(李瓶儿和西门庆的儿子)身体不舒服,吃了刘婆子的药,刚好点。李瓶儿给孩子穿上红缎衫,放在外间炕上玩,迎春看着,**在旁边吃饭。没想到那只雪狮子正蹲在护炕上,看见官哥儿穿着红衫在炕上动,还以为是平时喂它的肉,突然跳下去,把官哥儿身上抓得都是伤。官哥儿 “哇” 的一声,倒吸一口气,就不说话了,手脚还抽风。**赶紧扔下饭碗,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唾一边喊 “收惊”(迷信说法,叫魂)。那猫还想扑上来抓,被迎春赶出去了。

如意儿(**)还以为孩子抽一会儿就好,没想到抽个不停,赶紧让迎春去后院叫李瓶儿:“哥儿不好了,抽风了,娘快过来!” 李瓶儿一听,那真是 “吓得肝肺都要碎了,魂都飞了”,月娘也慌得两步并作一步跑过来,看见孩子两只眼往上翻,看不见黑眼珠,嘴里流白沫,跟小鸡叫似的,手脚乱动。李瓶儿一看,心疼得跟刀割似的,赶紧抱过来,贴着孩子的嘴哭:“我的儿啊,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咋就抽风了?” 迎春和**把被潘金莲的猫吓着的事儿说了,李瓶儿哭得更凶:“我的儿啊,你本来就不招公婆喜欢,今天这是要没命了啊!”

月娘听了没说话,叫潘金莲过来问:“是你屋里的猫吓着孩子了?” 潘金莲问:“谁跟你说的?” 月娘指着**和迎春:“她们说的!” 潘金莲立马翻脸:“你看这老婆子瞎说话!俺家猫在屋里好好躺着,你们自己把孩子吓着了,还赖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合着你们是看俺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是吧?俺这屋里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背这黑锅!” 说着就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人吵起来。

月娘见她这泼妇模样,也没辙,毕竟是西门庆的妾,自己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只能皱着眉说:“猫是你养的,它跑到前院来唬着孩子,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潘金莲嘴一撇:“猫又不是人,它懂啥?谁知道你们是咋看孩子的,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没看好,让孩子摔着碰着了,倒赖到猫身上!再说了,往常猫也跑前院,咋就今天唬着孩子了?指不定是孩子自己身子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呢!”

这番话怼得月娘哑口无言,孟玉楼在旁边看着,也不好插嘴,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而且潘金莲向来牙尖嘴利,自己要是帮腔,指不定还得被她编排一顿。李娇儿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在一旁喝茶,假装没听见。

这边正吵着,官哥儿的抽搐越来越厉害,李瓶儿抱着孩子,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喊:“我的儿啊,你可别吓娘啊!娘求你了,你醒醒啊!” 月娘见状,赶紧说:“别吵了,先救孩子要紧!来安,快去找刘婆子来!” 来安一听,撒腿就往外跑,生怕晚了一步孩子就没救了。

没一会儿,刘婆子就气喘吁吁地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李瓶儿抱着孩子哭,官哥儿躺在怀里,脸色发青,手脚还在不停地抽搐。刘婆子赶紧放下药箱,伸手摸了摸官哥儿的脉搏,又看了看孩子的眼睛,眉头越皱越紧,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好了,不好了,这孩子是惊着了,而且惊得不轻啊!这要是不赶紧治,怕是要不行了!”

李瓶儿一听,哭得更凶了,抓住刘婆子的手说:“刘婆婆,求你救救我的儿啊!只要能救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刘婆子叹了口气说:“钱不钱的先不说,我先给孩子扎几针,再熬点药灌下去,看看能不能缓过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刘婆子就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官哥儿的人中、虎口等穴位上扎了几针,又吩咐丫鬟去熬药。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刘婆子让人把官哥儿的嘴撬开,一点点把药灌了进去。灌完药后,官哥儿的抽搐稍微缓解了一点,但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还是很苍白。

刘婆子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看孩子能不能醒过来。你们多盯着点,要是有啥情况,再赶紧叫我。” 李瓶儿连忙道谢,让丫鬟给了刘婆子一些银子,刘婆子拿着银子,摇着头走了。

西门庆从夏提刑家拜寿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家里哭哭啼啼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玳安:“家里咋了?出啥事儿了?” 玳安支支吾吾地说:“爹,哥儿…… 哥儿他出事了,被五娘房里的猫吓着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西门庆一听,火冒三丈,拔腿就往前院跑,进了李瓶儿的房间,看见李瓶儿抱着孩子哭,官哥儿躺在怀里一动不动,顿时就急了,问:“咋回事?孩子咋会被猫吓着?你们是咋看孩子的!” 李瓶儿见西门庆回来了,哭得更委屈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西门庆听完,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往潘金莲的房间走,潘金莲正在房里梳妆打扮,看见西门庆怒气冲冲地进来,心里有点发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官人,你咋回来了?今天咋这么早就从夏提刑家回来了?”

西门庆没理她,四处张望,看见雪狮子正趴在炕上睡觉,上去一把就把猫抓了起来,指着潘金莲骂道:“你养的好猫!把官哥儿吓成那样,要是官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潘金莲见西门庆动真格的了,也有点害怕了,连忙说:“官人,这不能怪我啊,也不能怪猫啊,谁知道这猫会突然扑向哥儿呢!”

西门庆根本不听她解释,提着猫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使劲把猫往地上一摔,只听 “砰” 的一声,雪狮子当场就没气了。潘金莲在房里听见声音,吓得不敢出声,心里又气又恨,但又不敢跟西门庆对着干,只能在心里暗骂西门庆。

西门庆摔死猫后,又回到李瓶儿的房间,看着昏迷不醒的官哥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能安慰李瓶儿说:“你别太伤心了,孩子会好起来的,我再去请几个好大夫来看看。” 说着,就吩咐玳安去请城里最好的儿科大夫。

可是接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官哥儿的病情都没有好转,依旧昏迷不醒,而且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李瓶儿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人都瘦了一圈。月娘等人也轮流过来照看,心里都很着急,但也没什么办法。

到了八月二十三日,官哥儿突然睁开了眼睛,李瓶儿以为孩子要好了,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叫丫鬟去告诉西门庆。可是没一会儿,官哥儿就又闭上了眼睛,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呼吸。李瓶儿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得昏死过去,众人赶紧把她救醒,她醒过来后,又接着哭,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娘还没好好疼你呢!”

西门庆回来后,看见官哥儿的尸体,心里也很难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平时对官哥儿也不是很上心,但真当孩子没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他吩咐下人赶紧准备后事,找了徐阴阳来批书,选了下葬的日子。

徐阴阳来看了看,说:“哥儿是申时去世的,生于政和丙申六月廿三日申时,卒于政和丁酉八月廿三日申时,月令丁酉,日干壬子,犯天地重丧,本家要忌哭声,亲人不忌。入殓的时候,蛇、龙、鼠、兔四生人要避开。至于下葬的日子,二十七日丙辰,合家本命都不犯,宜正午时掩土。”

西门庆听了,就按照徐阴阳说的办,让人去买了一具小棺椁,把官哥儿的尸体装了进去,又请了报恩寺的八众僧人来家里诵经。乔大户家听说官哥儿去世了,也派人来吊唁,乔大户娘子还亲自坐轿子来安慰李瓶儿。

到了二十七日,西门庆让人把官哥儿的棺椁抬到坟地去埋葬,李瓶儿想跟着去,但西门庆怕她太伤心,出什么意外,就没让她去。李瓶儿只能站在门口,看着棺椁一点点远去,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啊!”

棺椁抬走后,李瓶儿回到房间,看见官哥儿平时玩的玩具还放在床上,想起以前跟孩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吴银儿和孙雪娥在旁边安慰她,说:“姐姐,你别太伤心了,哥儿虽然走了,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李瓶儿摇着头说:“我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孩子了,都是我不好,没看好他,才让他遭了这么大的罪!”

**如意儿也跪在李瓶儿面前,哭着说:“娘,都是我不好,没看好哥儿,你要是想罚我,就罚我吧!只求你别把我赶走,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你!” 李瓶儿扶起如意儿说:“这不怪你,是我命苦,留不住孩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赶走的,以后你还跟着我。”

西门庆从坟地回来后,看见李瓶儿还在哭,心里也很心疼,只能坐在旁边安慰她,说:“你别再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身子会垮的。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的,到时候咱们好好疼他。” 李瓶儿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接下来的几天,李瓶儿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茶不思饭不想,身体越来越差。西门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让人每天给她熬点粥,强迫她吃下去。薛姑子也来给李瓶儿念《楞严经》和《解冤咒》,劝她说:“娘子,你别太伤心了,哥儿不是你的儿女,是你前世的冤家债主,他来你身边,就是为了讨债的,现在债讨完了,他自然就走了。你要是再这么伤心,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李瓶儿虽然知道薛姑子是在安慰她,但心里还是很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瓶儿的情绪虽然稍微稳定了一点,但还是很难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每天都活在悲痛之中,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谁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其实在官哥儿病重那几天,家里还有些糟心事没理顺 —— 就说薛姑子和王姑子这俩出家人,之前李瓶儿请她们印《佛顶心陀罗经》,本来是积德行善的事儿,结果俩人因为分印经的工钱,吵得跟菜市场砍价似的,你揭我短我戳你痛处,谁也不让谁。直到八月十四那天,贲四跟着薛姑子来催要尾款,一千五百卷经卷总算都印完挑来了,李瓶儿又额外给了一吊钱,让他们买纸马香烛酬神,这才暂时把这茬儿压下去。

转天八月十五,陈敬济跟着李瓶儿早早去了岳庙,把经卷挨个儿散施给香客,回来复命时,官哥儿的病情已经又重了几分。乔大户家那边也没闲着,一天派孔嫂儿来探三次信,后来还举荐了个鲍太医,说是专治小儿病症的 “专家”。结果鲍太医一来,搭着官哥儿的脉摸了半天,最后摇着头说:“这孩子是天吊客忤,邪气入了心窍,我这儿也没辙了。” 李瓶儿没法子,还是给了五钱银子打发他走,之后喂进去的药,要么全吐出来,要么根本灌不进去,孩子就剩一口气儿,眼瞅着要不行了。

再说西门庆,那几天也没心思去衙门上班,每天从衙门回来就扎进李瓶儿房里,看着孩子气若游丝的模样,心里也堵得慌。有天晚上,李瓶儿守着官哥儿,桌上银灯亮着,丫鬟**都熬得睡着了,她自己迷迷糊糊间竟做起了梦 —— 梦见花子虚穿着白衣服从前门走进来,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指着她鼻子骂:“你这泼妇淫贼,把我的家产都偷给西门庆,我现在就去告你!” 李瓶儿吓得赶紧拽住他袖子求饶,结果一使劲儿,猛地醒了过来,手里攥着的竟是官哥儿的衣衫袖子,再一看更鼓,正好三更三点。她越想越怕,浑身冷汗直流,第二天一早就把这梦跟西门庆说了,西门庆还劝她:“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叫人把吴银儿接来陪你,再让老冯来帮忙伺候。”

可吴银儿刚到没半天,官哥儿就在**怀里没了气儿。当时是八月二十三申时,跟他出生的时辰一模一样,刚好活了一年零两个月。合家上下哭成一团,李瓶儿更是直接撞在地上昏过去,醒了就抱着孩子尸体不放,嘴里喊着:“我的儿啊,你把娘的心肝都带走了,不如让娘跟你一起走!” 西门庆没法子,只能让小厮把前厅西厢房收拾出来,准备把孩子抬过去停灵,李瓶儿死死搂着不放,哭着说:“他身上还热着呢,你们别碰他!” 最后还是月娘和孟玉楼劝了半天,才勉强让小厮把孩子抬走。

入殓那天也折腾到三更,李瓶儿找出官哥儿平时穿的小道衣、道髻和小鞋子,一件一件放进小棺椁里,看着匠人钉上长命钉,她又哭晕过去一次。徐阴阳批完下葬的日子,说二十七日丙辰宜掩土,西门庆就吩咐贲四去买了副平头杉木板,连夜赶制小棺材。到了出殡那天,雇了八个穿青衣戴白帽的小童抬棺,还有十二众小道童儿绕着棺材念《生神玉章》,吴月娘、李娇儿她们陪着乔亲家母坐轿子去坟地,李瓶儿想跟着,西门庆怕她在坟前哭坏身子,硬是没让。

李瓶儿只能站在大门口,看着棺材越走越远,哭得嗓子都哑了,最后一头撞在门柱上,金钗掉在地上,额角也磕破了,还是吴银儿和孙雪娥把她扶回房里。回房一看,炕上空荡荡的,就剩官哥儿玩过的寿星博浪鼓还挂在床头,她又拍着桌子哭起来。孙雪娥在旁边忍不住说:“姐姐,你也别太傻了,这孩子分明是被人害的!有些人表面上装好人,背地里养着猫吓人,早晚有报应!” 李瓶儿听着,只是摇头,说:“我现在也没力气跟人争了,我这身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后来官哥儿埋在了先前陈氏娘的坟旁边,算是 “抱孙葬”。西门庆还请了提偶的来灵前表演,晚上在大厅摆酒招待来吊唁的人,应伯爵、谢希大这些狐朋狗友都来了,李桂姐、郑月儿她们也派人送了人情。薛姑子还在夜里给李瓶儿念《楞严经》,说官哥儿是前世冤家,这一世来讨债,现在债清了才走,可李瓶儿哪听得进去,只要一想起孩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日子一天天过,官哥儿的坟头草都冒芽了,李瓶儿的身子却越来越差,每天就喝半碗粥,颧骨也凸了出来,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西门庆虽然时常来安慰,但他心里也清楚,李瓶儿这是把心伤透了,怕是再也好不了了。家里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连月娘都不敢提 “孩子” 两个字,生怕又勾得李瓶儿哭起来。

这第五十九回,前半段是西门庆的风流快活,后半段是李瓶儿的丧子之痛,一喜一悲对比着写,把这宅子里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扒得明明白白。潘金莲的狠、李瓶儿的苦、西门庆的凉薄、月娘的无奈,都在这一回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也为后面李瓶儿的离世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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