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兽王：我以生命御万兽 第299章 古老甬道与文明残响

身后入口崩塌的巨响和那古老意志愤怒的咆哮被厚厚的岩层和兽骨彻底隔绝，世界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只有血穹臂铠上缓缓流淌的暗红色纹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周围方寸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古老、陈腐的气息，混合着岩石的冷冽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消毒水和衰败有机物混合的味道。这里的血疫能量浓度异常稀薄，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或隔绝了。

林烬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刚才一系列高强度的战斗、掠夺、逃亡，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强行吞噬源血和承受外界火力淬炼带来的力量虽然庞大，却依旧在体内奔腾躁动，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平和。

血穹臂铠上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那深邃的暗红色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但也带来一种更加深沉、原始的嗜血冲动，需要他以更强的意志去压制。

他仔细倾听、感知了许久，确认那“猩红之眸”的意志确实无法渗透进这条甬道，也没有其他 immediate 的危险后，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开始打量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明显带有人工开凿痕迹的甬道，但风格与他所知的任何时代都截然不同。岩壁光滑平整，呈现出一种哑光的银灰色金属质感，上面蚀刻着大量复杂而有序的几何图案和无法解读的文字符号，充满了冷静、高效、非人的高度科技文明气息。

这与外面那个原始、血腥、充满变异风格的祭坛和裂谷环境格格不入！

甬道一路向下倾斜，深不见底，通往未知的黑暗深处。空气虽然陈腐，却保持着微弱流通，说明另一端可能有出口，或者拥有完善的通风系统。

林烬心中升起强烈的警惕和好奇。血誓鳞片曾隐约指引这里，说明此地与外面的“猩红之眸”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是封印之地？控制中心？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存在的巢穴？

他休息了片刻，待气息稍微平复，力量初步稳定后，便沿着甬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甬道中回荡，传出很远。臂铠的光芒是唯一的光源，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射在那些冰冷的银色墙壁上，显得格外诡异。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闸门。闸门同样由银灰色金属构成，厚重无比，中间有一个复杂的、由多重圆环构成的锁具，但似乎因为能源中断或者年代过于久远，闸门并未完全闭合，留下了一道可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林烬侧身钻了过去。

门后的空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四周墙壁依旧是那种银灰色金属，布满了各种已经熄灭的屏幕、控制台和无法理解的接口。大厅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由水晶和金属构成的复杂仪器，此刻也黯淡无光。

最令人震惊的是，在大厅的地面上，靠着墙壁边，整齐地排列着数十个圆柱形的透明维生舱！

大部分维生舱已经破损，里面空空如也，或者只剩下一具具包裹着破烂白色衣物、早已化为枯骨的尸骸。

但还有少数几个维生舱，似乎依旧在微弱地运行着，舱内弥漫着淡淡的冷冻雾气，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似乎封存着……人影？

林烬的心猛地一跳！他放缓脚步，警惕地靠近其中一个还在运行的维生舱。

臂铠的光芒照在舱壁上，擦去表面的薄霜。

可以看到，舱内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是一个穿着完整白色制服、面容安详如同沉睡的人类！黑发黄肤，与旧时代记载的普通人类别无二致，没有任何废土常见的变异特征！

他的胸口还有一个模糊的铭牌，上面用一种林烬不认识的文字写着名字和编号，但其格式……与他在“灯塔”和“根母”低语中偶尔捕捉到的前文明信息碎片极其相似！

这里是……前文明的遗迹？！一个深藏在猩红大裂谷核心地下的避难所或研究基地？！

林烬强压下心中的震动，快速检查其他几个还在运行的维生舱。里面的人大多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在漫长的时光中悄然逝去。只有一个舱内的人似乎还有些微弱的生命反应，但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目光扫过控制台，虽然大部分屏幕漆黑，但其中一个副屏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或者维生系统的微弱能源而亮起了一下，显示出一连串滚动的、残缺的日志信息，使用的是那种前文明文字，但林烬的右眼似乎能进行某种程度的强制解析，理解部分含义：

“……‘源血’项目失控……细胞暴走……生态覆写……启动‘隔离屏障’……”

“……最高权限指令：冻结‘火种’，等待‘黎明’……”

“……能源不足……维生系统优先级下调……”

“……警告：检测到‘母体’意识活动……它在呼唤……渴望融合……”

“……最终日志：我们失败了……‘盖亚’的眼泪……变成了毒药……”

断断续续的信息，却如同惊雷般在林烬脑海中炸响！

“源血”项目！前文明！失控！母体意识（猩红之眸）！隔离屏障！

无数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外面的猩红大裂谷、那可怕的猩红之眸、所谓的圣约和源血……其根源，竟然源自于前文明某个试图掌控生命本源的失败实验！

这个基地，很可能是当初的研究中心或者最后的避难所！而那些沉睡者，就是当年的研究人员或者“火种”！

而“猩红之眸”，那个恐怖的集体意识，很可能就是失控的“源血”项目与无数生命和怨念结合形成的……悲剧产物！它所谓的“圣约”，或许就是它依循本能，试图收集能量和“零件”来修复自身或者完成那个未竟的项目？

林烬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低头看向自己异变的血穹臂铠，其中正蕴含着来自那个失控项目的源血之力……

自己，算不算是……继承了前文明的“遗产”？也背负了它的……诅咒？

就在他心神震动之际——

嗤——

一声轻微的气流声响起。

他身后那个还有微弱生命反应的维生舱，舱门上的指示灯突然由红转绿，密封阀缓缓旋转，舱门……正在开启！

林烬猛地转身，血穹臂铠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暗红光芒流转，死死盯住那个正在开启的维生舱！

冰冷的雾气从舱内涌出。

一个消瘦、苍白、穿着破烂白色制服的身影，缓缓地、挣扎着，从弥漫的冷气中……坐了起来。

他（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因为长期冷冻而毫无血色的脸，双眼茫然地睁开，适应着臂铠发出的微弱光芒。

最终，那茫然的目光，聚焦在了林烬那覆盖着暗红色生物合金臂铠、散发着不祥与强大气息的右臂上。

那双古老的、仿佛承载了无数时光尘埃的瞳孔中，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猛地收缩，露出了极度震惊、恐惧、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狂热？

他（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一个干涩、沙哑、却因为某种激动而颤抖的音节：

“……‘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