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91章

鲁肃不禁感叹：这些受过基础训练的农庄青壮，假以时日或可全民皆兵。青州新制之优越，着实超乎想象。袁绍、陶谦之辈，恐怕永远无法理解这等民心所向。

扑棱棱——军机处外院落下了一只传信白鸽。

侍从迅速摘取鸽腿上的密筒，将加密绢布交由译官破译。

片刻后，最新军情便呈于诸将案前。

【密报：郭图宴饮失态，当众嘲弄同宗郭嘉】

【 ** ：郭嘉献计袁绍，若欲坐收渔利，当放弃清河防线，纵放公孙瓒南渡】

奉孝竟去了冀州？徐元直难掩震惊。

这半载他与郭嘉鸿雁传书，多次邀其共辅曹公，却总被婉拒。

未料故友终究投了袁氏幕府。

曹公轻抚短须，眼中闪过玩味：元直与这位郭奉孝相熟？

乃布衣之交。徐庶正色道，阳翟郭氏嫡系，精通律法兵略，才略胜我十倍。

曹操朗声大笑：

元直过谦了。

能洞察青州胜势，已胜过袁陶帐下诸多谋士。

这弃守清河之策确实剑走偏锋。

可惜袁本初必不敢用——

除非他看破我青州虚实，否则绝不敢行此险棋。

今日这勒索信函，恰证其犹在梦中。

盐田、细盐、人质？痴人说梦！

不过也怨不得他。

我们放出的烟雾太过逼真。

纵使易地而处，谁又能想到——

陈元敬的谍报网，半年前就已将敌营渗透成筛子？

众将皆默然颔首。

谁能料想，那些看似可靠的密报，

竟全是经我方精心炮制的伪讯？

回想起半年前市井间那场未遂刺杀，

正是陈渡反间大戏的开幕。

这等料敌先机的本事，

当真鬼神莫测。

那日与麋竺同进的商队护卫约百人。众人随陈渡立于城墙，只见商队入城，毫无异样。唯独陈渡天赋卓绝，敏锐察觉护卫中混有陶谦细作。

曹仁与曹纯暗中派人盯梢陈渡点出的数十名可疑者。待这些人与内应接触，果然得知其行刺意图。当假戏真做的刺杀戏码开演时，众人犹恐城中暗藏其他刺客。

陈渡却胸有成竹。事后观陶谦、麋氏兄妹及袁绍诸人反应，此计果然奏效。徐庶、鲁肃等皆叹服陈渡之能，曹操更欣慰其明察秋毫，不复忧其安危。

若袁本初依郭奉孝之策，弃守安平、清河，公孙瓒可会渡河？赵云问道。

未必不会。曹仁分析，若袁绍全然不干预青徐战事，公孙瓒六万大军渡河确无风险。

曹纯闻言蹙眉：如此说来，我军当真要重兵镇守临济？他原觉郭嘉此计荒诞，此刻却觉颇有道理。

陈渡轻笑：纵使袁绍从谏，以公孙伯圭之短视，必不渡河援陶谦。郭奉孝能洞悉我计，预见青州胜势，确非凡俗。然其未与公孙瓒相交，不知此獠与袁本初皆非谋大局者。

若真明大势，二人早该握手言和，共商利害。世间岂有永敌？又岂有永友？他语带讥诮，道破诸侯格局。

那二人心胸狭隘，只知计较眼前得失，成不了气候。

倘若袁绍果真放弃清河、安平，公孙瓒必然按兵不动，待我军与陶谦分出胜负再做打算。

若我军占优，他便袭扰二郡；若我军失利，他才会渡河争夺青州利益。

袁绍、公孙瓒、陶谦、臧霸之流，都以为这场战事会僵持不下。

他们盘算着有足够时间坐收渔利。

但我们要用行动证明——此战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

众将领闻言神色震动，眼底燃起战意。

...

今日是第二次军政会议。

上次 ** 时，陈渡定下诈死诱敌之计，料定陶谦必会联合公孙瓒进犯。

当时陈渡断言：公孙瓒仅作壁上观，不会真正渡河。因此西线无需设防，五万大军可全力迎击中线临菑与东线北海之敌。

至于如何应对陶谦、臧霸十万大军，陈渡留下悬念，只说此战将搅动天下风云。

袁绍等人会如何应对尚未可知，但只要诱敌深入，青州必胜。

众将素来信服陈渡的韬略。

他们深知这位军师善谋大势，战术更讲究随机应变。

回府后将领们反复推演：即便集中兵力于东线，恐怕也要先诱敌深入，以部分农庄为饵寻机 ** 。

青州粮草充足，若能重创敌军再顺势南下，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唯一隐忧在于：若战事拖延，公孙瓒识破临济盐田空虚，恐怕就要渡河来犯。

此刻听闻速战速决四字，众将豁然开朗。

只要攻势够快，快得让袁绍、公孙瓒来不及反应，西线自然无忧。

正是速战速决。陈渡语气沉稳，字字千钧。

（

袁绍的来信与郭奉孝所献弃城之策，让主公心中已有破敌良策。曹操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刻孟德深知，唯有编织严密的情报网罗，方能洞察敌情。袁本初、陶恭祖、公孙伯珪，皆如战场盲者。既因其情报薄弱，更因陈渡妙用离间之计。

昔日淮阴侯背水列阵，若非善用 ** ，岂能知晓陈余弃李左车良策？若无此情报，韩信断不敢涉险入井陉死地。正是揣摩敌心，成就了兵仙威名。

今日袁绍来信威逼，又不纳奉孝献策，其心迹已昭然若揭。曹操虽未思得应对之策，却深信陈渡必已胸有成竹。

自讨董以来，袁本初屡遭陈渡算计，深陷与公孙瓒的泥淖不得脱身，反观青州日益强盛，孟德笑意更甚。

待大军开拔后，主公便可回信。陈渡献策道：只需婉拒其所有提议，必能激怒袁绍。届时他定会主动联络公孙瓒。

袁绍竟会主动联合公孙瓒？曹子孝闻言大惊。众将面面相觑，最后又将目光投向陈渡。曹操笑容微敛，露出疑惑之色。

正是。陈渡颔首道：这封回信将令袁绍生疑，猜度太阿是否遇刺，青州有何倚仗。他必思削弱我青州之策。

然其不敢贸然渡河，一则忌惮公孙瓒，二则尚未决意与我等翻脸。故而只能利用公孙伯珪。

袁绍定会与公孙瓒密约，许诺不干预青州战事，诱其安心渡河。言至此，陈渡稍作停顿，容众人思索其中玄机。

**

厅内，徐庶、程昱、鲁肃、戏志才、曹操、赵云等才智之士皆已领会陈渡的意图，纷纷露出恍然之色，眼中闪过欣喜。而曹氏与夏侯诸将反应稍慢，仍面带困惑，等待陈渡进一步说明。

“可公孙瓒怎会轻信袁绍不会插手？”旁听的曹昂思索片刻，顺着陈渡的话自问自答，“故而，袁本初必会退让，撤出安平、清河二国，以此向公孙瓒示好。”

“之后呢？”曹仁仍是不解，“如此一来，公孙瓒岂不是能毫无顾虑地渡河攻我青州？此举对我等有何益处？”

“子孝叔可还记得，先生此前已言明，青徐之战贵在速决而非拖延。”曹昂耐心解释。

曹仁点头，却仍有疑惑：“然后呢？”

曹昂正色道：“叔父或许未留意先生话中关键——父亲需待我军出兵后方可回绝袁本初。为何要等到那时？因袁本初收到回信、与公孙瓒交涉、再行撤兵，皆需耗费时日。待袁军退出安平、清河时，公孙瓒恐怕已听闻新的消息……”

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陶谦、臧霸联军已被我军击溃。届时，诸位叔父以为，公孙瓒会如何抉择？”

公孙瓒会如何抉择？！

众将闻言，终于恍然大悟，纷纷发出惊叹之声。若青州大捷的消息传至，公孙瓒自不会冒险与青州交锋。他极可能转而南下劫掠清河、安平，甚至直接占据二郡。

“子修随祭酒学习，大有进益，已胜过我等叔伯了！”曹仁抚掌赞叹。其余曹氏与夏侯将领亦兴奋颔首。

曹氏以曹操为首，其子嗣之才干关乎集团未来。继承人能力越强，集团凝聚力便越稳固。毕竟乱世之中，生死难料——战事、疫病皆可令人猝然离世。若曹操遭遇不测，却无贤能子嗣继业，众人倾注的心血恐将付诸东流。反之，若子嗣出色，众人方能毫无保留地辅佐曹操， ** 大业。

曹操麾下文武皆对主公子嗣寄予厚望，尤以曹昂最受瞩目。虽是庶出，然丁夫人视如己出，其地位俨然等同嫡子，曹丕、曹植难与之争锋。

众将皆知青州新政多出自曹昂、诸葛亮之手，皆赖陈渡指点。数月间，曹昂经陈渡 ** ，展露非凡治世之才，今更于军略见解独到，令诸将倍感欣慰。冲锋陷阵无须少主亲为，但能运筹帷幄，便是对叔辈们最大助力。曹氏基业后继有人，曹操虽未明言，轻拍其肩之举已显欣慰。

曹纯疑道：若袁绍察觉祭酒未遭刺杀，既会联结公孙瓒，岂不也会提醒陶谦谨慎行事？曹昂正色分析：陶谦得知 ** 后有三策：一则不信继续进兵；二则信而退兵；三则知险而进。观其刺杀方敢起兵之怯，必选前二者。袁绍若吓退陶谦，则削弱青州之计落空，公孙瓒亦盼陶谦北上。故二人纵知 ** 也绝不相告，惟恐吓退陶谦......

徐庶叹服：若非祭酒界桥、白马两役重创袁绍，令其无力北顾，焉得今日良机？鲁肃亦颔首称是。

这里是用不同表达方式

袁绍兵力有限，公孙瓒仍保有一定军事实力，占据冀州部分区域威胁青州。若非如此，仅陶谦一支力量绝不敢贸然进犯青州北部。

将领们略作思考后，纷纷露出恍然神色。眼前局势确实半年前就由陈渡精心布局，通过调控袁绍与公孙瓒两方势力形成的。

设想袁绍完全掌控冀州，青州便能集结全部兵力应对陶谦，陶谦定然不敢北上。但如此一来，青州还能保持现有安稳发展态势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若袁绍独霸冀州，实力大增后必将觊觎青州盐业资源。若答应其要求，日后必受制约；若拒绝，面对无后顾之忧的袁绍，很可能迫使其与陶谦联手夹击青州。届时青州将陷入两线作战困境，即便陈渡再有奇谋妙计，也难免遭受重大损失。

正是陈渡的制衡策略，既保障青州顺利发展，又制约袁绍不敢轻举妄动，更诱使陶谦冒险北进自取 ** 。

军师运筹帷幄，以超凡智谋推动天下大势倾向青州，实在令人钦佩！夏侯惇郑重行礼。众将纷纷附和。

陈渡谦逊回应：诸位过誉了。我只提供建议，真正落实全靠各位将军。更要感谢主公慧眼识人，给予我们施展才能的机会。正如汉高祖虽不及张良、萧何、韩信各有所长，却因善用人才终得天下。出谋划策、攻城略地并非最难，主公这般兼具雄才大略与知人之明的本事，方是世间至宝。

夏侯渊接话道：主公英明神武，麾下文臣武将各展所长，必将开创宏图伟业！众将笑声朗朗。

此时谈论霸业并无僭越之嫌。战国遗风犹存，加之朝廷势微，诸侯争霸格局已然形成。正因如此，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主张才被沮授、毛玠、荀彧等众多谋士反复提及。

非是彼辈有奇谋良策，实乃春秋遗风犹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