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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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段盟约确实划算。两年前若非孙坚占着广陵牵制陶谦，青州起码要多死二三十万百姓。后来的青徐之战里，孙坚又拖住袁术兵力，让陈渡的计策得以施展。可如今徐州已定......

敢情连孙坚主动撤兵都在太阿算计中？曹操拽着陈渡胳膊挤上主座，眼角的褶子里都漾着得意。

数日前陈渡曾预言孙坚会主动让出广陵与京城，曹操虽觉有理，却仍心存疑虑。

如今陈渡所言成真，曹操愈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宛如神人。

这全是陈渡的精心谋划！

孙坚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棋局之中！

曹操笑得眼角皱纹舒展。

感受到曹操的由衷喜悦，陈渡也不禁开怀：

明公过誉了。您与孙坚在雒阳结义已是两年前的事，我岂能算到今日局面？真当我是神怪不成？

不过是天下大势在青州推动下演变至此。我仅凭对时局的把握，看出对孙坚而言，舍弃广陵与您交好，转取荆襄方为上策。

这一年来，周瑜在孙氏集团崭露头角，颇得重用。

有周瑜指点，孙坚断不会与曹操为敌。

一旁的陈登听得目瞪口呆。

曹操与孙坚结义竟是陈渡授意？！

这两年孙坚占据广陵为曹操效力，全在陈渡算计之中？！

此人...

虽口称不是神仙，可谁能断言？

......

离开将军府。

陈登心绪万千。

左手攥着几张户籍牌，右手捏着新政文书，不知不觉已回到陈府门前。

望着朱门画梁。

又看向手中文书，他忽下定决心，直奔父亲书房。

一声。

陈珪正在案前疾书。

父亲。

陈登立在门前。

见儿子面色惨白，陈珪心头一紧。

发生何事？他放下毛笔快步上前。

陈登默默递过文书。

这是？陈珪接过细看，双手渐颤。

待阅毕，面如死灰。

新政文书刚翻两页，陈珪便怒发冲冠：曹孟德与陈太阿竟敢如此肆无忌惮！莫非真要闹得乾坤颠倒才甘心？！

原以为献上户籍田册已是极限退让。

岂料曹贼竟欲得寸进尺？！

要将权力触角深入乡野阡陌？！

牢牢掌控每个庶民生死？！

彻底粉碎地方豪族的根基？！

令百年望族从根基崩解？！

连坐保甲？！

此等酷政，与商鞅变法何异？！

商君车裂之祸，岂非前车之鉴？！

暴秦骤亡之景，犹在眼前！

陈珪剧烈喘息着，忽瞥见陈登惨白面容。

且慢。

今日独召你至帐中，又予此物是何用意？

莫非欲使我下邳陈氏为虎作伥？！

老臣须发皆张。

此刻他已然洞悉，曹操与陈渡分明要令下邳陈氏沦为徐州公敌，借陈氏之手推行青州新政。

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登轻声道：正是。

陈珪广袖怒挥负手而立。

痴人说梦！

纵有金山银海，也休想我等就范！

迎曹入徐乃形势使然！是百万徐州百姓共同抉择！

如今独驱我陈氏为新政前驱，是要我族自绝于乡梓！

孩儿已应允了。陈登垂首。

陈珪骤然色变。

父子相对无言。

良久。

老臣沉声道：曹陈二人野心，老夫心知肚明。当日迎立之时便说过，可集十万甲兵助其成就霸业。

然其新政犹如婴孩执利刃——

在青州如何折腾皆属州牧本分。

今染指徐州竟要斩断豪族命脉！

这是要掘尽天下世族根基！

这是与九州权贵不死不休！

初平三年正月二十

河间国鄚县战场

硝烟漫卷的冀北平原上，袁本初的旌旗与公孙伯圭的白马义从遥遥相对。距臧宣高在青徐之战筑起铜墙铁壁，已过去二百四十余个日夜。

烽火连天八百里

袁绍最初握着橄榄枝走进这座角斗场。伯圭兄...他试图将长矛换成盟约竹简。但回应他的永远是幽州突骑卷起的沙暴。于是棋盘掀翻，兖州士族精心编织的绸缎官袍，终被北地马蹄踏成战地旌旗。

青州新政如火如荼时

当曹操在临淄丈量每一寸隐田，袁绍正用剑锋在界桥划出深深血痕。那些本该结成同盟的秋收时节，化作界桥两岸燃烧的麦田。荀谌送来的《驱虎吞狼策》竹简，早已被马蹄碾入冀北冻土。

（小剧场）

幕僚：明公！曹孟德又在...

袁绍：知道了！烦躁地推开地图，突然发现绢帛上自己指尖按着的位置——正是八个月前臧霸驻军所在。

青州众多豪族暗中向袁绍示好，期盼这位北方霸主能出兵解围，迫使曹操停止对青州的蚕食。他们承诺愿作内应， ** 大业。可惜袁绍正与公孙瓒缠斗不休，分身乏术。

眼见外援无望，这些世家大族只得向曹操俯首，乖乖呈上户籍田册。敢于反抗者寥寥无几。

时值九月，曹操举兵南下征讨徐州，与袁术陷入长达百余日的僵持。此刻的青州防务可谓捉襟见肘——曹操亲率主力深陷彭城泥潭，大将曹仁更被困在开阳进退维谷。

青州境内兵力空虚至极：临济盐城仅由夏侯惇带着四千兵卒驻守；州治临菑则由曹昂暂代州务，配合曹休六千守军及临菑相荀彧维持局面；其余东莱、北海等四郡，每地不过两千郡兵。

近百户不安分的世家见机不可失，再度秘密联络袁绍。他们透露已暗中豢养死士五万余人，私造军械数万件，愿助袁军牵制臧霸部，为其渡河创造良机。

时值寒冬十一月，黄河冰封。前线又传曹操困守彭城、曹仁苦战开阳的军情，袁绍闻讯心痒难耐。他屡次派使者与公孙瓒议和，强调这是歼灭曹操的天赐良机。

奈何公孙瓒早已识破这套把戏——谁能保证这不是曹袁联手设下的圈套？起初他还遵循不斩来使的规矩，但接连吃了几场败仗后，暴怒之下竟将来使斩首，首级用骑兵掷回袁军大营。

面对如此挑衅，袁绍知道唯有彻底击溃公孙瓒，才能腾出手来挥师东进。他必须在曹操撤军回防或攻占徐州之前解决北方战事，否则将错失夺取青州的最后时机。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一举拿下整个青州，把曹操困在徐州，再联合袁术南北夹击，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就算运气一般，打败臧霸、夺取半个青州，也已是不小的收获。哪怕最糟的情况 —— 连臧霸都打不过，也能接受，至少能把曹操赶回青州！更何况，青州百余家士族起兵反曹，日后曹操必定会报复，这会让青州上下人心惶惶，他的改革也会停滞，势力崛起的速度将大幅放缓。无论如何，袁绍已下定决心。他必须出兵青州！就算形势不利，也要创造条件 —— 青州必须打！绝不能让曹操拿下徐州！为了备战，袁绍对冀州士族做出了更多让步。他允许甚至鼓励士族自行动员，招募训练私兵、打造兵器，加入征讨公孙瓒的战事。凡是出兵、出物资、出粮草、出铠甲的家族，可享受十年免缴田税、免服徭役的待遇，贡献越多，日后能担任的官职越高。选拔官员时，除了家世背景，还会纳入军功与物资贡献作为考量。他还向冀州百姓承诺，只要配合，自己绝不会学曹操那样，清查隐匿户口、侵占私人田地。这些不情愿的妥协，让袁绍夜夜难眠，时常泪湿枕巾，心中满是不甘与痛惜。曾几何时，他也想效仿曹操推行改革。青州集体农庄的丰厚粮产让他眼红，稷下学宫培养的专业官吏更让他羡慕。他清楚曹操的改革有多好 —— 正是靠着这些，曹操的实力才日渐强盛。可从向冀州士族妥协的那一刻起，袁绍就彻底失去了改革的可能。他不仅没了改革的机会，免税政策与私兵的合法化，还让他在兵力、财力、物资上完全依赖士族支持。冀州，不再是他一人说了算。他虽仍是冀州最大的掌权者与名义上的主人，但让步之后，沮授、田丰、审配等核心谋士，颜良、文丑、高览、张合、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将领，都已将整个家族的资源投入其中。袁绍的权势，从未如此衰弱。他的兵权，开始逐渐落入冀州顶级士族手中。沮授凭借家族势力与数十家强援支持，直接掌控了冀州四分之一的兵力，影响力远超其他谋士将领，仅次于袁绍本人。

袁绍被迫重新调整沮授的职务，任命他为监军，负责统领内外军事，以此安抚沮授及其背后豪强大族的情绪。

这一任命使沮授威震三军。

袁绍的这次妥协不仅增强了他个人实力，更让整个冀州集团的实力获得显着提升。

到十二月中旬，随着冀州各大豪族纷纷派兵增援，冀州集团的兵力从不足四万激增至八万之众。

其中步兵七万六千余人，骑兵四千余人。

这支大军在渤海、河间、中山、常山四地同时出击，对公孙瓒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

颜良、文丑、张合、高览这四位河北名将在反击战中大显身手，战绩彪炳。

公孙瓒完全没料到袁绍实力会突然暴增，在接连苦战后节节败退。

最危急时刻，他险些被袁绍生擒。

所幸袁绍突然调转兵锋向平原集结，显然是要对曹操用兵。

公孙瓒这才获得喘息之机。

他收拢残部退守冀州最北端的易县。

凭借易水天险，公孙瓒终于暂时阻挡了袁绍的进攻。

此时他的七万大军已折损过半，仅剩不到三万人。

实力大损的公孙瓒主动求和，却被袁绍断然拒绝——因为曹操已经从袁术手中夺取了徐州！

其实袁绍在夺取渤海和黄河以西的平原部分地区后，就打算放弃追击公孙瓒，转而进军青州。

当时他已在平原国驻扎三万大军，与臧霸隔黄河对峙。

袁绍秘密联络青州豪族，准备伺机而动。

但曹仁在开阳筑冰城抵御袁术的消息传到青州后不久，更惊人的消息接踵而至：以陈氏为首的徐州世家主动交出户籍田亩，迎曹操入主徐州。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惊醒。

曹操的重磅布局终于浮出水面！那些蠢蠢欲动的青州豪族顿时乱了方寸——

还反吗？

还敢反吗？

曹孟德竟敢以身为饵布此惊天局，分明早有后手！

就在这群鼠辈举棋不定之际，袁绍接连收到急报：曹仁筑冰城拒敌！曹操掌握徐州田亩册！

眼见青州盟军迟迟不来投诚，袁本初怒拍案几——这帮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