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113章

亩产四石？老农布满茧子的手突然抓住绢布告示，使君莫要哄骗老汉！小吏笑着指向远处粮囤，那里新刷的石灰映着朝阳，像片片白玉嵌在青州大地上。

【数字乾坤篇】

荀彧的算珠响起骤雨般的声音。四千二百个黑漆木牍堆满廨署，每片记载着百石粮赋的来处。往日需要半月核验的账目，在改良的九章算法前不过三日清点完毕。

够养活十个州的兵力。郭嘉倚着粮垛轻笑。月光透过筛谷的竹匾，在他衣袍洒下细碎光斑。仓廪里的黍米正静静发酵，飘出令人安心的醇香。

青徐战事告一段落后，商道重新恢复畅通，青州盐商们早已迫不及待重启贸易。

商路几乎从不中断，即便在三国鼎立时期，各国之间也始终保持着商业往来。

各地世家大族与豪强势力依赖贸易获取利益和所需物资。若有人妄自切断商路，便是与这些势力为敌，随时可能激起反抗。

袁绍、袁术等人明知青州海盐席卷天下财富，曹操借此积累雄厚实力，却无法阻止其流通。甚至袁绍妻族河北刘氏也在暗中倒卖青州盐，袁绍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财力日益雄厚，恨得咬牙切齿。

公孙瓒并未接受袁绍的议和抗曹之策。他为人刚烈，不在乎曹操崛起，但对袁绍在其营前筑京观的挑衅之举，誓要还以颜色。

徐州方面，陶谦回到下邳后，在曹宏、曹豹等本地豪强支持下，迅速征募两万新兵。

名义上，陶谦仍是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地方豪强不便公开反对。但徐州内部早已暗潮汹涌。

下邳陈氏、东海糜氏及其盟友率先向曹操示好，然而这种妥协毫无意义。在多数徐州豪强归顺前，曹操不会接管徐州。

徐州豪强遂 ** 为三派——一派死忠陶谦，一派投靠曹操，另一派则邀请袁术介入。其中，倾向袁术的势力最为庞大，袁氏四世三公的名望在徐州依然极具号召力。

袁术随即整军备战，意图从陶谦手中夺取徐州。

这一个月里，陈渡每日现身临淄城，生活如常。但这一次，他不再感受到暗处的杀机。

起初，百姓因他的归来欢呼雀跃，甚至有人喜极而泣。但随着时间流逝，临淄城逐渐恢复平静，百姓重归安稳祥和的生活。

青州大地再度传来捷报。这一战不仅巩固了曹操在青州的统治，更将他的声望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

陈渡助曹操在短短一月间走遍青州数百座集体农庄。为了让农庄百姓更熟悉这位青州之主，陈渡特意命画师绘制了曹操的画像，虽然笔法略显笨拙，却仍被分发至各个农庄，悬挂在食堂最显眼的位置。

百姓们原本对官员相貌漠不关心。然而当第一季冬小麦丰收后，看着家家户户存粮满仓，曹操的形象在农人心目中顿时高大起来。

起初曹操对张贴画像一事颇为抵触。他既担心百姓误以为画像是通缉令，又害怕自己的形象被人丑化。但这些顾虑很快就被证明是多余的。

农人们对曹操的拥戴发自内心。每当这位青州牧亲临农庄慰问，总能引发热烈反响。见过曹操的百姓们甚至主动请画师临摹画像，虽然形貌仅有两分相似，仍被郑重地贴在新落成的屋舍中。

新政带来的丰衣足食已在物质层面改善了农人们的生活。而这张简朴的画像，恰如其分地填补了他们精神上的空白。麦收之后，青州四万农户的心志开始经由这些画像，逐渐凝聚在曹操周围。

这种无形的向心力极大增强了曹操的动员能力。区区几盆墨汁、数千张白纸的代价，换来的却是四十万农户的赤诚之心。

放眼天下，舆论向来被世家大族垄断。寻常百姓只知豪强，不识天子。而今曹操既然施惠于民，陈渡自然要为他赢得这片民心所向的宣传阵地。

曹操深居幕后，农庄庶民日常接触的只是基层官吏与乡绅耆老。久而久之，这些百姓都清楚知道，在他们之上有个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曹操。

陈渡意识到，这种直白却高效的民心掌控术，唯有在青州方能奏效。究其根源，在于青州民众饱经磨难，而这片土地又恰好提供了大刀阔斧改革的契机。倘若生活未有显着改善，这般手段便要失灵；若是境况恶化，更要适得其反。

一月之间，曹操不止稳固了农庄民心。先前为安抚青州，亦为逼迫丁夫人允婚，他曾昭告天下要将长女曹清河许配陈渡。青徐战事甫定，便到了履行承诺之时。在曹操谋划下，两位年轻人顺利完成见面礼，婚仪筹备随即展开。

临菑城中，陈渡采办聘礼之盛，三书六礼之全，引得满城瞩目。正当婚事筹备如火如荼之际，朝廷使者马日磾、伏完持节而至。

城门外，曹操率众恭迎。马日磾展卷宣读圣旨，文中先褒曹操讨董之功，继而斥责关东群雄目无朝廷，更点名袁绍、曹操自领州牧之罪。最后赫然写着：罢免曹操所有官职，命其以白身入朝面圣。

驿站内，马日磾展开黄绢圣旨，声音微微发颤：

着曹操入京面圣，待核定功过，再行封赏。

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钦此。

念罢诏书，马日磾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这道密封火漆的圣旨直到曹操面前才能开启，他此刻才知其中深意。李傕郭汜这是要对曹操采取先礼后兵的策略。

曹操接过圣旨，脸上笑意不减：劳烦马公远道而来，请入城歇息。

马日磾身旁的伏完忽然开口：曹使君治军有方，不过年余就将青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当真令人钦佩。

曹操目光转向这位陌生的使者：不知这位是...

此乃不其侯伏完。马日磾介绍道。

原来是伏侯，曹操拱手笑道，久闻伏氏乃琅琊望族，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伏完作为皇亲国戚，其态度代表着琅琊四大世家的立场。如今这四家都已向曹操示好，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陈渡见来人是伏完，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这人年轻时想必生得周正，否则也不会被阳安公主相中招为驸马。

不过陈渡的心思并不在伏完身上，而是忽然想起了另一时空的伏寿皇后。

这阵子忙于诸事，尚未在琅琊伏氏那边下功夫，更无暇打听伏寿究竟居于琅琊还是长安。

如今伏完主动登门，若其女伏寿就在琅琊，倒是个机会？

细想起来，他在这世上能称得上嗜好的，大约就是搜罗三国佳丽了。

他从不自诩正人君子，【强肾】这么逆天的天赋，岂能白白浪费？

但眼下有个棘手的难题：按照礼制，士人只能一妻二妾。

虽说他不在乎逾制，可那些准备与他联姻的家族却极看重这个。

正是这个缘故，让他下定决心要促成曹操迎奉天子之事——只要天子在手，曹操就能以朝廷名义封侯赐爵。

而侯爵可纳六妾，这数目短期内足够周转了。

更何况爵位本就是激励将士的最佳手段，奉天子以令诸侯这步棋，好处远不止多纳几房美妾这般简单。

那些观望的小士族会纷纷投效，征伐四方也更具法理。待曹操根基稳固，马腾、张鲁之流或许一纸檄文便能平定。

只要天下统一得够快，如今年仅十二的刘协根本掀不起风浪——二十岁前，曹操都能名正言顺地摄政。

陈渡唯一担心的，是曹操最终会像历史上那般，来句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把称帝的机会留给曹昂，徒增变数。

阁下便是陈渡陈太阿？伏完忽然开口。

陈渡笑着拱手：伏公竟知贱名，荣幸之至。

文意如初，只

城中稚童皆能诵君之名，何谈受宠若惊？伏完面色肃然，却无半点敌意。

行至州府门前，蔡邕含笑相迎。他与马日磾、伏完本是故交，闻听两位天使奉诏前来，课毕便匆匆赶至。

三人久别重逢，言笑晏晏。曹操欲设宴款待，二人婉言谢绝，只道要与蔡邕叙旧，便在其府中安顿。曹操应允。

待天使离去，众人回府议事。夏侯渊愤然捶案：李傕郭汜竟敢伪造圣旨！要我主自缚入京，当真荒谬！

曹操拂袖道：他们早知本官不会就范。此举不过是要将我等定为叛臣。

赵云正色陈词：去岁讨董之时，十八路诸侯皆被董贼诬为叛逆。如今李郭乱政，孰忠孰奸，天下自有公论！

今非昔比。曹操神色凝重，去岁十八路诸侯同进同退，而今唯我青州独受圣旨讨伐。李郭定是察觉我势大难制，故遣使东来。

莫非天使还要联结袁绍等人？赵云醒悟。

正是。曹操叹道，持天子诏令，诸侯必当暂息内斗，共伐青州。此刻他真切体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力。

陈渡忽道：主公且宽心。

曹操转首，眼中既有疑惑又含期待：太阿可是有所洞见？

此次天使现身，本就蹊跷。陈渡轻抚长须。

蹊跷？曹操追问。

不错，大有蹊跷。陈渡目光如炬。

去年李傕同郭汜曾遣使赴淮南,意图联合袁术、陶谦共同对抗曹操与袁绍。

当时李郭二人却未曾想到召曹操入京,更无将曹操与袁绍定性为反贼的计谋。

如今却突然祭出此计,必是有人暗中献策。

这献策之人,为何偏选在青徐之战尘埃落定之际出手?

陈渡接连抛出疑问。

曹操闻言陷入沉思。

确实蹊跷,为何先前无人建议李郭奉天子以讨不臣,如今却突然献策?

是因终于意识到青州势力坐大,必须加以遏制?

此说确有道理。

属下认为,此乃长安城中为李郭献策者,特意传递给明公的密信。陈渡继续分析道。

密信?曹操面露疑惑。

正是。陈渡微微颔首,天使特地来临淄传讯,唯有一个可能。

曹操追问。

经此青徐一役,天子已见识到明公实力,欲借明公之手脱离李郭掌控,重返 ** 。陈渡道出关键。

帐中文武皆是一怔。

天子竟对主公另眼相看?

欲借主公之力还都洛阳?

可若当真如此,圣旨字里行间为何尽显问责之意?

曹操虽觉诧异,但既是陈渡所言,想必**不离十。

天子竟对我青眼有加?!

曹操心中不由暗喜。

陈渡接着分析:

此番为李郭献策者,当属贾诩贾文和无疑。

自献计助李郭掌控长安后,贾诩便不再参与谋划,转而周旋于天子与李郭之间。

天下智者皆看得出李郭日薄西山,贾诩自然心知肚明。

此人最擅明哲保身,见青州大胜,必知我军已成席卷中原之势。

故此时开始筹谋后路。

但若说他主动借李郭与天子示好,倒不似其行事作风。

此刻尚非表明立场的最佳时机,依其性情,当继续观望才是。

诡谲的风云在北地蔓延

卑职揣测,天子多半已经暗中联络贾诩,这才促使贾诩选择在此时向李傕郭汜献策,派遣天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