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14章

混账东西！袁绍拍案而起。他可以随意责骂曹操，但绝不容许他人出言不逊。

袁术不紧不慢道：我这是在为孟德着想。若他壮烈殉国，不正好成全了忠义之名？这不正是他毕生所求吗？

哦？难得公路兄如此为我考量。曹操淡然一笑，带着陈渡、夏侯惇步入大帐，身后侍卫捧着三个木匣。

袁术轻蔑地别过脸去。张邈顿时热泪盈眶，上前握住曹操的手：孟德平安归来就好！方才听说文台兵败，我们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曹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众人都以为他吃了败仗。袁绍也上前宽慰，邀他入席。各路诸侯纷纷敬酒，称此战之败非曹操之过。

曹操泰然自若地接受众人的。身后席间的夏侯惇暗自期待稍后揭晓 ** 时众人的表情。陈渡则环顾帐内，并未发现特征明显的刘关张三人。

《三杰殇》

袁绍凝视着曹操身侧的三个木匣，眉头微蹙：孟德此番携匣而来，莫非...话语未尽，却已透出几分揣测之意。

张邈举觞轻叹：英魂归天，还望孟德保重。

文台且宽心。袁绍将酒盏高举过眉，待我奏明圣上，必为三位义士追封谥号，荫及妻孥，以慰忠魂。

北海相孔融亦起身执爵，面含悲戚：大丈夫死得其所，马革裹尸岂非幸事？若得青史留名，更胜苟活百年。不知这三位豪杰名讳为何？他日修纂史册，定当为其单 ** 传。

曹操缓步出列，玄甲铿锵：诸公既出此言，望勿相忘。

侍从捧来鎏金楠木匣，曹操亲手接过。陈渡亦持一匣侍立其侧。

此二杰——

虎威将军韩当，字义公！

破虏校尉祖茂，字 ** ！

恳请盟主践行诺言！

［孙氏部将？！］

满座哗然。孙坚猛然离席，箭步上前夺过木匣。当看清匣中韩当 ** 时，这位江东猛虎竟跪地长嚎，声裂帐幕。

陈渡默然呈上第二匣：祖将军...

孙坚颤抖着接过，将两颗头颅紧紧相拥。曹操垂首低语：文台，曹某救援来迟...

孙坚倏然抬头，在曹操眼中捕捉到一丝真切的痛色。这位刚烈的统帅突然顿悟，哑声道：是我刚愎自用...与孟德何干？此刻他方知，自己错将赤诚当作算计。

这第三位...袁绍狐疑地环视众人。他不解曹操为何要为敌将请封，莫非最后这匣中...方见分晓？

八十八

曹操捧着盛有华雄头颅的木匣，缓步来到袁绍座前，呈上。

袁绍掀开匣盖。

匣中躺着一面容狰狞、刀疤横贯的虬髯汉子。

那头颅已如韩当、祖茂二人一般，以石灰封存。

此人是谁？袁绍面露疑色。

汜水关都督，华雄。曹操语气平静。

竟是华雄？！袁绍瞪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曹操。

什么？你斩了华雄？！张邈紧盯着木匣，又抬眼打量曹操，惊愕万分。

华雄？！其余诸侯纷纷惊呼，呼啦一下围拢过来。

几个曾与董卓交好的诸侯，更是认得这张脸。

确是华雄无疑！王匡高声道。

正是此人！桥瑁也连连点头，难掩震惊。

孟德当真了得，竟斩了董卓麾下大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众人压下各自心思，纷纷向曹操道贺。

面子功夫，终究要做足的。

此乃，是君子之道。

曹操面沉似水，略一颔首。

这帮人怎么还认定他吃了败仗？

未免太小瞧人了！

孟德在何处斩的华雄？鲍信真心为曹操高兴，他一直颇为赏识曹操。

曹操便将那 ** 形细细道来。

他未得孙坚信号，却见孙坚营寨火光冲天，心知有异，当即率军驰援。

奈何他驻军之地距战场尚有数里，待大军赶到时，华雄、徐荣已然回师。

据西凉降卒所言，祖茂、韩当被追至营前，进退维谷，双双自尽。

华雄一时不察，竟被曹操部将斩 ** 下，西凉军遂溃。

众诸侯听得瞠目结舌，连连称奇。

曹操行至孙坚身旁，轻拍其肩：惭愧，未能寻得程德谋与黄公覆。

孙坚闻言又是感动：孟德无需自责。德谋身受重伤，幸得亲卫拼死护送，从小路脱险。公覆一直随我左右。

原来如此。曹操若有所思，复又问道：那文台为何不曾与我军会合？

这......孙坚一时语塞。

曹操原以为对方有意陷害自己，担心遭遇不测，匆忙赶回酸枣兴师问罪。未曾想此人竟是这般光明磊落，倒显得自己多虑了。

当日部队溃散，为避西凉军追击，只得率领残部返回此地。

曹操意味深长地了一声，颔首表示理解。

正当众人传看华雄首级之际，始终独坐饮酒的公孙瓒突然开口：

区区华雄，斩便斩了，有何值得夸耀？

言语间充满讥讽。

不过是趁孙文台兵败之际，偷袭得手罢了，也敢在此炫耀战功？依我看，这华雄也是个徒有虚名之徒。

华雄徒有虚名？那我孙文台算什么！孙坚勃然大怒。

公孙瓒冷笑道，我替你打抱不平，你反倒反咬一口。被人利用还为其开脱，真是天大笑话！

你说华雄不堪一击，可曾见你派出一兵一卒？

孙坚当即拔刀相向。

懦夫不思报国，整日龟缩饮酒，能喝退西凉军吗？我虽兵败，至少敢战。你又算什么东西？骂你犬吠都是抬举！

公孙瓒眼中寒芒乍现，旋即按捺怒火，冷笑道：

随你狂吠。反正惨败的不是我，损兵折将的也不是我。

说罢转身离席，边走边嘲讽：

别以为斩个华雄就了不起。有本事拿下汜水关再逞威风。恕不奉陪。

伯圭留步。曹操突然拦住去路。

若我二人攻下汜水关，你又当如何？曹操笑问。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神色各异，非是惊讶，只觉得曹操狂妄可笑。他们虽知华雄是董卓麾下猛将，但更认同公孙瓒所言——曹操不过是趁孙坚兵败之际捡了便宜。那些原本同情曹操的人，此刻也不禁摇头叹息：此人果然本性难移，依旧口出狂言。

烽烟四起的中军帐内，孙坚眉宇间亦浮起惊色。这位刚经历溃败的猛虎，此刻哪还有余力与曹操联手叩关？

孟德且息雷霆之怒。袁绍温言劝解，掌心轻按曹操肩甲。

帐中群雄对公孙瓒的厌恶可谓心照不宣。这位庶出之子兼具赘婿身份，更带着边塞武夫的粗粝气质，三重烙印令他终日形单影只。若非孙坚今日入帐，恐怕连个搭话之人都难寻。

文台阵斩华雄已是不世之功，他日面圣时必当具表。袁绍指尖轻叩案几，韩、祖二将之功亦如约上奏。只是这汜水天险......

话语未尽便化作一声长叹。

若曹操真能攻下雄关挫公孙瓒锐气，袁绍自然乐见其成——毕竟所有战功终要分润他这个盟主。可现实是......瞥了眼面带疲色的孙坚，又想起曹操那支乌合之众，他暗自摇头。

尽管试试！公孙瓒突然折返，皮甲铿锵作响，孙文台不是讥我狺狺狂吠么？若你们真能破关，本将军当场学三声犬吠。若不能......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就请二位跪地叩首，如何？

公孙伯圭！

袁绍拍案而起，玉带上的组佩叮当作响。

你代表的是整个幽州！是一万六千幽燕子弟！这等市井顽童的把戏，不嫌贻笑大方么？

他确实动了真怒。这些边塞武夫，当真半点体统都不懂！

陈渡阴影般贴近曹操耳语片刻。只见曹操眼中精光乍现，忽然笑道：伯圭兄的赌约确实儿戏。不如这般——若我取得汜水关，只需你帐下一人足矣。

此言惊得满座诸侯瞪目结舌。孙坚更是心头剧震，某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如惊雷掠过......而原本只想羞辱对手的公孙瓒，此刻也被这反将一军震得僵在原地。

压力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有何不可？公孙瓒不屑地冷笑，你若真能拿下汜水关，别说一个人，就算是我那小妾——不，正妻都送给你。

此话当真？曹操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看着曹操的神情，公孙瓒心底突然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恢复冷静，冷哼一声：当然。

说完转身欲走。

伯圭且留步。曹操再次拦住他。

还有何事？！

曹操微微一笑，随即转向袁绍郑重行礼：

先锋曹操与孙文台将军已攻克汜水关。

恳请盟主即刻率军前往，以防董卓钻空子。

什么？

此话当真？

几声惊呼后，帐内陷入死寂。

诸侯们面面相觑，难掩震惊之色。

此话当真？！

莫要胡言！

有人脱口怒斥，但很快——

有人从震惊转为狐疑，也有人开始将信将疑。毕竟此等军国大事，岂能儿戏？而曹操也非信口开河之人。

唯独孙坚已信了九分。

当真拿下汜水关？

究竟如何做到的？

袁绍连声追问，激动得声音发颤。谁都知道曹操是他的人，这份功劳自然记在他头上。

曹操直视袁绍，笃定颔首：确实已拿下汜水关。

好极！

袁绍抚掌大笑，连声赞叹，亲自离席走到曹操身旁询问细节。

其他诸侯仍惊疑不定。斩杀华雄已属难得，如今竟连汜水关都拿下了？

公孙瓒僵立帐门处，面如土色，冷汗涔涔。他知道曹操不会无故夸口，但若属实......

更令他忧心的是那个赌约。传闻这位曹孟德，确有特殊癖好......

公孙瓒想到此处，冷汗涔涔。

“空口无凭，你怎能证明攻下汜水关？”他紧咬牙关，犹做困兽之斗。

“汜水关现今归我所有，城门洞开，城头飘扬的正是我与文台兄的旗帜。”

“各位若不信，可遣快马查探。三骑轮换，不出两个时辰便能验证真假。”

孙坚听罢，百感交集。愧悔与感佩在胸中翻涌，望向曹操时，泪水夺眶而出。

此刻他终于明白何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便是那小人，而孟德实乃真君子！

曹操今日所为令他震撼：

先为韩当、祖茂请封，又将攻占汜水关之功归于二人共得。

此刻连关城上猎猎作响的，都是他孙氏的旗帜！

义公与 ** ，想必你们已目睹汜水雄关……当可瞑目了。

“孟德高义。”孙坚紧握曹操双手，泪落如雨。

“兄长，听闻曹操独取汜水关。”

“咔！”荀彧手中毛笔骤然折断，墨汁溅满案几。

“果真？！”他猛然抬头，眼中惊涛翻涌。

荀谌正欲详述，却见荀彧抬手制止，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

“曹孟德……”

“仅凭万余兵马竟能破关？”

“不……未必不可能。”

他忽然想起前日联军帐中献策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