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代谋圣陈渡 第107章

沛国可是自己故乡！

当地豪强地主，十之六七皆与曹氏夏侯氏有深厚渊源。

以强势姿态重返故土，无人胆敢从中作梗！

曹操此刻才真切体会到，身为沛国顶级豪强的身份与人脉何其重要！

徐州六处要冲，沛国境内独占其四！

这四处要地将尽在掌控！

占据青州全境后，又能扼守北方一处险要。

徐州六处咽喉，自己独掌五处！

俨然已成为徐州最具威慑力的势力！

坐拥青州又出身沛国，简直就是天生的徐州之主！

曹操热血沸腾。

只要彻底封锁徐州，当地世家豪强必将任其摆布。

历经袁陶、曹袁两场大战，徐州豪族势力必将大幅削弱。

届时不堪重负的徐州世家，定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借袁术之手削弱徐州豪强，对方还无从指摘！

虚弱的徐州终将成为囊中之物！

此后无论西取豫州还是南下淮南，皆可进退从容！

曹操连连赞叹：太阿的谋略当真举世无双，令人钦佩！

他若有所思道：莫非当年太阿建议我取青州为根基时，就已预见今日之局？

陈渡闻言只是含笑摇头。

翌日，曹操率易帜的三万青州军绕过琅琊开阳，昼夜兼程直扑青州。

同一时刻，藏霸统领的近三万精锐与两万民夫刚刚踏入青州西境平原。

距龙凑渡尚有六十里。

这支浩荡队伍很快被公孙瓒部署在黄河南岸的探马察觉。

斥候们尚未来得及估算具体人数，就被突然杀出的青州铁骑驱散。

公孙瓒的探子仓皇北逃，直奔龙凑渡报信。

黄河西岸军帐中，公孙瓒正为袁绍退兵三百里的消息部署渡河事宜。

探马的急报让他骤然变色：可曾看真切？究竟多少人马？

算上民夫...约莫四五万之众。斥候结结巴巴道，我等还未细察，就被数十骑冲散了。

公孙瓒面沉如水。

他分明探查清楚：临济盐城防备空虚，曹操五万大军携十日粮草入泰山迎战臧霸。

如今这支军队怎会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平原？

曹孟德竟能以寡击溃臧霸？他转向谋士关靖，声音发颤，即便那五万皆是精兵，也不可能这般迅速击退臧霸四万大军！

关靖额角沁出冷汗，苦思不得其解。

臧霸当真败走？

泰山地势险要，纵使兵力相当也足以周旋。

莫非...曹操与臧霸结盟？

这更说不通。曹操连袁绍的提议都断然回绝，岂会与臧霸密谋？

（

曹军是否已将臧霸围困在泰山南麓的险峻山道中？关靖猛地灵光闪现，认为这个可能性极大。只需万余兵力，就可将臧霸困死在山道，再分兵北上截击我军渡河部队。

公孙瓒震惊道：那曹操突然现身龙凑意欲何为？难道他连东线的陶谦都不顾了？他骤然感到自己坠入骗局。

关靖擦着额头冷汗，惊惶道：这恐怕是袁曹联手设下的圈套！他们早计划好要封锁泰山通道阻截臧霸，诱我们渡河。昨日刚收到袁绍来信，我军原定明日渡河。若非谨慎部署斥候监视南线，三日后曹操数万大军就会从背后突袭！

若敌军抢走所有渡船，我军将困死青州！他们只需坚守城池等袁绍回师，就能将我们全歼于此。更何况此次轻装突袭盐城，粮草本就不足。他们定是料准了我们的行动！

公孙瓒听得脊背发凉。难道袁绍先前全是伪装？根本没与曹操决裂？一切都为诱他入青州围歼？竟用两郡空虚为饵！好狠毒的算计！

他愈想愈怒：向来傲慢的袁绍怎会突然卑辞修书？曹操这走狗又怎会真与主子反目？半年前若真想反，何须阻拦他攻打袁绍？早该看穿他们唇齿相依的关系！

袁绍曹操，尔等奸贼好大的胆子！公孙瓒暴怒拍案，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他此前始终被袁绍的言语所蛊惑，误以为曹操调离临济驻军是为了对付陶谦和臧霸。

原先他本无心渡河，经袁绍这番挑唆方才动了心思。岂料这一切竟都是敌人的诡计！

可恨！

实在可恨！

眼下该如何应对？公孙瓒虽怒容满面，声调却透着慌乱。

刘备与田楷率领的九千先锋此刻怕是已近目的地，纵使即刻遣快马传令，他们也断无回旋余地了。

关靖平复心绪，沉吟道：是否该派兵渡河？若在龙凑渡南岸驻守五六日，或可等到他们回师。

公孙瓒双眼微眯：不可行。曹军既已发现我方斥候，必不会再来龙凑渡。他们定会直扑刘备那九千人马。若要救援，就得分兵深入青州——两万？三万？更可虑者，袁本初此刻恐已在挥师赶来。

他早算准我们收到撤军三百里的消息就会渡河。与曹操必然约定：待我军渡河，曹贼便截断渡船。千余守船士卒如何抵挡数万曹军？届时即便斥候探得袁绍动向，情报也难传回。极可能赶在刘备回师前，袁绍便已兵临龙凑。

若分兵救刘备田楷，正堕其彀中！公孙瓒指节捏得发白，就让他们听天由命罢。

忽而眼中寒芒暴涨：既然他们敢以清河、河间为饵，本将便一口吞下这两郡！阻断曹袁会师，看他们能奈我何？曹操既将主力调来西线设伏，东线陶谦突破必非难事。这场算计，终究要落空！

……

济南国，邹平。

距临济尚有六十里，两日可达。

刘备正与关羽、张飞督率部众扎营。去年七月龙凑渡口东西两岸遭曹军四千铁骑突袭，使其部众折损殆尽，仅余不足千人。

然此人素有奇能：纵使深陷绝境，亦总有人慧眼识珠，甘愿倾囊相助。

七百

各路商贾东挪西借间，平原令刘备竟又从四方逃难百姓中募集了五六千新军。

这批人马操练数月，精气神已胜过许多豪族蓄养多年的私兵。眼见刘备兵马日渐壮大，商贾们愈发慷慨解囊——这位父母官许下的宏图伟业，似乎真能兑现。

忽有探马自南面疾驰而来。

禀主公！东南百里外泰山峡谷出现曹军！步卒逾万，骑兵数千，正向我方逼近！

竟有此事？！张飞铜铃般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刘备攥紧腰间剑柄，不祥之兆掠过心头：不是说曹军要在峡谷滞留半月？怎会提前折返？

大哥，当如何应对？张飞急得络腮胡都在颤动。

关羽捋着美髯镇定道：幸而大哥早有防备派出斥候，此刻转移尚不为迟。

第百六十七回 玄德凫水如履平地

刘备凝视着沙盘陷入沉思。

公孙瓒密报称曹操五万大军入泰山峡谷，其中精锐当有两三万之数。初闻此讯时，他便洞悉曹操正在豪赌——赌公孙瓒受制于袁绍不敢渡河，赌自己能集中兵力突破臧霸中路防线。

然则这场 ** 已然败北。曹操万万料不到，袁绍竟会弃守清河、河间二郡，退兵三百里与公孙瓒结盟。致使公孙瓒再无后顾之忧，挥师南下威胁临济城。

此番曹操分兵万人回防，必是探得自己与田楷近万兵马进逼青州。

传令全军——就地扎营。刘备忽然拍案下令，眼中精光乍现。

曹军回师意图昭然若揭：其围歼臧霸主力的谋划已然落空，现在只能死守临济。按日程推算，公孙瓒五万大军不日即将渡河。以万人守盐城......

张飞听得满头雾水，粗黑眉毛拧成铁疙瘩：大哥此言差矣！那曹阿瞒......

（

“大哥，我岂会畏惧曹军那一万兵卒？！只是若曹操当真率部来袭，为公孙瓒拼光家底，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张飞主张撤兵，并非怯战。这半年辛苦攒下的六千子弟兵，皆是流民中精选操练而成。谁知公孙瓒竟命他们随田楷充作先锋杂役，专司打造攻城器具，这般轻贱着实令人气闷。

关羽面沉似水，丹凤眼中燃着怒火：“大哥，六千兄弟的性命岂是儿戏？曹操既已回师，我们何必在此枉送性命？”若公孙瓒真为攻城略地而来，他甘愿充任先锋。

可谁都看得透——幽州军根本无意久占临济。此刻袁绍不过借刀 ** ，欲借公孙瓒之手削弱曹操。待公孙瓒大军渡河，袁绍定会北进截其归路。

公孙瓒何尝不知？只是难抵开疆拓土的 ** ，妄图速克盐城后回师河西。若进展神速，更想趁势染指冀州二郡。这才遣田楷部为前驱，专事营造攻城之器。

而今曹操弃臧霸星夜回援，关羽岂愿代人赴死？

刘备远眺泰山余脉，袖中双手微颤：“曹操弃守临济早在预料之中。我屡劝公孙瓒分兵佯攻，便是要引蛇出洞。如今曹军既返，臧霸、陶谦两路压力顿减，战略已成。”

“传令全军就地待命。快马今夜启程，明日落日前必得公孙瓒回音。曹军距此百里，若来犯必不敢急行耗力——最快也要三日方能兵临城下。”

“若公孙瓒决意攻城……”话音未落，亲兵已将令旗插上沙盘。尘土飞扬间，刘备的目光刺破暮色，直抵黄河彼岸。

倘若公孙瓒选择转攻袁绍的冀州，我们便稍作退让，修筑坚固营垒，为陶谦和臧霸牵制住曹操的这支部队。

刘备稍作停顿，轻叹道：

此前败于曹操之手，我们已失去平原百姓的信任。

如今曹操陷入困境，公孙瓒却按兵不动，平原民怨四起，都期待我这个平原相能有所作为。我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既然已经出兵，若再望风而逃，如何让平原百姓相信我们能战胜曹操？

关羽和张飞相视一眼，最终只得点头应允。

刘备立即召来亲信，命他们将曹操回师的消息传至黄河对岸的公孙瓒处。同时继续派遣哨骑向东南方向侦察，探查曹军动向。

安排妥当后，刘备心中沉重。

他本有个更为冒险的计划：阻截曹军向盐城进发，引公孙瓒骑兵渡河围歼。这虽对大局有利，却要以己方损失为代价。思虑再三，终究未能决断。

次日拂晓，探马陆续回报。

东南方向曹军并未急行，也未朝他们逼近，刘备稍感宽慰。

晌午时分，前往公孙瓒处的哨骑却提前折返。

这极不寻常——按常理，他们至少要入夜才能带回消息。

主公！龙凑...龙凑已被曹军占据！斥候惊慌失措，两万余敌军正自西向东包抄，我们已无退路！

刘关张三人闻言色变，面面相觑。

曹军怎会出现在我军后方？张飞难以置信。

镇守龙凑至少需万余兵力，加上这两万包抄之敌，曹操在西线竟有三万大军？！

刘备脑中一片混乱，竟一时语塞。

算上东南方向的一万敌军，围困他们的曹军总数已达四万之众——这几乎是曹操的全部兵力！

究竟怎么回事？张飞骇然道，

曹军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抵达龙凑？

又是奇袭？

莫非又是陈太阿的手笔？

他不是遇刺了吗？！

关羽眉头紧锁，沉声道：公孙瓒为何不派人告知我们这个消息？莫非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