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虾问道：从献祭开始 第134章 混沌祖地

仿佛在一条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河流中漂流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过去了一瞬。

当虾献的意识从无尽的混沌与黑暗中缓缓苏醒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地方”。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放眼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不断翻滚、变幻的混沌气流。这些气流呈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颜色，时而如同星云般璀璨，时而如同归墟般黑暗，时而演化出地水火风，时而又重归虚无。

在这里，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法则以最原始、最混乱的状态存在着。他看到了星辰在混沌中诞生、成长、鼎盛、衰亡、寂灭的全过程，仿佛被加速了亿万倍；看到了世界的雏形在气流中凝聚又崩散；看到了种种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诡异现象……

这里，就是混沌祖地？亦或是起源之地？

他感觉自已那重伤濒死的身体，在这混沌气流的包裹下，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破裂的经脉被重塑，黯淡的神魂被滋养，甚至连那布满裂痕、几乎崩溃的混沌领域，也在这最本源的混沌气息滋养下，开始自主修复，并且变得更加凝实、深邃！

这里的混沌能量，品质远高于他之前修炼出的混沌真元，仿佛是一切能量的源头！

他尝试运转《献祭秘典》，发现在这里，献祭之道似乎变得更加顺畅和强大。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身与这片混沌祖地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仿佛他本就是由此地孕育而生。

“难道……我的献祭道体，其根源便在于此？”虾献心中升起明悟。

他悬浮在混沌中，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混沌本源，修复着伤势，巩固着修为。他感觉自已对混沌大道的理解，在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提升着。许多之前晦涩难懂的地方，此刻都豁然开朗。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伤势尽数复原，修为不仅彻底稳固在化神初期，甚至隐隐向着中期迈进。而那十丈混沌领域，在吸收了海量的混沌本源后，内部景象变得更加真实和浩瀚，那暗金色的归墟之眼旁边，那代表“生”之起源的亮白光芒也壮大了一丝，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就在他沉浸在这飞速提升的快感中时，一道苍老、平和、仿佛与整个混沌融为一体的声音，突兀地在他心间响起：

“无数纪元了……终于……又有一个‘种子’，回到了这里。”

虾献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前方的混沌气流缓缓分开，一个身着朴素灰袍、面容模糊、仿佛由混沌之气构成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静静地看着他。

老者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虾献却感觉，他仿佛就是这片混沌祖地本身！其存在层次，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人，包括月璇玑和那真仙巡天者！

“前辈是……”虾献警惕而又恭敬地行礼。

“我是此地的‘守墓人’，你也可以称我为……混沌之灵。”老者的声音带着万古的沧桑，“欢迎回家，被选中的‘归墟之子’。”

归墟之子？虾献心中一动，是指他继承了归墟先辈的传承吗？

“守墓人前辈，此地究竟是何处？归墟先辈他……”虾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地，乃万法起源，亦是一切终结之地——混沌海。”混沌之灵缓缓道，“你所见的那位‘归墟’，是上一个纪元的‘种子’，他选择了以极致的‘寂灭’探寻超脱之路，可惜……最终未能抗衡‘秩序’的收割，功败垂成。”

“秩序？收割？”虾献捕捉到了关键词语。

混沌之灵那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嘲讽：“你以为诸天万界，为何会有‘巡天者’？那不过是‘秩序之主’派遣下来，维护其‘牧场’平衡，并定期收割成熟‘果实’的傀儡罢了。”

“秩序之主？牧场？果实？”虾献越听越是心惊。

“宇宙如同一个巨大的试验场，或者说……牧场。”混沌之灵语气平淡，却说着惊心动魄的真相，“‘秩序之主’便是牧羊人，它制定了诸天万界的基本规则（秩序），所有的生灵、所有的世界，都在其规则下生灭轮回。而当某个世界或者某个个体，其发展超出了‘秩序’设定的框架，或者其蕴含的‘道’与‘力’达到了某种标准，便会被视为成熟的‘果实’，由巡天者进行‘收割’，将其一切吸收，用以维持‘秩序之主’的存在与强大。”

虾献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一直对抗的巡天者，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真相！诸天万界，无数生灵，竟然只是别人牧场里的羔羊？！

“那归墟先辈……”

“他触碰到了‘真实’，试图打破牢笼，超脱而去，自然成了必须被清除的‘变数’。”混沌之灵道，“而你，继承了他的道，走上了与他相似却又不同的混沌之路，同样成为了‘秩序’眼中的异数，所以巡天者才会对你穷追不舍。”

“那我该如何做？”虾献沉声问道。知道了真相，他反而更加冷静。

“两条路。”混沌之灵伸出两根由混沌气构成的手指，“其一，如‘归墟’一般，强行冲击，试图以力破法，打开通往‘秩序之外’的道路。但此路艰难，成功率万中无一，他便是前车之鉴。”

“其二呢？”

“其二，便是走通你的‘混沌之道’。”混沌之灵的目光仿佛能看透虾献的一切，“你的道，包容生灭，平衡归墟与造化，潜力远比单纯的‘归墟之道’更大。若能真正完善，演化出属于你自身的‘混沌世界’，或许能以自身世界之力，隔绝‘秩序’的探查，甚至……反过来，将‘秩序’纳入你的混沌之中。”

演化自身混沌世界？虾献心中剧震！这比他之前构想的领域要宏大无数倍！

“我该如何完善混沌之道？”虾献追问。

“感悟混沌本源，明悟生灭真谛，平衡万法万道。”混沌之灵指向那无垠的混沌气流，“此地乃万法起源，蕴含一切法则的初始状态。你能在此地停留的时间有限，好好把握吧。当你觉得足够时，我自会送你离开。”

说完，混沌之灵的身影缓缓变淡，最终融入周围的混沌气流，消失不见。

虾献站在原地，消化着这惊天动地的信息，心中波澜起伏。

原来，他所追求的大道巅峰，他所要面对的最终敌人，竟然是制定诸天规则的“秩序之主”！

前路艰难，但他眼中却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既然知道了真相，他便绝不会甘心做那待宰的羔羊！

他要走通混沌之道，演化自身世界，打破这该死的秩序牢笼！

他不再犹豫，再次盘膝坐下，将心神彻底沉入这片浩瀚的混沌祖地之中，开始疯狂地吸收、感悟那至高无上的混沌本源……

他的传奇，将由此地，迈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