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虾问道：从献祭开始 第22章 古修遗泽

根据邪修老者的记忆，那处古修士洞府位于迷雾沼泽极深之地，一处被称为“毒龙潭”的险恶地域附近。那里毒瘴弥漫，凶兽盘踞，等闲修士根本不敢深入。

虾献凭借龙煞骨对毒素的强大抗性以及幽影步的灵巧，避开了一处处危险，耗费了大半日功夫，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地点。

那是一片被浓密藤蔓和巨大毒蕈掩盖的山壁，若非有明确记忆，根本无法发现。拨开层层障碍，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有微弱的灵力波动，是一个简单的隐匿和预警禁制，早已年久失修，被那邪修老者以笨办法强行磨掉了大半。

虾献小心翼翼踏入洞中。洞内并不深，只有十余丈，空气干燥，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洞府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桌，一个蒲团。石床上盘坐着一具完整的灰白色骨骸，骨质晶莹，隐隐有光华流动，显然其主生前修为不凡。这应该就是坐化的古修士。

岁月的力量无可抵挡，纵然生前强大，如今也只剩枯骨。

虾献的目光首先落在石桌和墙壁上。石桌上空空如也，但墙壁上，正如邪修老者记忆中所载，刻着几行残缺不全的古字，以及一幅模糊的壁画。

他走近细看。那几行古字歪歪扭扭，似乎是用手指强行刻画上去的，充满了不甘与戾气：

“夺天造化……噬灵……补己……道损……天罚……恨！恨！恨！”

“余得残篇……终难大成……抱憾而终……”

“后来者……慎之……慎之……”

字里行间，透露出这古修士似乎也得到了某种类似于《献祭天功》的残缺传承，但修炼出了问题，最终含恨坐化。

而那幅壁画，则更为古老，风格粗犷蛮荒。描绘的是一片苍茫大地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张开巨口，吞噬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乃至万千生灵的景象，气势滔天，充满了原始的掠夺意味。在壁画的一角，确实有一个极其暗淡、几乎与岩石纹理融为一体的符号，与他家传玉佩上的核心纹路，有七八分相似！

虾献心中震动，抚摸着胸口温热的玉佩。看来，“献祭道体”和《献祭天功》的传承，远比想象中古老，并且流传过程中，产生了不同的分支和残缺版本。这古修士得到的，显然是一条走偏了、甚至可能是错误的路径。

“看来，你得到的《献祭天功》，乃是相对正统完整的传承。”苍老印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感慨，“掠夺之道，亦分高下。强行吞噬，驳杂不纯，终遭反噬。而正统天功，重在‘献祭’与‘转化’，以意志驾驭，以秘法提纯，方能走得长远。此人之败，在于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虾献深以为然。若非有玉佩和这神秘印记引导，他恐怕也会像这古修士或那邪修一样，在疯狂吞噬中迷失自我，最终走向毁灭。

他对着古修士的骨骸微微一揖，算是答谢其墙壁留讯之谊。随后，他开始仔细搜索整个洞府。

在骨骸的指骨下方，他发现了一个被尘埃覆盖的小巧储物袋。抹去尘埃，神识探入，内部空间比他那个储物令牌大了十倍不止，但里面东西不多。

几十块光泽黯淡的中品灵石（能量流失严重），几瓶早已失效的丹药，几枚记载着普通法术的玉简，以及……一枚通体漆黑、非金非木、刻着复杂火焰纹路的令牌。

虾献拿起那枚黑色令牌，触手冰凉，神识探入，感受到一股隐晦而强大的禁制波动，似乎需要特定方法才能开启。

“这是……‘黑炎令’？”苍老印记似乎有些惊讶，“看来此人生前，与‘黑市’有些关联。这黑炎令是进入某些地下黑市或秘密拍卖会的凭证。小子，你运气不错，这东西在某些时候，比灵石管用。”

虾献将黑炎令收起，又检查了那几枚玉简，大多是些常见的低阶法术，对他无用。唯一有点价值的，是一枚名为《敛息术》的玉简，品阶不高，但效果颇佳，能收敛自身气息，模拟出更低层次的修为，正好适合他目前隐藏身份的需要。

他将有用的东西转移到自己的储物令牌，然后将古修士的骨骸就地掩埋，算是入土为安。

离开洞府，虾献回头看了一眼这处给他带来意外收获的地方。虽然没有得到直接提升实力的宝物，但确认了传承的渊源，得到了黑炎令和《敛息术》，更重要的是，对《献祭天功》的修炼有了更深的警惕和明悟。

“接下来，该回望仙城了。不过，需要换个身份。”虾献施展新得的《敛息术》，将自身修为波动压制在炼气六层左右，又换了一套干净的普通衣物，这才朝着望仙城方向而去。

这一次，他不再是从城西北，而是绕道从城东进入。

当他再次踏入望仙城时，已然是另一副模样——一个修为普通、面容平凡、毫不起眼的低阶散修。

城内的气氛似乎紧张了一些，街道上偶尔能看到成队的青云宗弟子巡逻。关于“魔修”在沼泽反杀青云弟子后遁走的消息，显然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

虾献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悄无声息地再次住进了那家“客再来”客栈。

他知道，与青云宗的正面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但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他需要潜伏，需要资源，需要信息。

那枚黑炎令，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他需要找到望仙城的地下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