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天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浓墨,黑得透不过气。苏凝和沈墨卿刚策马奔到城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勒住缰绳,胯下的骏马焦躁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不肯再前进一步。
城门洞开,原本值守的士兵倒在地上,浑身覆盖着一层黑气,早已没了气息。城内的街道上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翻倒在地,商铺的幌子被撕得粉碎,几具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漆黑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最吓人的是,那些原本死去的人,竟然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朝着活人的方向蹒跚走去。
“是尸变!”沈墨卿的声音发紧,绣春刀“呛啷”一声出鞘,刀身的金光在漆黑的天色下格外刺眼,“这股力量能操控尸体,比煞灵邪门多了!”
苏凝的心揪得生疼,手腕上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城内那股浓郁的黑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城主府的方向涌出,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那里搅动,将所有的阴邪之力都汇聚在一起。“沈大人,我们得赶紧去城主府!这股力量的源头一定在那里!”
两人不敢耽搁,催马冲进城中。街道上的行尸看到他们,立刻嘶吼着扑了过来,腐烂的手臂抓向马腿,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墨卿挥刀横扫,金光闪过,几只行尸的头颅瞬间落地,黑气从尸身中涌出,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可更多的行尸从巷子里钻出来,像是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凝一边用镇魂之印的金光逼退靠近的行尸,一边大喊,“这些行尸只是被操控的傀儡,我们必须找到操控它们的源头!”
沈墨卿点点头,翻身下马,将苏凝护在身后:“你先找地方躲起来,我去开路!”他催动体内的内力,绣春刀的金光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将周围的行尸逼退了几分。可就在这时,他手臂上的旧伤突然裂开,乌黑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金光瞬间黯淡了不少。
“沈大人!”苏凝惊呼一声,立刻上前扶住他,用血脉之力为他疗伤,“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硬拼!”
沈墨卿咬着牙,推开苏凝的手:“别管我!你快走!找到源头,阻止这一切!”他刚说完,就被一只扑来的行尸抓伤了肩膀,黑气顺着伤口迅速蔓延。
苏凝眼眶泛红,她知道沈墨卿是想为她争取时间。她握紧镇魂之印,将体内的血脉之力催动到极致,金色的光芒从印身涌出,形成一道屏障,将沈墨卿和周围的行尸隔开:“我不会丢下你!要走一起走!”
与此同时,三百年后的南京,整座城市已经陷入了混乱。街道上的车辆撞在一起,燃起熊熊大火,黑烟滚滚,遮住了天空。无数被黑气侵蚀的人如同行尸般在街头游荡,嘶吼着追逐那些还清醒的人,警笛声、尖叫声、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
林砚和老周躲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脸色惨白。老周的桃木剑上沾满了黑气,符咒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正用布条简单包扎着。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根本冲不出去!”老周靠在车厢上,大口地喘着气,“这股力量太邪门了,能操控人的心智,还能让死人复活,比煞灵厉害太多了!”
林砚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碎片,碎片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与明朝应天府的气息遥相呼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凝和沈墨卿正在浴血奋战,沈墨卿已经重伤,而那股邪恶力量的源头,竟然与她手中的玉佩碎片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我知道源头在哪里!”林砚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在南京博物院!那里存放着一件从明朝应天府流传下来的文物,是一个黑色的石盒,和《镇魂钟秘录》里记载的‘狱门钥匙’一模一样!”
老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三百年前的应天府和现在的南京,都有一个‘狱门’,而那股力量,就是从狱门里出来的?”
林砚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苏凝现在就在应天府的城主府,那里一定有另一个狱门!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博物院,关闭这里的狱门,同时帮苏凝关闭那边的!否则,两个时空都会被万邪之主吞噬!”
老周没有犹豫,挣扎着站起身:“走!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狱门关上!”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趁着行尸不注意,朝着南京博物院的方向跑去。街道上的混乱越来越严重,黑气如同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一切都变得死寂。
明朝的应天府城主府,此刻已经被黑气彻底笼罩。府内的亭台楼阁都被黑气侵蚀,变得破败不堪,地面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像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城主府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缓缓形成,无数黑气从黑洞中涌出,正是那股邪恶力量的源头。
苏凝和沈墨卿艰难地赶到这里,沈墨卿已经支撑不住,靠在一根石柱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黑气,意识开始模糊。苏凝扶着他,看着那个不断扩大的黑洞,心中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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