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的本命灵剑是话痨 第77章 夜谈与剑灵的往事碎片

魔宫祭坛的黑色石砖上，还沾着魔君消散后残留的飞灰。北辰站在寂灭兽巨大的眼球旁，眼底那抹诡异的光芒像淬了毒的针，刺得林小满心口发寒——这个从极北冰原就一路并肩、在她被联盟通缉时始终沉默守护的伙伴，竟然是寂灭兽安插最深的内奸。

“为什么？”墨尘扶着断剑，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可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们一起找七星剑，一起对抗联盟追兵，你说过要护着小满的，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北辰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不似人声的冷笑，声音里带着股机械的僵硬：“假的？当然不是。”他贪婪地盯着林小满，目光像在打量一件完美的藏品，“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体内的混沌之体完美成熟啊，林小满。”

他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与寂灭兽同源的黑色魔气：“北斗那老东西千年前重创寂灭大人，却不知道，大人早就在他的残魂里藏了一丝本源意识。这么多年来，我跟着你找剑、修炼，甚至帮你稳定混沌之力，都是在帮大人培育最完美的容器！”

林小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心脏猛地一沉——难怪剑灵（北斗祖师残魂）一直催促她尽快掌控混沌之力，甚至在她犹豫时强行引导能量，难道剑灵也被寂灭兽的意识影响了？

“不...不可能...”剑灵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剧烈波动，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是北斗祖师的残魂，怎么会被寂灭兽污染？这不可能！”

“你以为你还是完整的北斗吗？”北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俯后仰，“你不过是大人精心培育的‘肥料’罢了！等混沌之体成熟，你就会和林小满一起，成为大人苏醒的养分！”

寂灭兽的巨大眼球转动了一下，表面的红色纹路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发出愉悦的低频波动：“美味的混沌之体...来吧，林小满，与我合一，你就能获得永恒的力量，再也不用被正道追杀，不用承受背叛的痛苦...”

恐怖的威压像实质的巨石，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林小满只觉得浑身骨骼都在哀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体内的混沌之力疯狂运转，试图抵抗这股威压，可灰色能量刚碰到威压的边缘，就像浪花撞在礁石上，瞬间溃散。

“快走！”墨尘突然暴喝一声，不顾伤势，提剑朝着北辰斩去。剑光带着他最后的灵力，凌厉得逼退了周围的魔气，“我拖住他们，你去找慧明大师！只有佛门的净化秘法，才能克制寂灭兽的意识！”

可他重伤的身躯哪是北辰的对手？北辰甚至没怎么动，只是抬手一挥，黑色魔气就像鞭子一样抽在墨尘胸口。墨尘闷哼一声，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重重撞在祭坛的石壁上，滑落时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不知生死。

“大师兄！”林小满目眦欲裂，体内的混沌之力再也控制不住，像海啸般席卷而出。灰色能量冲垮了周围的魔气，暂时逼退了北辰和寂灭兽的触手。她趁机冲到墨尘身边，手指探向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流，他还活着！

林小满咬着牙，背起墨尘，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早已备好的遁符。指尖灵力刚注入，遁符就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带着两人瞬间消失在祭坛上。寂灭兽刚苏醒不久，还需要时间适应新的身体，没能及时追击，只留下北辰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一路逃到魔宫百里外的一处山谷，林小满才敢停下。她小心翼翼地将墨尘放在草地上，解开他的衣襟——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魔气还在往五脏六腑蔓延，显然被北辰的魔气所伤。

“坚持住，大师兄，你不能有事。”林小满颤抖着伸出手，将体内的混沌之力缓缓注入墨尘体内。她试着将灰色能量转化为生机，可这种转化极其耗费心力，不过片刻，她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丫头...别管我了...”墨尘虚弱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林小满，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寂灭兽很快就会追来...你去找慧明大师...只有他能帮你...完成净化...”

“我不！”林小满打断他，眼泪落在他的伤口上，“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丢下你！”

她突然想起《平衡秘典》中提到的海外佛国——那是佛门的发源地，据说那里的僧侣掌握着最古老的医术和净化秘法，或许能救墨尘。

接下来的三天，林小满背着墨尘，一路躲避魔修的追杀，靠野果和泉水充饥。她的混沌之力越来越弱，好几次都差点被魔修追上，全靠最后一丝力气撑着，终于在第四天清晨，看到了海外佛国的轮廓——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岛屿，岛上布满了金色的佛塔，空气里满是纯净的佛光。

佛国的僧侣果然慈悲，见到重伤的墨尘，立刻将他抬进了禅院。主持方丈亲自出手，用金针渡穴之法封住了墨尘体内的魔气，又喂他服下一颗佛门至宝“涅盘丹”，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施主放心，墨施主的性命已无大碍。”方丈收回金针，双手合十道，“只是他伤及根本，魔气侵入心脉，需要在佛国静养至少三个月，才能慢慢恢复灵力。”

安顿好墨尘后，林小满独自来到佛国的藏经阁。藏经阁有九层，里面堆满了上古佛经和手札，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陈旧气息。她需要找到彻底对抗寂灭兽的方法，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弄清楚剑灵的真相——北辰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寝食难安。

她在第八层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封面泛黄的上古手札。手札的封面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小的佛印。翻开后，里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内容——手札的主人，竟是千年前参与过对抗寂灭兽大战的佛门高僧！

手札里记载了一个惊天真相：北斗祖师当年在与寂灭兽大战时，确实被对方的意识污染了残魂。但祖师早有防备，在残魂离体前，悄悄设置了双重保险——他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被污染的部分化作“剑灵”，附着在天枢剑上，故意引诱寂灭兽的势力放松警惕；而纯净的意识，则被藏在七星剑的核心中，只有混沌之体出现、并能掌控混沌之力时，才能触发唤醒程序！

“所以...剑灵你...其实是祖师故意留下的‘诱饵’？”林小满在心中呼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剑灵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小满以为它不会回应时，才传来一声带着疲惫的叹息：“我想起来了...我不是被污染的部分，而是北斗祖师留下的‘净化程序’。”

原来北斗祖师早就料到寂灭兽会在他的残魂里动手脚，所以才将意识拆分。被污染的意识负责“演戏”，让寂灭兽以为能通过它控制混沌之体；而纯净意识则在等待时机，一旦混沌之体成熟，就会与污染意识融合，形成完整的北斗意识，再借助七星剑的力量，彻底净化寂灭兽的本源！

“所以北辰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剑灵——现在应该称之为完整的北斗意识了——解释道，“我确实是‘肥料’，但不是为了滋养寂灭兽，而是为了净化它的‘肥料’。只有通过与污染意识的融合，我才能彻底掌握寂灭兽的本源弱点，找到净化它的方法。”

林小满恍然大悟，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她的使命从来都不是消灭寂灭兽——寂灭兽本就是天地混沌的产物，无法彻底消灭，她的真正使命，是引导北斗意识完成净化，让寂灭兽回归天地本源，不再危害世间。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现在六把七星剑都在寂灭兽手中，她只有一把天枢剑。缺少其他六剑的辅助，北斗意识根本无法施展完整的净化术，成功率几乎为零。

“还有一个办法。”北斗意识突然说道，“去‘轮回殿’。那里藏着北斗祖师当年留下的备用方案——就算七星剑不全，也能借助轮回殿的力量，强行启动净化术。”

轮回殿是上古时期的遗迹，传说中能沟通阴阳、映照轮回，可它的位置一直成谜，只在少数古籍中有零星记载。林小满立刻去请教佛国的方丈，方丈听完后，沉吟片刻，从藏经阁里找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施主所说的轮回殿，或许在幽冥海深处的归墟之中。只是归墟是生灵禁地，里面布满了怨灵和混沌气流，从古至今，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就算是禁地，我也要去。”林小满握紧地图，眼神坚定，“这是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放弃。”

方丈见她态度坚决，便给了她一串“镇魂佛珠”：“这串佛珠能驱散归墟的怨灵，希望能帮到施主。”

三天后，林小满告别了还在昏迷的墨尘，独自前往幽冥海。幽冥海的海水是墨黑色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怨灵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她戴上镇魂佛珠，佛珠立刻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怨灵隔绝在外。凭借混沌之体对混沌气流的免疫力，她顺利潜入海底，找到了归墟的入口——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面不断涌出灰色的混沌气流。

穿过漩涡，她在海底最深处，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宫殿。宫殿的墙壁是用白色的玉石砌成的，上面刻满了上古符文，虽然历经千年，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就是轮回殿。

轮回殿里空无一人，只有正中央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有一人多高，镜面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由某种透明的晶体制成，里面映出的不是林小满的倒影，而是无数碎片化的画面——有古代修士大战魔物的场景，有凡人耕作生息的日常，还有...她自己的前世今生！

“这是...三生镜？”林小满震惊地走上前，指尖轻轻触碰镜面。传说中能映照三生三世的神器，竟然真的存在！

在镜面的画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那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手持长剑，站在北斗祖师身边，眉眼间与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画面一转，女子在千年前的大战中，为了掩护北斗祖师撤退，被寂灭兽的触手刺穿胸膛，最后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战场上。

“原来如此...”北斗意识的声音带着感叹，“难怪你能继承混沌之体，能轻易掌控七星剑——这都是因果轮回，千年前你为护道而死，千年后你注定要完成未竟的使命。”

更让林小满震惊的是，她在镜中看到了赵灵儿的前世——那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魔君身边，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忧愁。画面中，女子因为反对兄长与寂灭兽合作，被魔君亲手杀死，临死前，她还在呼唤着“和平”二字。

而墨尘的前世，是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佛门高僧，曾与北斗祖师联手对抗寂灭兽；北辰的前世，则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修士，跪在寂灭兽面前，恭敬地称它为“主人”——原来所有的因果，都在这一世交织，注定要有个了断。

三生镜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七把七星剑插在一个圆形的祭坛上，祭坛周围刻满了北斗符文，而祭坛的位置，竟然是早已沉入海底的星陨谷！

“星陨谷没有沉没？”林小满惊讶地睁大眼睛，“我明明亲眼看到星陨谷在地震中沉入海底，怎么还会存在？”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北斗意识解释道，“真正的星陨谷，是北斗祖师当年设下的封印之地，他用大阵将谷地下的空间隐藏起来，沉入海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三生镜显示的，就是星陨谷的真实位置。”

离开轮回殿时，林小满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发现了一具新鲜的尸体。尸体穿着天剑阁的白色衣裙，腰间还挂着一柄断裂的长剑——是凌波仙子！

她蹲下身，检查凌波仙子的尸体，发现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玉简。林小满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取出玉简，注入灵力后，里面传来凌波仙子虚弱的声音：“林小满...小心佛国...慧明...他是...”声音到这里突然中断，显然凌波仙子在写下这段话时，就已经遭遇了不测。

林小满心中一凛——凌波仙子怎么会死在轮回殿？她为什么要警告自己“小心佛国”？慧明大师不是一直帮着自己吗？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她立刻返回佛国。可刚靠近佛国的岛屿，就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景象——曾经金光闪闪的佛国，如今变成了一片废墟。佛塔倒塌，禅院被烧毁，地上到处都是僧侣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玉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魔气和血腥味。

“墨尘！”林小满疯了一样冲进禅院，之前墨尘休养的房间已经被烧毁，里面空无一人。她在废墟中疯狂寻找，最后在藏经阁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沙弥。

小沙弥只有七八岁，身上沾满了血污，左腿被砸断，见到林小满，他虚弱地伸出手：“女施主...快逃...是慧明大师...他突然入魔...杀光了所有人...还带走了墨尘施主...”

慧明？那个一直慈悲为怀、帮她寻找灵儿、甚至愿意为她担保的高僧？

林小满想起凌波仙子的玉简，又想起佛国里突然出现的魔气，瞬间恍然大悟——慧明才是寂灭兽最深的棋子！佛国根本就是个陷阱，所谓的“净化秘法”“涅盘丹”，或许都是为了监视她、控制她！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她心中爆发，体内的混沌之力再次失控。灰色能量从她体内涌出，席卷了整个废墟，所过之处，连烧焦的木头都开始湮灭，化作飞灰。

“冷静！林小满！”北斗意识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严厉，“你现在的心境，正是寂灭兽想要的！愤怒只会让你被混沌之力吞噬，变成第二个慧明！”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北斗意识说得对，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找到墨尘才是最重要的。她蹲下身，用混沌之力为小沙弥疗伤，轻声问道：“小师父，你知道慧明大师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小沙弥虚弱地指了指北方：“他...他带着墨尘施主...往北极冰原去了...还说...要在那里举行什么仪式...”

林小满立刻起身，朝着北极冰原的方向飞去。她在佛国的废墟中，找到了慧明留下的一丝微弱魔气——那股气息与寂灭兽同源，却又带着佛门的佛光，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追踪着魔气，她终于在北极冰原的中心地带，看到了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祭坛是用黑色的冰块砌成的，墨尘被绑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显然被下了禁制。六把七星剑插在祭坛的六个角上，剑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正在慢慢激活祭坛上的符文。

而慧明大师站在祭坛前，穿着红色的僧袍，双手结着诡异的印诀。他的皮肤下，有黑色的纹路在不断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显然，他体内的寂灭兽意识已经彻底觉醒了！

“你终于来了，林小满。”慧明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悲，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笑，“我还以为你要再晚一点，那样仪式就快结束了。”

林小满握紧天枢剑，剑尖指向慧明，声音冰冷：“慧明，你伪装得真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扮演着慈悲高僧的角色，就是为了等待今天，对吗？”

“伪装？”慧明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我从来没有伪装过！我本就是寂灭大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