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天破局 第13章 烟雾缭绕

白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瞬即逝。

“这个啊，倒是挺有创意的。”丁辰丝毫没注意到女孩细微的表情变化，指着图案饶有兴致地说道，“准确来说，这不完全是二次元图案。这个边框上的花纹，应该是借用了一些经典科幻作品里的设定，但中间那个核心符号的设计，还能看到一些古苏美尔楔形文字的影子。“

“哎呀，原来你也喜欢这种科幻作品！“白灵眼睛一亮，“我还以为……学古文字的是……嗯……”她做了个双手揣在袖子里、微微佝偻着背的老学究表情。

“都比较古板？”丁辰扶了扶额，接话道，“刻板印象害死人啊。经过多年的进化，我们也会了追剧追番的好吧，有时候为了破译个符号，指不定还得去研究一下异世界番剧里的魔纹设定，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是是是！”白灵兴奋地拍了下手，“这个我可太懂了！特别是那种硬核设定的番剧，作者生造出一套完整的符号语言和规则时，很多人就在逐帧分析它的符号逻辑，有些真的超赞的！”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白灵脸色微变，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

糟糕，‘信鸽’提醒，超时了。

按照规定，每次接触目标，五分钟内必须脱离。

“这么不巧？”丁辰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遗憾，“那个...方便加个秒趣吗？“

白灵停下脚步，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很简单，”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摇晃，“你知道‘星环协议’里，‘遗忘之楔’代表的是第几个元音字母吗？”

丁辰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每一个知识角落。

“‘星环协议’？是哪个新出的游戏还是动漫？‘遗忘之楔’……这个符号形态听起来像是楔形文字的变体，但元音字母的指代……这不符合古文字的演化逻辑啊……”

“错错错！”白灵摇着食指，眉眼间尽是得逢知己却又略胜一筹的狡黠，“看来你这研究员，理论联系实际的功课还不到家嘛！”说着，她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啊，下次要再碰巧‘遇到’，一定请美女老师好好‘补补课’。”丁辰不死心地扬声喊道，特意在“遇到”和“补课”上加了重音。

“嗯哼～如果真的能这么巧的话。“白灵调皮地应了一声，突然，小脸腾地一红，不知又脑补了什么废料，转身离开，裙摆在风中轻轻飘动。

远离湖边后，她快速打开一个界面漆黑的通讯软件。

“‘鱼’已过筛，未见‘鳞’。申请转为静默观察，非必要不接触。”

发完消息，她抬头望向湖边那个还站在原地的男孩，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古文字研究所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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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院的红砖墙上，斑驳的墙面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如玉。几片金黄的银杏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最终轻盈地落在那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

这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办公楼，外墙爬满了常春藤，深浅不一的绿意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研究所在三楼，而导师的办公室就在三楼的过道尽头。

阳光斜斜地洒进走廊，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再与缭绕的烟雾交织在一起，显得朦胧而深邃。

傍晚，六点整，是他和导师约定的见面时间。

远远地，一缕若有若无的烟味飘来，混合着些许淡淡的酒香。

全校，不，放眼全国，敢把办公室搞成盘丝洞，还让校领导捏着鼻子认了的，独此一家。

这老头，也确实是个人物。

学界泰斗，行走的活化石，也是唯一一个敢在千人讲座上，一边口若悬河一边吞云吐雾的“老炮儿”。

学校拿他当“大佛”供着，五年带三个学生，就算是完成KPI，剩下的时间任其“得道修仙”，不问俗事。

而丁辰，就是那三炷“高香”之一。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丁辰象征性地叩了两下门。

“进来！”

声音一如既往地雄浑，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天天与烟酒为伍的糟老头子。

丁辰推门而入，一股厚重如浪的烟雾迎面扑来，他条件反射般捂住口鼻，身体瞬间向后一仰，脚步踉跄着连退三步。

在门口足足缓了十几秒，待烟雾散去，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再次踏入这片“废墟”。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估计也不是什么名家真迹，至少没人心疼，早已被烟熏得略显发黄。角落里的老式茶几上，摆着一套青铜器，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但上面磨砂的工艺一看就是仿制品——这大概是办公室里唯一称得上“像样“的装饰品了。

靠窗的位置，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倚在一张实木椅上，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一头略显凌乱的半白短发在夕阳下泛着银光，眉宇间藏着几分难掩的锐气。

这老头，快六十了，身体依旧健朗，眼神不见浑浊，面色犹自红润，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他手中还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缭绕的烟雾袅袅上升。

宽大的办公桌上，一瓶“老白干“已经见底，旁边摊着几页古旧的拓片和各种资料。

零散的书籍层层叠叠地堆在书架上、地上，甚至窗台上。

“老师。“丁辰轻声打招呼，只能看着脚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堆满书籍的地面上寻找着落脚的地方。

这满地狼藉丁辰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上次好心想帮老头收拾收拾，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是我的学术灵感源泉，书堆成这样才叫书山有路！你一收拾，把我的都给平了，我还怎么踏着前人的足迹，柳暗花明？！“

丁辰只能无奈举手投降，你个老六，说的好有道理。

“老师，您给的那些商周青铜器的资料我都仔细研读过了，有了一些心得，不过又冒出了几个新问题，想请教您还有什么参考文献可以看看。“

“你来得正好，“郑渊抬起头，直接打断了他，随手从桌上那一大坨里抽出一份牛皮纸袋，扔了过来，“啪”的一声落在丁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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