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运粮队被全歼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黑石城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欢欣鼓舞,对李彻和守城士兵们的信心更足了。城墙上的士兵们精神抖擞,巡逻的脚步也变得更加坚定有力。
然而,就在这士气高昂的时候,一支不速之客的到来给黑石城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哥,京城来人了!说是女帝派来的监军,已经到城外了!”赵猛急匆匆地跑上城楼,脸色十分难看。
李彻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监军?女帝怎么会突然派监军来?”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派监军,时机太微妙了。
苏璃也走了过来,脸色凝重:“恐怕不是女帝的意思,是太子那边的动作。他们肯定是看到你在黑石城立了战功,想派人来掣肘你,甚至可能想夺走兵权。”
“一群跳梁小丑!”李彻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来黑石城撒野!赵猛,备马,随我去迎接这位‘监军大人’。”
“李哥,要小心啊!”赵猛担忧地说。
“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来到城外,只见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停在护城河外,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锦缎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官张谦,奉女帝陛下旨意,前来黑石城监军!哪位是李彻李大人?”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问道,眼神在李彻和赵猛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明显的轻视。
李彻上前一步,冷冷地说:“我就是李彻。张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黑石城现在战事紧张,不方便大规模迎接,还请张大人见谅。”
张谦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大人客气了。本官此次前来,是奉陛下旨意监督军务,可不是来享受的。还请李大人立刻打开城门,让本官入城办公。”
“请吧。”李彻侧身让开道路,心中却暗自警惕。这个张谦一看就是太子的人,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官僚气,肯定没安好心。
进入黑石城后,张谦不顾旅途劳顿,立刻要求查看军营和防务。李彻知道他是来挑刺的,但也只能陪他前往。
在军营里,张谦故作姿态地查看士兵的装备和伙食,时不时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毛病。“李大人,这士兵的盔甲也太陈旧了吧?伙食怎么只有粗粮和咸菜?这样怎么能打仗?”
李彻冷冷地说:“张大人有所不知,黑石城物资匮乏,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盔甲都是缴获北戎的,经过修补后继续使用;粗粮咸菜虽然简单,但能保证士兵们吃饱有力气打仗。”
“哼,本官看是李大人管理不善吧?”张谦不依不饶,“听说李大人私设工坊,垄断了城内的铁器生意,是不是把军饷都中饱私囊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兵们都怒目而视,赵猛更是气得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李彻拦着,差点就冲上去揍人了。
“张大人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李彻的声音冷了下来,“工坊是为了供应军需才设立的,所有账目都清清楚楚,随时可以接受查验!至于军饷,更是一分不少地发给了士兵,张大人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士兵们纷纷喊道:“李大人从没克扣过我们的军饷!”
“工坊生产的武器都是给我们用的!”
“张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张谦没想到士兵们对李彻如此拥护,脸上有些挂不住,强作镇定地说:“哼,一群丘八懂什么!本官只是随口一说,李大人何必当真?”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李大人,本官带来了陛下的旨意,从今天起,黑石城的军务由本官和你共同掌管。所有军事行动,都要经过本官同意才能执行。”
“什么?!”李彻和赵猛都愣住了。这分明是想夺权!
李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张大人,黑石城现在战事紧张,军情瞬息万变,要是事事都要请示,会耽误大事的!”
“这是陛下的旨意,难道李大人想抗旨不遵?”张谦拿出一份圣旨,得意洋洋地说,“李大人要是不配合,休怪本官参你一本!”
李彻看着那份圣旨,心中暗骂太子阴险。这分明是假传圣旨,或者是钻了圣旨的空子。但他现在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戳穿。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下官自然不敢违抗。”李彻暂时妥协,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还请张大人在军事上多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不要胡乱指挥,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本官怎么做不用你教!”张谦得意地说,“从明天起,所有的军事部署都要向本官汇报!”
送走张谦后,赵猛气得大骂:“这狗官太嚣张了!分明是来找茬夺权的!李哥,我们不能忍啊!”
“我知道。”李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假传圣旨,硬来只会让他抓住把柄。”
苏璃走过来说:“我刚才看了那份圣旨,措辞很微妙,只说让他‘协助’管理军务,并没有说要共同掌管。他这是在偷换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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