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家那只小崽子的毛病不大,就是偷吃了太多捣药剩下的仙丹边角料,有点“虚不受补”,加上广寒宫环境清冷,小家伙有点抑郁。我用了点温和的灵力帮它疏导了一下药力,又建议玉兔多带它去月桂树下晒晒(假)太阳,陪它玩玩,小家伙很快就恢复了活力,抱着根萝卜啃得嘎嘣脆。
玉兔千恩万谢,硬塞给我一罐据说能明心见性的“月桂清露”作为报酬。
送走她们,我看着那罐清露,又看了看光屏上“落霞仙域废弃矿坑”的任务书,叹了口气。副业虽然赚外快,但主业这坑是越挖越深了。
几天后,我带着总署特批的勘察令,以及李主任硬塞给我的两个实习生,踏上了前往落霞仙域的传送阵。
这两个实习生,一个叫赵明,是李主任某个远房表姨家的孩子,性格活络,嘴皮子利索,就是修为稀松,干活偷懒。另一个叫钱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据说是某位退隐老仙的孙女,做事倒是认真,但胆子很小。
典型的“关系户”组合,指望他们干活是指望不上了,别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
走出传送阵,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落霞仙域,名副其实。天空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混杂着暗淡的橘红与灰紫色,仿佛永恒的黄昏。大地干裂,植被稀疏,远处连绵的山峦如同被巨兽啃噬过,布满了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矿坑洞口,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带着硫磺和腐朽味道的异味,灵气稀薄且驳杂。
当地仙府的接待仙官早就等在传送点,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自称姓孙。看到我们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一看就是菜鸟),孙仙官脸上的失望几乎不加掩饰。
“凌云顾问,一路辛苦。”孙仙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矿坑的情况比较……复杂,瘴气弥漫,几位一定要跟紧我,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他带着我们飞向最大的那个矿坑。越靠近,那股诡异的“惰性瘴气”就越明显。它像一层灰白色的薄雾,笼罩在矿坑上空和深处,神识探入其中,如同泥牛入海,不仅难以感知,还会被一股阴冷黏稠的力量缓缓侵蚀。
“就是这里了。”孙仙官停在一个巨大的矿坑边缘,指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这瘴气古怪得很,能侵蚀仙体,消磨灵力,净化司的几位同僚下去查探,都吃了不小的亏,现在只能用阵法暂时封锁入口,阻止其扩散。”
我运起破妄剑瞳,看向那灰白瘴气。在我的“视野”中,这瘴气不再是简单的雾气,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扭曲的、带着强烈负面情绪和惰性能量的颗粒组成。它们相互纠缠,形成了一种类似“领域”的结构,排斥、吞噬着一切外来能量。
其本质,确实与龙宫灵蛋的“灵垢”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庞大、混乱,而且充满了死寂与怨怼的气息(大概是当年过度开采,导致地脉受损、矿工怨念残留等因素综合形成)。
“孙仙官,之前净化司尝试过哪些方法?”我问道。
“唉,试过很多。”孙仙官掰着手指头数,“用三昧真火烧,效果甚微,反而会激荡瘴气,引发爆炸;用清心仙音驱散,范围太小,入不敷出;用甘露仙雨冲刷,这瘴气根本不溶于水……难,难啊!”
旁边赵明插嘴道:“凌顾问,这地方看着就邪门,咱们采集点边缘数据就回去吧?报告也好写。”
钱秀则紧张地抓着衣角,小脸发白,不敢靠近矿坑边缘。
我没理会他们,仔细观察着瘴气的流动规律和能量结构。强行净化,确实事倍功半,甚至可能引发反效果。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这瘴气本质是一种高度凝聚的负面能量和惰性能量混合物,如果能将其“引导”、“转化”,而不是“消灭”呢?
我想起了在万界大会上提出的“高维能量资源化”思路。眼前这瘴气,虽然危险,但若能驾驭,其蕴含的能量总量是惊人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
“孙仙官,我需要一些材料。”我报出了一串清单,主要是用于布置引导和转化阵法的仙玉、阵旗,以及几种属性温和的中和剂。
孙仙官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备齐了。
我让赵明和钱秀在安全距离外记录数据,自己则拿着材料,飞到了矿坑入口处,那层封锁阵法的边缘。
灰白瘴气感受到生人靠近,立刻如同活物般翻涌起来,试图侵蚀我。我周身自动浮现一层淡淡的剑意,将瘴气隔绝在外,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我深吸一口气,神识高度集中。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动,一道道精纯的剑气裹挟着仙玉和阵旗,精准地射向矿坑入口周围的特定方位。
我不是在布设传统的净化或封印阵法,而是在构建一个超大型的、结构极其复杂的“灵韵剑阵”的雏形!这个剑阵的目的,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梳理”和“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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