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的过,转眼三天,刘秘书站在温床旁,不停的擦着眼:
“厅长!有白点了!而且很匀正!是发芽了吧!”
王厅长掏出放大镜凑近仔细看:“不错,不错,这芽发得均匀,胚根冒头1毫米就得移栽,超2毫米成活率跌三成。春季抢墒要紧,赶在明日上午9到11点下地,这时地温爬升最快。”
蓝草高兴极了,立马通知种药材的人员,明天九点前在地里等!蓝草拍了拍手掌。笑呵呵的对着王厅长问道:“王厅长,那在种植方面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啊?前面那么多的程序,搞得我都头大,如果这个芽已经发出来,再有误伤或者弄断的情况,那怎么办?”
“这个情况还真的有!”王厅长颔首继续说道:“操作不当,会有断芽,所以大家要十分谨慎小心,而且会遇到倒春寒!”
“呃?那会怎样?咋个预防?”
村长的心早已被王厅长说词挂的七上八下,十分担忧的问。王厅长伸手指着棚顶说道:“哈哈哈!这个不用担心,我见你们的采摘园双层薄膜盖着!这个就是样子呀!寒潮预警来时,立刻盖膜保地温,膜内挂温度报以示警醒,低于15度手动加热,比如在旁边烧火!”
村长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住山里边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只见王厅长继续说道:
“我和刘秘书等人明天会示范栽苗,指头在苗床戳1厘米小洞,胚根朝下轻放,覆土要像给婴儿盖被,既不能压闷,又得贴身。春季多风,栽完立刻搭塑料薄膜,既防风又防日灼。对倒春寒也是个防备!”
蓝草继续问道:“王厅长,那么栽下去以后,需不需要浇水?”
王厅长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真的问到点子上了,像我们一般的农作物栽到土地里面是不需要浇水的,但是药材不一样,它需要用25度温水配生根粉,壶嘴加莲蓬头,细雨般淋透。”
“我知道了,用浇花那个水壶,或者用喷雾器!”
“都可以,但要记住。春季宁干勿涝,地表发白再浇二遍,你们记住这十字诀:破净、灭菌、暖床、抢时、防风。黄芪育苗是跟老天爷斗法,咱得把每个细节都磨成绣花针!”
蓝草将笔记本收好,脑海里回顾一下操作程序,重重叹了口气:“这农民难当呀,当个有知识的农民更难呀!”
村长见烂草愰神,一巴掌赏她后脑勺:“小丫头片子,发什么愣,都学会了吗?”
“会了,会了,你老莫敲我后脑壳,会打傻的!”
蓝草吐着舌头进山再看情况,村民们奔走相告,明天上午九点药材地见!
清晨五时许,石湾村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山雀的啁啾声就唤醒了沉睡的村落。
村民们已起了大早,商定隔壁几个村的机灵小伙们,早早守在山脚边,搓着手哈气取暖,眼巴巴望着蜿蜒的山路。他们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黄芪种芽要入土了。这味草药珍贵得很,能活血补气,石湾村靠它脱贫致富。
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挤在鹅卵石小径旁,踮脚张望,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忙碌的蜜蜂。
蓝草组织村里年轻的汉子们,挥着胳膊招呼:“叔伯们,手脚麻利点!芽床抬稳了,早上山路滑溜着哩。”
她声音清脆,穿透晨风,身后一群有力气的年轻汉子,合力扛起沉重的芽床。芽床上盖着湿布,里头是密密麻麻的黄芪种芽,嫩白色的小点如星辰闪烁。
一群人沿着弯弯绕绕的鹅卵石路向上攀,脚步声、喘息声和偶尔的吆喝交织,山路成了人潮涌动的溪流。
到达半山腰的开垦地时,朝阳已爬上山巅,金光洒在翻新的黑土上,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王厅长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呀!
而省里派来的另外农业专家们,正蹲在田垅边察看土质。见到众人赶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灰,笑容温暖:“来得正好!蓝草,组织大伙儿排好队,认真学习!咱们这就动手。”
蓝草点头应声,招呼叔伯们放下芽床,村民们围成一圈,眼神里透着虔诚,黄芪是各个村的希望,种芽入土,就是播下未来的收成。只要石湾村试种成功,这周边十里八乡的山都可以利用,利用荒山变药田,村民们再也不用愁生计,也不用背井离乡去打工!
种植开始了。王厅长蹲下身,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从芽床取出一把种芽。对着周围的群众说道:“大家请看好,记住动作。”
王厅长示范着,声音沉稳,“黄芪种芽娇贵,像婴儿的皮肤,一碰就伤。”他捏起一颗种芽,指尖轻颤,慢慢将它放入挖好的浅坑里。“这个一定要轻拿轻放,小心点,别弄散了根须!”
“那肯定的,根断了哪里还能活?”
旁边的机灵小伙忍不住说出声,王厅长瞥他一眼,笑道:“小伙子说得对,根须是它的命脉。没根自然活不了!”
接着,他撮起一捧细土,像撒盐般均匀覆盖上去。土粒细如尘埃,落在种芽上,温柔得如同母亲为婴儿盖被。很快,一垅地完成了,黄土地里埋着嫩芽,只等它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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