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辗转反侧,在床上思索着怎么做罐子瓶子,蓝草还是提起电话打给了老书记。
“老书记,我是蓝草,我有事情想请教一下。老书记,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有哪个地方可以制作陶瓷罐、白瓷瓶的?我也是听老辈说过,是个什么乡来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知道的话告诉我。”
“蓝草啊,你找这个做陶罐陶瓷的干什么呀?”
“老书记,我们的茶叶不是要定制个包装吗?外招牌还是要有的,给它穿一个漂亮的衣服才好,才吸引别人的眼球。我们才有销路嘛。我求求你了,你知道就快告诉我呀。”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啊,叫板桥乡,去那里要从我们县里穿过,你们与他们所处地是南辕北辙。你明天先过来了,我安排一个人陪你去吧。”
“这样那最好了,我明天还要叫上张小哥,他熟悉绘画,又能搞设计,应该会给我点意见吧!”
“哦!那敢情好,我的侄儿现在正在家里,明天让他陪你去吧,他也要到陶瓷乡洽谈一笔生意,他的对象在我们县城开了一个专卖锅碗瓢盆、陶瓷罐罐的店。正好凑巧了。”
“谢谢你,老书记,明天我们就到县政府门口来找你。”
“好,没问题。”
蓝草挂了电话,又继续打给设计师小张,请求他带上画笔,稿子,明天一起去板桥乡。
第二天一大早,蓝草就这样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刘老板与郭律师,三人火速上车,一脚油门直达县政府的门口。
老书记与他的侄子,还有张小哥已等在门口多时,当看到蓝草他们的时候,挥了挥手。
蓝草下车,笑呵呵的道:“老书记,这就是你的侄子呀,你好!”
蓝草礼貌的伸出手,老书记回答道:“是的,我让他陪你们一起去。他对这个行业多多少少懂一点,你们在谈价格的时候,至少也不会被坑。”
“好,多谢了。那我们先走了,时间紧,任务重!老书记回头到农家乐吃饭呀!”
“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蓝草接上这两个帅小伙,大手一挥:“出发!”
刘老板在魏小哥指引下,一路朝着目的地而去。蓝草笑嘻嘻的问道:“魏小哥,谢谢你给我们指路,回头请你吃饭!”
“我是老书记的侄子,不用客气,我家婆娘在县里开了一家专卖瓷器的店,我今天去那个板桥乡也是进点货,跟你们一起去,搭个顺风车是顺带了。”
“好,那就多谢了。原来那个陶瓷王叫板桥乡呀。”
“对对对!那乡里面有一个陈师傅很厉害的,你想做什么样的瓶子,罐子,在他的手里完全可以复刻你想要的样子。”
“真的,他有这么神奇?”
“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多人在他那里订做,不过听说模具有点贵!”
一路吱吱喳喳,这车辙碾过最后一道黄土坡,扬起呛人的尘烟,终于停在了板桥乡略显斑驳的乡政府院墙外。
魏小哥好奇的问:“怎么不直接去窑场,来乡政府干什么呀!”
“来拉点人脉,怕谈不拢还有个人帮说话!”
五人推开那扇在日光下剥落着灰皮的木门,乡所低矮的办公室里,所有埋头伏案的人都停住了笔,目光织成一张无形而密实的网,无声地向他们投来。
蓝草清了清嗓子,声音在过于安静的室内激起微小的回声:“大家好!我们是县委魏书记介绍过来的,找下乡长,请帮助我们定制陶罐和白瓷瓶,听说板桥乡的土里藏着瓷王的魂魄。”
乡长早已从藤椅上站起,握着蓝草的手热情晃动:“好啊!蓝同志,远客!昨晚上接到老书记电话,大家伙等你一早上了,我们板桥缺的东西不少,唯独不缺的就是窑火烧出的诚意!”
“乡长好,请带我们去窑洞实地考察考察,我们需订制,要的量也多,有关这方面的东西还要请教窑厂师傅,希望乡长给介绍介绍!”
乡长众人一听订制,要的多,立马带路,一行人穿过乡间窄路,往深处窑厂走去。空气里飘荡着微妙的气息,是泥土被火焰舔舐后淬炼出的独特焦香,揉进了山风浸润的湿润草木气息。
窑厂门口堆积如山的碎瓷片在日头下闪闪烁烁,犹如一地凝固的星芒碎片。深处,几孔馒头状的旧窑口卧在坡上,黑黢黢的仿佛大地睁开的沉默眼睛。
“老陈头!”乡长朝着作坊里一声洪亮的吆喝,“贵客登门,把你祖传的手艺亮出来!”
“谁呀!”随着应声,一位老者从半明半暗的作坊中钻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褂,衣袖和裤脚沾着深浅不一的泥点,宛若一幅活动的泼墨山水。
他抬头,脸上沟壑纵横,那双嵌在皱纹深处的眼睛却异常清亮,如同被窑火淬炼了千百回的琉璃。他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才伸过来:“陈树根,吃窑厂饭快五十年了。几位老板,想看点什么?屋里坐!”
言语简单,不失风度,邀请着众人。蓝草他们跟着走进作坊。光线被木窗棂切割,斜斜地投射在角落。几件刚出窑不久、素白冷硬的陶罐立在墙边,尚未着墨,却已隐隐透着一股初生般的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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