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从凡人到万古道祖 第29章 毁灭道痕，混沌初辟

那丝灰气细若游丝，其貌不扬，甚至没有散发出多么惊人的能量波动。但它所过之处，空间本源之力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自发地退避、湮灭！仿佛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存在”的反面，是绝对的“无”与“终结”！

快！快到超越了思维！ 当林辰察觉到死亡降临的瞬间，那丝灰气已然触及了他的眉心皮肤！

冰冷！死寂！虚无！

一种意识、灵魂、乃至存在本身都要被彻底抹除的大恐怖，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了林辰的全身！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念头都无法转动！

就在这万分之一的刹那，一直悬浮于道台上方，相对“安静”的吞噬道种和推演道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最本源的危机，以及那丝灰气中蕴含的、超越了此界理解的至高法则气息，猛地爆发了！

不是自主护主，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极致渴望！仿佛饥饿了万年的凶兽，看到了最极致的美味！

嗡！嗡！

吞噬道种化作一个微型的、旋转的混沌黑洞，不再是吞噬能量，而是爆发出一种掠夺、同化、包容万物的霸道吸力，猛地罩向那丝灰气！

推演道种则光芒万丈，无数细小的法则符文如同锁链般喷射而出，并非攻击，而是缠绕、解析、试图复制那灰气中蕴含的“终结”法则！

而那丝源自苍白手指的毁灭灰气，似乎拥有某种简单的灵性，对于竟然有“低等”存在敢主动触碰、甚至试图解析吞噬自己，感到了被冒犯般的“愤怒”！它猛地一颤，爆发出更加纯粹的毁灭意志，要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蝼蚁”连同它们的主人一起化为虚无！

三方力量，以林辰的眉心为战场，瞬间展开了最凶险、最本质的碰撞！

“啊——！！！”林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扔进了法则绞肉机！一边是吞噬同化的霸道，一边是推演解析的疯狂，一边是绝对终结的冰冷！三种截然不同、却都至高无上的力量，在他的识海、他的神魂、甚至他的真灵深处疯狂厮杀、纠缠、侵蚀！

这种痛苦，远超之前肉身被撕碎，神魂被冲击！这是概念层面、存在本质上的冲突和折磨！

他的混沌道基剧烈震动，表面的道纹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他的肉身再次开裂，鲜血淋漓，刚刚修复的身体又变得残破不堪。

但这一次，他没有昏迷。极致的痛苦反而刺激得他的意识无比清醒，被迫“旁观”着这场发生在他本源深处的惊天碰撞！

吞噬道种如同无底深渊，疯狂撕扯着那丝灰气，自身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甚至表面都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但它依旧死死咬住不放，不断将吞噬来的微弱“终结”法则之力强行转化为一种混沌色的气流，反哺给林辰的道基和神魂。

推演道种更是超负荷运转，无数符文在崩碎又在重生，拼命记录、解析着那丝灰气的构成。每解析一丝，林辰对“毁灭”、“终结”、“虚无”的理解就深刻一分，但这种理解本身也带着极大的风险，仿佛在凝视深渊，随时可能被同化。

那丝灰气虽然本质极高，但毕竟是无根之萍，量太少了。在两大逆天道种不要命的围攻和林辰混沌道基本能的排斥下，它终究无法真正将林辰的存在彻底抹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

那丝灰气最终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被吞噬道种彻底扯碎、吞没！而推演道种也记录下了最后一部分法则结构。

碰撞结束。

林辰瘫倒在空间漩涡中，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比刚进入归墟时还要凄惨。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的眉心处，留下了一道极淡极淡的、仿佛天然生成的灰色竖痕，如同闭合的第三只眼，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毁灭气息。这是那丝灰气留下的最后印记，也是吞噬道种未能完全消化、推演道种未能完全解析的残余，与他的肉身神魂勉强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

祸兮福所倚。

虽然差点身死道消，但收获也是巨大的！

吞噬道种在吞噬了那丝灰气后，似乎完成了一次蜕变，变得更加深邃幽暗，吞噬之力带上了丝丝湮灭特性。推演道种更是补全了大量关于“终结”法则的奥秘，虽然无法直接运用，但让他对法则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最大的收获，是发生在他的混沌道基之上！

经过三种至高力量的碰撞洗礼，他的道基非但没有崩溃，反而被锤炼得更加坚固！道基中央那片混沌色的区域，竟然清晰地分化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边生机勃勃，蕴含着创造、空间、雷霆的活性力量（以天衍残片和先天雷灵为核心）；一边死寂冰冷，蕴含着毁灭、终结、虚无的寂灭气息（以那丝灰气的残留为核心）！

混沌生两仪！他的道基，竟然在筑基期，就初步具备了演化阴阳、生灭的雏形！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逆天根基！

虽然那寂灭的一面极其微弱且不稳定，需要他时刻用大部分力量去压制平衡，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和底牌！

林辰艰难地盘膝坐起，一边运转功法修复伤势，一边心有余悸地内视着道基的变化。

“毁灭道痕…混沌初辟…福祸难料啊。”他喃喃自语。眉心那道灰痕，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平衡掌控，或能成为杀手锏；若失控，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同时，他也对那背后的“观察者墟”和那苍白手指的主人，产生了更深的忌惮。一丝残留万古的气息就如此可怕，其本体又该是何等存在？这盘棋，下的又到底是什么？

伤势在空间本源的滋养下缓缓恢复。林辰的气息逐渐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深厚。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脚下无垠的神骸。

如今彻底融合了北海阵眼核心，他对这片神骸空间的掌控达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心念一动，巨大的神骸开始微微震动，表面的古老纹路逐一亮起，磅礴的空间之力开始有序地汇聚。

是时候离开这归墟之眼了。

但离开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他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刺啦！

一道稳定的、银光流转的空间之门，凭空出现。门的另一端，不再是狂暴的归墟能量，而是玄龟岛废墟上空的景象！

通过掌控北海阵眼，他已然能轻易打通通往外界的安全通道！

然而，就在空间之门稳定下来的瞬间，数道强横无比、远超元婴的神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从空间之门另一端扫了进来，瞬间锁定了林辰！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透过空间之门炸响：

“何方道友，竟能掌控归墟通道？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