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峰在混乱中左冲右突,试图寻找一线生机。他发出命令让自己剩下的船只尽量分散开来。
他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着,火苗在风中肆虐,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贴在脸上。但他依然疯狂地挥舞着大刀,试图抵挡敌人的攻击,刀光在火光与雾气中闪烁,然而在百姓军军舰强大的火力面前,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他一边挥舞大刀,一边躲避着射来的火箭和燃烧罐,脚下的大船在波涛中剧烈摇晃,他不时踉跄几步。他的手下们一个个倒下,血水染红了脚下的甲板,随着湖水缓缓流淌,融入那片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水域。
他只好指挥跟随在两侧的五条船和事先埋伏在附近芦苇里的另外七艘快船快速包抄过去,收缩包围圈,发挥人数多的优势尽快对商船进行近攻登船。
越快接近商船,对自己越有利。
他的计划本来对付一般的商船和官兵战船是非常“完美”的。
在鹰嘴崖出大江口部署七艘主力舰加八艘快船堵住去路,在大湖进鹰嘴崖水道口部署七艘快船封住敌人后退进入大湖的退路,把敌人彻底封死在鹰嘴湾的狭窄水道中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但钟鹏举却从自己进攻开始就从大湖进入鹰嘴湾的狭窄水道口后退了二十丈。
现在变成自己的舰队的所有船只都被堵在鹰嘴湾的狭窄水道里塞成一团。
五十丈……
四十丈……
快进入敌人弓箭攻击射程内了,钟鹏举命令立即进行第二次抛石机攻击,主要摧毁敌人的大部分反击能力。
熊峰见状,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他自己的主力船密密麻麻地塞在狭窄的水道里避无可避!
百姓军战舰上的抛石机又开始发动。负责操作抛石机的战士们,十三人一组,十个人在弹射臂前端的弹兜里装上石头,然后另外两个人一边用眼睛死死盯着目标,一边用绞车拉动弹射臂,使它绕着固定的转轴转动,将弹射臂拉至特定的蓄能位置。
负责发射的一个人然后一松开固定弹射臂的锁扣,此时配重端由于重力作用迅速下降,带动弹射臂绕转轴做加速转动,当弹射臂转动到一定角度时,随着一阵低沉的嘎吱声,抛石机巨大的弹臂杆被高高弹起,划破夜空,好似要将那厚重的夜幕撕裂。
抛石机巨大的弹臂杆随后猛地向前甩下,一颗颗磨盘大小的石块如炮弹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弧线,精准地砸向水匪们的大小战船。
熊峰见状,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他自己的主力船密密麻麻地塞在狭窄的水道里避无可避!
又来了!狼山泊的士兵们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带着死亡气息的巨石飞速袭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个个呆若木鸡,心里绝望呀,又是一轮灭顶之灾到来。
仗打成这样,有如“龙舟菩萨——衰神”(水战被烧,龙舟受损,菩萨也跟着倒霉,寓意倒霉的人或事)。水匪的船上即使有菩萨,菩萨也要跟着一起衰。
“轰!轰!轰!……”巨石砸中船只,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这声音在鹰嘴湾的山谷间来回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岸边树林中的飞鸟,它们慌乱地扑腾着翅膀,冲向夜空,似乎也在逃避这可怕的战争。
未砸中船只的巨石砸在水中,激起冲天的水柱,余波把水匪们的战船冲得东倒西歪。
三轮巨石攻击过后。
又有一艘主力舰被打到侧翻,四艘快船瞬间被砸得粉碎,木板四溅,如同一朵朵破碎的白花在河面上绽放。水匪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随着船只一同坠入水中。
落水的水匪们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拼命挣扎,有的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漂浮的木板;有的张大嘴巴呼救,却被冰冷的河水呛得咳嗽不止,发出凄惨的叫声,那叫声在呼啸的风声和汹涌的浪涛声中显得如此微弱,然而很快便被无情的河水淹没,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圈渐渐消散的涟漪。
把抛石机搬上战舰并不是钟鹏举的创举,而是他的无奈之举,在没有研制出火炮之类的远程攻击武器之前只能权宜从事。钟鹏举的创新之处在于不仅仅抛石头还抛火攻武器,双举齐下,既想砸烂你,也想烧死你。
中外历史上不乏这样的把抛石机搬上战船的战例。
阿拉伯与东罗马帝国船桅之战:公元654年(或655年),在阿拉伯与东罗马帝国的船桅之战中,阿拉伯舰队为了在海战中取得优势,特意将弩炮和投石机等重型武器搬运到战舰上。
阿拉伯特色的战舰设计得更为高大,士兵可居高临下,在近战开始前利用抛石机等武器尽可能多地杀伤对手。而东罗马海军因将战舰轻型化处理,拆除了包括船艏弩炮等在内的许多作战装置,最终在这场战役中失利。
南朝水军装备了类似发石车的抛车战船,尝试用远程攻击手段击沉敌船。这种抛车利用杠杆原理抛射石块,能够在远距离上对敌舰造成严重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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